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观海一爪袭来,竟抓透了陈白衣脖颈,完全穿了过去!
众人瞳孔齐齐为之一缩,心底忍不住惊呼。
这裘观海,好狠的手段!
人家好歹是过来应聘的,虽说技不如人,自不量力了一些,但至少罪不至死啊。
难不成……裘观海这家伙,是想杀了这个白衣青年立威?
就在众人心思浮动之际,却见陈白衣的身影,竟缓缓消散了!
而裘观海站在那里,则是一脸错愕。
他方才抓住的,原来并不是陈白衣本尊,而是他的一道残影而已!
偏偏奇怪的是,裘观海境界高出了那么多,却一丁点都没有发现,反而误以为,自己成功得手了。
不等众人从惊诧之中回过神来,陈白衣的身影,又再一次闪动而来,出现在了裘观海身后。
裘观海身后警兆大起,下意识地又是一爪扫出,想要解决掉陈白衣这个麻烦。
可惜,陈白衣似乎并没有出手的意思,而是身形晃动,再一次从原地消失了,而裘观海抓到的,不过又是一团残影而已。
“小畜生,你到底是什么人?在这装神弄鬼的,究竟想做什么?”裘观海生气了,冲着人群之中厉声喝道。
季儒渊眼神阴沉地望着这一切,虽然没有出手帮忙,可神色间,也是不禁多出了几分恼怒,看来他并不希望看到陈白衣,让自己的计划出了变故。
“裘老,你在中州之中,好歹算是一号人物了,居然甘愿成为他人的走狗?而且,你年纪也不小了,难道不会为此脸红吗?”陈白衣的身影再一次出现,站在了谭清雪不远处,不动如山,脸不红,气不喘,缓缓说道。
裘观海浑身一震,他感觉自己仿佛被陈白衣看穿了,当即恼羞成怒道:“小子,你究竟知道一些什么?不该说的话,你最好别说,小心祸从口出!!!”
“裘老,这里是谭家公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谭家都会自行解决,还请你暂时不要动手。”这个时候,谭清雪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虽然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白衣青年是什么来头,但隐隐总觉得有些熟悉,再加上对方,又是过来应聘的,她当然要挺身相护了。
如果一个应聘者,因为实力低微,就被赶走,估计今后谭家公馆,就会更加冷清,没有人愿意来了。
“谭小姐,这小子不过只是一个先天六段,你确定要维护他吗?”裘观海脸色渐渐阴沉了下去,他接连两次出手,都没有拿下陈白衣,已经颜面大失,他可不会如此轻易作罢。
“裘老,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里是谭家公馆!”谭清雪忽然加重了语气,态度之中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
“你……”裘观海本想翻脸,可是忽然看到,边上地季儒渊摇了摇头,索性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
他又不傻,自然明白季儒渊是什么意思,那就是陈白衣看似占了上风,实则根本没有取得一点优势,只要谭清雪确认了,陈白衣实力不够,不能代表谭家明日出战,那就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小垃圾大动肝火了。
反正到最后,陈白衣一样会被“请”出去,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偷偷找个无人的地方,将陈白衣宰了,那不就行了?
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呢?
“呼呼!”看见裘观海终于熄火了,谭清雪则是拍了拍胸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成为了谭家负责人之后,她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所要承受的东西,也变得更多了。
眼前这场面,就有一种让谭清雪心力交瘁的感觉。
不过累归累,事情还是要做的。
就算陈白衣实力卑微,根本不够看,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过一遍。
顿了顿,谭清雪眼神之中带着一抹复杂,看着陈白衣问道:“这位先生,虽然你的实力差了一些,不过……来者即是客,还没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或许是因为,陈白衣身上,有一种让谭清雪熟悉的感觉,所以她并不是平常那副冷冰冰的态度,而是显得十分柔和。
陈白衣嘴角泛起一抹弯弧,轻松道:“我叫易白尘!”
“易白尘?呃....这个名字....我怎么听着感觉有些奇怪呢。”谭清雪挑了挑眉,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更是显得娇羞非常,煞是可爱。
陈白衣深怕这个小妞儿,一下子又联想到了自己,赶紧说道:“名字这东西,都是父母赐予的,我这名字普通的很,不足为奇。”
“哦,这倒也是....”
谭清雪一听,觉得好像也是,因此倒也没有多想了。
再一看陈白衣的境界,她不禁有些失望:“易先生,你的实力只有先天六段,虽然在我们谭家之中,确实可以勉强应聘一个职位,不过,要想代替谭家参与竞争,似乎还差得太远了....”
“谭小姐,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如果不试一试,怎么可能知道不行呢?”陈白衣弹了弹手指头,很是霸气地说道。
尽管此时,他不能以真面目示人,那样一定会引起所有谭家人的敌视,可偏偏这样,又给了陈白衣一个完全展示自己的机会。
以‘易白尘’这个身份出现在谭家,陈白衣已经不必有任何顾虑了。
“易先生,我不否认,你刚才逃命的招式,确实很厉害,可光是一味逃避,那是无法在十大豪门争夺之中,取得任何有利地位的。”
谭清雪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地将这个事实摆在了陈白衣面前。
陈白衣笑而不语,突然看向了一边,指着裘观海,漠然无比的淡淡说道:“跪下。”
“什么?你这狗东西,莫不是疯了吧,平白无故的,就想让我跪下……啊!!”裘观海先是一愣,随即便是大怒!
可是,不等他再一次出手,突然裘观海整个身体,竟不由自主,往下一栽,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这一下,不止是裘观海本人,就连季儒渊都惊了。
那些谭家人更是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谭清雪也懵了,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裘观海,又看了看陈白衣,可是,不管她怎么看,都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那就是陈白衣不费吹灰之力,就让裘观海跪下了!
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倘若这不是演戏,那就无疑是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易白尘’的实力,已经达到了某种匪夷所思的境界,否则....
他绝无可能,做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毫无疑问,裘观海与陈白衣之间,完全是不认识的,所以,裘观海会配合陈白衣这种可能,几乎完全不存在。
作为当事人,裘观海真是又惊又怒,他浑身青筋暴起,似乎努力想要挣开,可惜,不管裘观海怎么挣扎,他依旧还是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刚才有多嚣张,此刻就有多狼狈!
裘观海纵横中州多年,不知荼毒了多少无辜女子,甚至被那些自诩为正义之士的家伙们追杀,裘观海都从未如此绝望过!
然而他们却是不知:
陈白衣的境界,可不是比裘观海高了一丁点那么简单,而是足足碾压了九千多个段位,而现在陈白衣要以势压人,的确只是轻而易举而已。
但....这里是谭家,更是世俗之中,所以陈白衣并不想暴露太多,而是挥了挥手,似乎撤去了某种禁制,不再强压裘观海了。
裘观海浑身一松,感觉全身就好像是被压路机碾过一般,浑身上下,简直无一处不痛,整个人大汗淋漓,早已陷入了无尽地恐惧之中。
直到这时,他才终于明白,原来陈白衣,看似年纪轻轻,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可实际上,却是某位世外高人,深不可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