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你用习惯了的人,再带一支小队,不够就多带些。”
“可是先生这里?”
“我只是查案,顺便带着他们历练,没什么危险。”荆竺道,“况且还有小幽,小波他们也在。”
“那好,海平处事更稳重,我带王启过去,他的刺杀强过海平。”
“那就这么定了,回头你们再叙。”荆竺道,“陈王宝藏的事情有了些眉目,我还要继续。”
“我能做些什么吗?”
“辽东和奴儿干都司的最新地形图。”荆竺道,“之前的不够用了。”
“行,那我明日多带几个人走,然后让他们把地形图带过来。”
短暂的相聚,又到了分别时刻。
“与子同袍,有如同胞!”荆竺念道。
何罗闪一愣,瞬间就露出了笑容,“誓死效忠,同生共死!”
“何大哥,这一句是否改一下?”
“怎么改?”
“保家卫国,同生共死。”
何罗闪在心里反复念了几遍,“好!改了!”
——作者按:由于发生粮仓偷袭事件,永乐八年,朱棣更改作战计划,在没有地形图的情况下亲率两万轻骑,携带二十日干粮奔袭本雅失里部众,本雅失里带着六位属下逃往瓦剌;同年六月于班师途中遭遇阿鲁台,朱棣率精骑迎战,阿鲁台大败(飞云山大捷)。
“先生,除了小波,我自领三支小队,另外四支由薛晚枫统领,就是薛莒的弟弟,也是个好手。”海平说道。
“这些你安排好就行。”荆竺道,“我见过他几次,跟小幽和铁锚都差不多年龄,当初他就是大小姐的护卫,跟着贺连一起去过两次。”
“我们现在的方向呢?”
“继续往辽阳卫行进,在盘山(今属盘锦市)等待何统领的地形图。”荆竺道,“这四百里的路程并不好走,昨夜下雪了。”
“算起来何统领差不多到了都司府,我们每天轻轻松松走一百里,在盘山歇脚等候。”海平说道。
“下雪了,外出的人就少了。”荆竺道,“可以让几位兄弟先过去,把车马店落实好。”
“是!”
盘山附近。
“先生喝点热汤吧!”祁玉端着一个瓦煲进来,给荆竺打了一碗,“这牛肉汤的味道很不错。”
“大雪拥堵,消息也闭塞了。”荆竺道,“何大哥的地形图还是不够详细。”
“喝了再想办法。”祁玉把汤碗端给荆竺,“昨天夜里睡不着,总觉得街面上有动静,想起来看看,又怕影响先生歇息。”
“是嘛!”荆竺端过来喝了一口,“还有谁听到了?”
“这一大早的,我还没有问值夜的兄弟。”
“叫小幽!”荆竺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片,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把他们几个都叫过来。”
一盏茶的工夫,小幽、桑槿、海平、薛晚枫陆续都到了。
“昨夜还有谁听到了响动?”荆竺直奔主题,“小波呢?”
“昨晚是小波带着两支小队值夜,声音是寅时出现,外围的小队都听到了,小波领着两位兄弟追上去还未回来。”海平说道。
“常言道,偷风偷雨不偷雪,都以为雪夜会留下脚印,居然有人利用大雪飘落的时候赶路。”荆竺道,“因为大雪会覆盖所有痕迹。”
“我去接应一下,小波会留下联络暗记。”海平征询着荆竺的意见。
“看样子这雪要停了。”荆竺道,“你多带几位兄弟去路上接应一下,说不定小波已经往回走了。”
果然,海平带人出去不到半个时辰便回来了,“先生,小波还在那里盯着,我替换了两位兄弟过去,具体情况要问他们两个。”
“先生!”替换回来的一名队员嘴里喷着白雾说道,“那走路的声音说是在夜里出现,其实我们出去不到一个时辰天就蒙蒙亮了,只有两个人,往南走了二十来里进了车马店,因为雪太深,嘎吱嘎吱的,所以我们不敢靠近。”
“我们一开始都以为人家就是有急事才冒雪赶路,可是那两个人时不时地停下回头张望,这就有些不正常了。”另一位小兄弟补充道,“我们和小波哥分散开,见到其中一个人走不到一里地就会在路边的树上留下刻痕,要不然早跟丢了,腿都不敢抬,就怕前面的人听见。”
“先生!我带人往回搜吧!”海平望着荆竺说道。
“先等等!”荆竺在屋内踱着步,一圈、两圈,然后忽然停住,“既然这两个人会在沿途留下刻痕,那就说明是给后面的人引路,要去往某个地方,可如果没有人按照刻痕前去呢?”
“这可是他们事先约定的,怎么会……”桑槿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荆竺的意思,“改变刻痕,把后面的人引开!”
“聪明!”荆竺赞道。
“这大雪天,往回搜的话太浪费时间了,海平!”荆竺示意海平靠近些,凑在耳边说道,“立刻带人往小波的方向毁掉所有的刻痕,你这样……,明白了?!”
“明白!”海平领命出去。
“小薛,你和兄弟们抓紧时间吃饱,派两支小队在附近留意寻找刻痕暗记的人。”荆竺道,“祁玉拿一块腰牌给小幽,你和桑槿留守。”
祁玉按照吩咐把腰牌交给了小幽,她很想跟着去,小嘴张了张还是没有说出口。
外面几乎看不到行人,荆竺等人一出来就上了马,来到十里外的另一家车马店,海平已经和店主商量了,让他待在自家后院。
薛晚枫带人警戒外围,海平坐在大门后的耳房,荆竺和小幽在正对大门的屋中等候,屋内烧着大炕,屋门半开,外明里暗很容易看清院中的一切。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天将午时才听到街面上有了响动,那是踩踏积雪的声音,脚步声最终停在了大门外。
笃笃!笃!笃笃!
“谁?”海平问道。
“赴约之人。”
“有信物吗?”
“是夏师父要我来的,赶紧开门,我还要赶回去!”外面的人有些不耐烦了。
海平起身走出耳房,示意队员开门,外面挤进来一个人,“磨磨蹭蹭的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