宋玉莹端着东西送到霍祁安院子。
想到霍祁安她眼里就闪过恨意。
她端的都是好东西。
当少奶奶就是好,有人伺候。
要不是温思婉,她也有人伺候。
“三少奶奶,这是你要的东西,奴婢给你放桌上,要打开吗?”
宋玉莹把东西一个个端到桌上,询问绣东西的钱慧娟。
“你出去吧。”钱慧娟头也没抬,吩咐婢女出去。
婢女愕然。
“没听见?”钱慧娟眼神一冷。
婢女摇头:“奴婢这就出去。”
“把门带上。”
婢女把门关上后,宋玉莹不知所措地望着她,心里却有些恼恨。
该不会是为了霍祁安要找她麻烦?
以为她勾引霍祁安。
见女人站起来愈发靠近,宋玉莹惴惴不安。
钱慧娟当初是钱家的千金小姐,她的手段肯定狠厉,钱家就没善良的。
“玉娘,不用紧张害怕,我让人出去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坐吧。”钱慧娟指着旁边的凳子。
宋玉莹心中戒备:“三少奶奶,奴婢站着就行,三少奶奶要和奴婢聊什么?”
钱慧娟伸手去拉她。
宋玉莹却吓得后退两步。
看着悬在空中的手,钱慧娟淡定收回,怜惜地看着她:“瞧瞧你瘦的,瞧着就让人疼惜。”
“这些东西都是我让厨房给你准备的,你吃了吧,好好补补身体。”
钱慧娟倒茶解释:“我将你叫到院子里来,是怕在后厨给你这些赏赐,会让你被后厨的那些人嫉妒欺负你。”
赏赐?
她又没做什么,钱慧娟给她赏赐做甚?
这些东西是厨娘直接给她的,里面有没有加东西她不知道。
万一厨娘听从钱慧娟的命令,在食物里放了料……宋玉莹浑身戒备,根本不敢要。
“三少奶奶,奴婢所做的都是奴婢分内之事,不用奖赏,这些东西都是滋补身体的,还是三少奶奶用。”
钱慧娟把盖子一一打开,鸡汤的清香味弥漫在房间里,其他的也都是上好的补品。
“给你你就收下,为何要拒绝?”
“玉娘,我没告诉你,你长得特别像我死去的一个表妹,表妹同我从小一起长大,可是身子虚弱没有扛过去,我和她情谊很深,这些年我一直都想着她,看到你和她相似的脸,我就像是看见她,就想对你好。”
宋玉莹心中不屑一顾。
表妹?
她来府里这么久,现在觉得像表妹。
之前没觉得?
都是借口。
宋玉莹知道她是想要拉拢自己,但还不知道原因。
钱慧娟是钱氏的侄女,她得提防着,别是钱氏派过来试探的。
“三少奶奶,奴婢是玉娘,能同三少奶奶表妹生的像是奴婢的荣幸,但奴婢终究不是三少奶奶表妹。”
宋玉莹滴水不漏的婉拒。
“奴婢就是一个奴仆,配不上这么好的东西。”
“后厨还有事情要忙碌,奴婢先行告退。”
宋玉莹对她行礼后就匆匆离开。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钱慧娟眼神一直追随着,许久后她收回视线,看着桌上的佳肴美食,拿着勺子不紧不慢地喝汤。
玉娘有问题。
平常的奴仆能够得到主人家的如此厚待,早就欣喜若狂的同意。
玉娘却充满戒备。
钱慧娟召来奴婢吩咐:“明天给玉娘送一份鸡汤。”
奴婢惊讶领命。
隔天宋玉莹收到鸡汤时,后厨其他人都羡慕嫉妒,她端着鸡汤却不敢喝。
“我最近胃不舒服闻到鸡汤就想吐,你们拿去分了吧。”
宋玉莹把鸡汤给后厨几个比较年老的厨娘。
“那是三少奶奶赏赐给你的,我们怎么能喝?”有人阴阳怪气。
“我们可不敢。”
宋玉莹亲自给她们分:“我来这里多亏姐姐们的照顾,这就当是妹妹感谢姐姐们。”
她们看着碗里的鸡汤,也就不再生气。
宋玉莹吃着青菜,并不羡慕她们的鸡汤。
前堂。
镇远伯怒气冲冲回府,满脸的冷意让众人不敢大喘气。
钱氏迎上去:“伯爷,这是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气?谁惹你生气了?”
镇远伯坐在凳子上,抬手拍桌:“逆子,就是一个逆子,被降职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不主动说。”
降职?
钱氏眼睛一亮。
府里也就伯爷和霍祁照在朝中有官职。
霍祁照被降职了!
钱氏心情美好,她压住上扬的唇角,故作一副惊讶模样:“伯爷,谁被降职了?”
“除了霍祁照那个逆子还能有谁!”镇远伯看向小厮。
“去把世子爷给我叫来!”
钱氏和霍祁安对视一眼,钱氏忧心忡忡。
“皇上不是特意把狐妖案给祁照吗?他得皇上器重,怎么突然就被降职了?”
“这……会不会牵连到伯爷?”
她叹息:“祁照也真是的,为了破狐妖案,我们都不敢去打扰他,伯爷你都放任他住在镇抚司,百姓们都有传闻了,说是伯爷你把他赶出去的。”
“我担心伯爷你得知生气,会影响到祁照破案立功,一直都没说,我们全家都指望着他立功,这功没立成也就算了,现在还被贬……祁照都在做什么啊?”
镇远伯听得脸色愈发冰冷。
看他的脸色,钱氏故意火上浇油。
“百姓们的传闻祁照肯定知道,可是他竟然也没解释,就让百姓误会伯爷你苛待他。”
“伯爷你可不知道,还有百姓替他打抱不平,说伯爷你给义子娶妻都不给自己亲儿子娶妻,说你没有当父亲的样子,父亲做不好官肯定也当不好。”
镇远伯听得怒火中烧,眼里迸射出的怒意让小厮们胆颤心惊。
钱氏却勾起唇角。
霍祁照被小厮带过来,迎面就被镇远伯劈头盖脸的质问。
“你怎么回事?狐妖案皇上给你那么长时间,你竟然都没破,没破案也就罢了,你做了什么事让皇上将你贬成锦衣卫指挥佥事?”
“祁照,你就跟你爹爹认个错,别顶嘴,千万别顶嘴,伯爷现在在气头上。”钱氏在旁故意道。
“我何错之有?”霍祁照冷眼觑着煽风点火的钱氏。
“不如夫人说说,我做错了什么?我如果什么都没做错,我凭什么要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