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国中杰出的人物。
国士无双:指国中独一无二的人才。
《史记·淮阴侯列传》:诸将易得耳,至如信者,国士无双。
兰花先生:身负神圣使命,为了大义和信念,无私付出者,皆为‘国士’。
大明朝,永乐三年。
华夏大地北部高原的一个山区。
山野之中,一座不大不小的宅院,粗壮的柱子嵌在青石块搭砌的墙体内,屋顶并非陶瓦覆盖,而是用剖开的竹子拼接,仔细些的话可以看出是做了双层处理,确保不会有雨水渗入,出于保温隔热的目的,面上又加盖了厚厚的茅草。
宅院四周都是一人多高的竹篱笆,翠竹丛生,左右并无大树相伴,最近的一棵树都有五十步远。
深夜。
雨一直下,山间的小路泥泞不堪,几个人簇拥着一辆小马车行进在山路上。
“下这么大的雨大小姐还要来,是不是为了显示求才若渴的诚心?”马车中发出了一阵女子的声音。
“是的。”被称作大小姐的人回应道,“薛莒,到了荆竺先生那里千万别像在府里那样。”
“到时候我不进去就是了。”薛莒说道,“我就在外面等着。”
“听到任何的话都不能进去。”大小姐说道,“你的武功虽然不错,脾气太急躁了。”
“我已经改了很多了!”薛莒道,“要是依我的脾气,直接把那个什么荆竺先生带回去给你了。”
“那么多将军都请不动,我们怎么可以用强?”大小姐说道,“真心求才,还要看人家是否心甘情愿。”
“行!从现在起我就睡觉,把耳朵塞紧,这样总行了吧!”薛莒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小棉球,真的把耳朵塞住了,“睡觉!”
大小姐看着躺下的薛莒摇摇头,希望这位荆竺先生是真的有才学,人家可是通晓琴棋书画的大才子!
“大小姐!山路全是积水,路都看不见了。”外面的随从大声回禀着。
“就是抬也要抬过去。”
“是!”
“大小姐!山脚下有一片树林,好像还有个破庙。”随从说道,“我们过去避一下吧!”
“好!”
马车缓慢而又艰难地通过了积水区。
“没想到是一座四面透风凉亭,还以为是座破庙呢!”薛莒说道,“原来戏文里面都是瞎说的。”
“你就想着在破庙避雨,邂逅一位风度翩翩的少侠,对吧!”大小姐打趣道,“然后他想办法烧起一堆火,还会蒙着眼睛帮你烤干衣服,绝不会偷看你一眼,最后你们就私定了终身。”
“我可没想过!”
“你还不承认!”大小姐笑道,“黑灯瞎火的都看得出脸红了。”
“大小姐!”薛莒有些受不了的样子,“我跟定了大小姐,绝不离开。”
“我要是嫁人了,我和他绵绵情话的时候你也跟着?”大小姐继续打趣着。
“我……”薛莒憋得脸通红,“我说不过你。”
“这雨一时半会小不了。”大小姐唤道,“贺连!认清楚方向,我们继续走吧,应该不远了。”
贺连就是之前回禀的那位随从,“是!大小姐!”
薛莒和大小姐重新回到马车内,“那位荆竺先生真的很有本事吗?以前我们请的几个都是夸夸其谈的,之乎者也一大堆。”
“我也不清楚,都是传闻。”大小姐说道,“已经查不到最初是怎么传出来的。”
“大小姐,前面是上山的小路,得下来走了。”贺连走到马车前说道,“还好这只是座小山。”
“再高的山也要上去!”
山中宅院。
“少主!山下又来人了。”一位健壮的青年人进屋禀报。
“昆仑,你说我们是不是要搬家了?”
“我倒没关系,就是怕少主嫌烦。”昆仑说道,“少夫人好像又咳了。”
“一到雨季就这样,希望那些药能够起效。”
“前后来过四位将军了,现在又来人了。”昆仑说道,“那些人要不要见?”
“不见又能怎样?外面又下着大雨,请他们进来避避雨也好。”
“竹子哥!又来人了?”一位女子从厢房走出来,“外面下这么大的雨。”
“小桔,你怎么起来了?”荆竺微笑道,“选择这个时候来就是为了表示诚心。”
“我就刚才咳了几下,这次的药好像见效了。”小桔道,“一个人睡不着,雷声又那么大。”
“云霓和云裳睡了吗?”
“那两个小丫头今天忙坏了,抓药煎药忙了一天,都睡了。”
“那我就快些打发他们,然后陪你。”荆竺说道,“我把火拨大一些,外面寒气太重。”
“少主,我去前屋候着。”昆仑说道,“小幽都布置好了。”
“好!”
约莫一炷香之后,昆仑又进来禀报,“少主,一共来了七个人,两位女子,四位随从,一位车夫。”
“让主事的一人进来,其他的都在前屋歇着,烤烤火。”荆竺说道,“我这里有茶水。”
“是!少主!”
前屋中。
“大小姐,你一个人进去我不放心。”贺连说道,“带上薛莒吧!”
“主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只能一人进去。”大小姐说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是!”大小姐转身跟着昆仑走向内屋。
昆仑领着来到门前,做了个请的动作,等人进去了便伸手拉上了两扇大门守在外面。
“拜见荆竺先生!”
“请坐!”荆竺坐着并未起身,只是伸了伸手示意对方落座,“这里的竹叶茶比不上小姐府上的,随意用些吧。”
“我是……”
“你是谁并不重要。”荆竺面带微笑,“即使你说了也未必是真实的姓名。”
“……”
“深秋初冬,大雨滂沱,夜深人静,人困马乏。”荆竺似乎是自言自语,“不容易啊!”
“我……”
“你们虽然是从小路上来的,却是来自东边,那里有身份的人家只有三户。”荆竺说道,“你应该是赫连家的祁玉小姐。”
“你怎么知道的?”祁玉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我猜的!”荆竺保持着微笑,“只有赫连家的小姐才会穿着一双牛皮靴,靴子上还有沾着路上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