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并没和她说韩王也在。
温思婉眼底闪过深色。
韩王几次三番约她见面拉近关系,她一直都在琢磨原因,突然就想明白了。
皇室中人不缺钱,想要的就是无上的权力。
而最高的权力拥有者是皇上。
韩王看着温润如玉,但皇室的人没有简单的,韩王定也想要当下一任皇上。
她对于韩王而言不过是一介妇人。
和别的女子比起来只是比较会赚钱,不值得韩王高看她甚至是主动接近示好。
她身边一定有韩王想要的。
温思婉思来想去,一一排除后只剩下霍祁照。
锦衣卫的指挥使,又是世子爷。
韩王能将他收入麾下,将来真的争夺皇位,霍祁照能为他出很大的力。
毕竟霍祁照权势地位和武力均有。
赵翊见她不卑不亢,举起茶杯:“温姑娘,当初程旭只跟我说是要给人教训未说是你,我便借了他人,后来才知他针对的是温姑娘,我已教训呵斥过他,朋友间发生争执口角就如此实在小心眼。”
“我以茶代酒给温姑娘赔个不是,还望温姑娘莫要怪罪生气。”
程旭敢瞒着他?
温思婉瞥一眼程旭。
韩王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他身上,他也不敢怒不敢言。
她举起茶杯和赵翊轻碰:“事情都已经过去,若不是韩王突然提起我都要忘记了。”
“如玉香曾经的客人络绎不绝,如今却突然关门,我家哪位买不到胭脂还跟我抱怨,温姑娘,何时重新开门迎客?”
赵翊笑着说。
“等如玉香重新开门,我会备上一份重礼,是道歉也是道贺。”
如玉香被针对买不到原料,现在她手中的原料不够,做不出完整的胭脂。
温思婉也还没确定好何时开门,实话实说。
“不瞒韩王,手上缺做胭脂的原料,何时能开门还不知晓。”
“如玉香能得韩王夫人青睐,是如玉香的福分。”
赵翊手中的折扇一开,面露笑容。
“温姑娘,这可不就巧了?我手中正好有做胭脂的原料,嘴上道歉不够有诚意,为了聊表歉意,我手中的原料以低于市场价一半卖于你,帮你如玉香重新开门营业,如何?”
温思婉面露感激,却并没答应。
“韩王出手大方,心意我领了,如玉香需要原料韩王正好有,我以市场价购买便好。”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赵翊眯眼,神色隐隐不悦。
“温姑娘这是不愿意接受我的歉意?莫非是嘴上说不生气,实则记恨在心中?”
温思婉正要解释,红果跑进来。
“小姐,世子爷突然来了要见你,小姐见不见?”
李嬷嬷在外面拦着,但世子爷真的要硬闯,李嬷嬷是拦不住的。
赵翊眼神微变,目光看向门口。
温思婉把他的动作尽收眼里,眼里闪烁着暗光。
韩王一直接近她也不是个事儿,不若直接将计就计。
她望向赵翊,祈求:“ 王爷,霍祁照不知道我是如玉香的幕后东家,我也不想让他知道,可否能请你和程旭去屏风后回避一下?”
赵翊挑眉。
此事霍祁照竟不知?
霍祁照不是兼祧两房,也算是她的夫君。
妻子开铺子竟然要背着夫君偷偷摸摸的做。
他神色困惑,起身带着程旭去屏风后面。
温思婉让红果将两人的茶具收拾好后让她去开门。
屏风后面,程旭好奇:“王爷,你不就是想要借着她接近霍祁照?怎么不借机同他攀谈?”
赵翊眸光冷淡,压低声音:“她开铺子之事霍祁照不知,她为何要瞒着他?先看看再说。”
霍祁照阔步朝着温思婉走来,神色焦急:“婉婉,我有事要……”
他刚开口温思婉就冷着声音打断。
“世子爷,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两个早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今日世子爷不用陪着你的莺莺?”
霍祁照闻言心中确定。
她也是听了府中谣言误会他。
婉婉还是在意他的。
“我今天特意来找你,就是要解释我和崔莺莺并非府中传言那般。”
他今天是来找她解释的?
温思婉眼底闪过一抹异色,想到韩王还在屏风后面,她讥笑两声,嘲弄。
“原来世子爷知道府中你们的传言啊,传言都已有半月多,你现在才来找我,怎么?是崔莺莺今日不想搭理你,你便来找我给你解闷?”
“想要解闷就去怡红院,别来我面前添堵。”
霍祁照知道她心中有气,也是他做得不对,他好声好气解释。
“婉婉,我是今天才意识到府中谣言传开,你别跟我置气了可好?”
温思婉冷冷地盯着他,嗓音尖锐。
“霍祁照,你是要将我当傻子一样糊弄?你天天在府里能不知道府中谣言?”
“义弟婚事娘让我操办,你却让崔莺莺操持,现在跑来说你错了,你恶不恶心?”
她端起干净的茶水泼在他清俊的脸上。
“霍祁照,我现在看见你只觉得你脏,从我眼前消失,看见你我就想吐。”
“我已看明白,你和去怡红院寻欢作乐的那些男人没有任何区别,现在是崔莺莺将来也会是别的女人,你喜新厌旧,从来就没心悦过我,我就当我曾经对你的情意喂了狗。”
不是她想的这样。
他让崔莺莺操办婚事是怕钱氏算计她。
霍祁照委屈,看她满脸厌恶地望着自己,心口沉闷,他抬腿靠近,拽住她的手。
“婉婉,你听我跟你解释。”
温思婉使出吃奶的劲甩开他的手,捂着嘴跑到一边假装干呕。
她脸色惨白的转过身,冷言冷语。
“我不想再听你狡辩,霍祁照,赶紧滚,你别碰我,你碰我我都会恶心的想要吐。”
霍祁照朝她靠近,温思婉捂着嘴又开始干呕,同时扯扯红果衣裙。
红果蓦然跪下哀求。
“世子爷,小姐难受的紧,奴婢求你离开吧,别再让小姐犯恶心。”
霍祁照僵在原地,看她苍白的面容不敢再上前。
温思婉用绢帕擦着嘴,无力地靠着红果,看他的眼神厌恶至极。
霍祁照心如刀绞,像是无数根针同一时间扎进心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