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喊:“将军放心,末将誓死剿灭北疆敌寇。”
战斗一直持续了到了天黑,直到太阳从西边落下,战场都已经黑的不见五指。
双方都只是凭借顽强的求生欲望在拼死作战,都是在熬。
最终北疆率先顶不住开始鸣金收兵。
白凯山见状,没有半点迟疑,拿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火把和火箭便开始追击。
双方你追我往一直冲杀到北疆唯一的土质城墙下,北疆王城之外。
最终拓跋柳拼着舍弃三千将士断后的代价冲进王城之中。
北疆也因此一战彻底丧失了王庭以南的领土。
白凯山并没有急于攻城,而是在城外数里的位置开始安营扎寨,同时派遣将士给林清武报信。
围而不打,迫使对方回援,然后在两方夹击北疆最后的主力。
这就是林清武定下的战斗方案。
……
京都,车府。
车太宁看着函水道送来的书信,原本平静的面容都开始逐渐变得扭曲。
“叶青,好你一个叶青。”
“危急关头不拉我车家一把也就算了,居然还要落井下石。”
“现在不仅没有丝毫悔意,反而还要警告本官!”
“真当我车太宁是好欺负的不成?”
车太宁说着话,已经不知不觉用力将手中的信件揉成了一团。
正准备随手丢掉的时候,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做了几个深呼后车太宁双手将纸团张开,最后又点燃了书房内的蜡烛,一点一点将手中的信件点燃。
最后直至整张信都化成灰烬,他才以手抵住桌边缓缓坐下。
只是他脸上的神情依旧凝重。
根据信上的内容车太宁如今已经清楚函水道发生的一切。
如他这般聪明的世家子弟又怎么会不清楚接下来自己所面临的困境?
函水道的车家倒了,而且还是陛下亲自推翻的。
那自己身为车家最后一点星火,还沾染了现银。
那接下来的清算可想而知。
在椅子上静坐了足足有半个炷香的时间,车太宁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
“来人,给老爷我准备马车。”
外面有府内下人立刻喊道:“老爷,马车去哪?”
“去太师府,我有急事要拜见太师。”
……
大炎后宫之中,秦轩浸泡在温热舒爽的浴桶之中,双臂搭在桶沿两侧,微闭着眼眸。
在他的身后林清玉正双手为其按压太阳穴,轻缓的动作即便是旁人看来也知道这般手法让人舒爽至极。
屋内的气氛很是寂静。
林清玉忽然轻声开口:“陛下近些日子老是往外面跑都已经消瘦了不少。”
“您就算再忙,也要保重身体呀。”
“和西单是国事外交,函水道是传承数百年的世家作乱,不论哪一件都不是小事。”
“朕答应过爱妃,一定会好好处理政务,让我大炎兴盛百代,自然不能够食言。”
“况且……”
林清玉正因为秦轩还记得曾经对自己的承诺而心生欢喜,听见况且二字,立刻就担心起来。
她下意识便追问道:“况且什么?”
忽然看见林清玉这般紧张的模样,秦轩不由得笑道:“你这般紧张干什么?”
“况且朕还要将一个强盛无比的王朝交给后代。”
秦轩说完也不等林清玉反应,直接用手捧起一把水花就朝着她泼去。
已经临近五月天,大炎京都的天气已经十分暖和,根本就不用担心受凉。
林清玉听见秦轩的话,心中本就颇为满意,哪里还顾得上躲闪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温热的水花不偏不倚,刚好泼在她衣裙上。
浅蓝色的纱裙瞬间就贴合在林清玉白皙的皮肤上。
“爱妃。”秦轩轻声唤了一句。
林清玉心中羞涩,但对于陛下的恶趣味也多少有了些了解。
短暂的震惊过后就回过神来,“臣妾在呢。”
“进来吧,许久未见。”
古代女子哪里见识过这般露白的话语。
林清玉脸颊上的红晕都已经快蔓延到耳根了。
大半个月没见面,如果说不思念纯粹是说胡话,可想要答应,林清玉又心中羞涩无法开口。
最后她便只能单手挡住被秦轩泼水的衣领,呆呆地站在原地。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眼便是见到了林清玉,后来又经历了许多事情,眼前这位美人处处都体现了对秦轩的爱意。
此时的秦轩看着林清玉,不仅没有因为时间的过度而丧失新鲜感,反而觉得这个女人拥有无穷的魅力。
她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等待着自己的采摘。
“哗啦。”
水花骤然四溅,秦轩直接从浴桶之中站起身来,一步跨出就已经站在了桶外。
健硕的身形加上健康的皮肤,妥妥的一个美男子。
秦轩根本不在乎因为震惊而瞪大眼眸的林清玉。
“看什么呢?”
“朕哪一个地方没有见识过?”
“陛下,您才刚刚返京,御书房还有……”
……
临近傍晚,秦轩才来到御书房召见了马善和张子豪二人。
先是了解了这段时间京都朝堂上的情况,随即便开口道:“刑部有个官员名为车太宁,你们二人可有印象?”
车太宁?
张子豪只是略微迟疑,便直接拱手道:“陛下,刑部确有此人,而且车太宁平日里与其他官员并无私交。”
“在臣看来,算是京都之中为数不多的干净官员了。”
身为鸣锣司的负责人,拥有监察百官的权力和职责,从他口中说出干净官员几个字,可谓是很高的评价了。
由此可见,这位车太宁做人做事,可谓是滴水不漏。
换做平时张子豪这样称赞一位官员,秦轩自然会很高兴,甚至会立刻召见那位幸运儿,加官进爵都不在话下。
可是现在他很清楚车太宁就是车家在京都最后一手布局。
经过抄家得知,车家所有的银钱没有放在函水道,而是都在这个车太宁的手里。
在这种情况下,鸣锣司竟然毫无察觉,反而还都是好消息传到自己的耳朵里。
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车太宁是个干净的好官,天下还有贪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