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卫。
“先生！少夫人！”半年时间没见了，祁玉见到大小六人自然是喜出望外。
“我们想往北走走，去看看何大哥。”小桔说道，“要不要一起去，正好还可以帮我抱孩子。”
“那我得收拾一下，把薛莒也带上。”祁玉满心欢喜，“东美有身子了，要不然也给何大哥送过去。”
“何大哥还不知道吧？”
“冰天雪地的，东美肯定没有传信。”祁玉道，“要不我们先去赫连分卫报喜，然后再往回转悠？”
“这个主意不错！”荆竺道，“那就直接去分卫。”
八个人七匹马，一路说笑着，沿着河道一直北上，马匹无法行走的地方就绕过去，用了十多天才到赫连分卫。
“先生！少夫人！大小姐！你们怎么都来了？”何罗闪欣喜非常。
“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荆竺道，“让他们去玩吧，祁玉，我们跟何大哥去说话。”
“先生有事可以飞鸽传书，何苦拖家带口的跑一趟。”三人来到僻静的屋内，何罗闪问道。
“先给何大哥道喜了！”祁玉道，“东美有了。”
“是嘛！”何罗闪搓了搓手，既兴奋又紧张，“漂泊半生，我也要当爹了。”
“赤獠的事情你已经接到内部通报了吗？”荆竺问道。
“接到了。先生为了此事？”
“我本一介布衣，轮不到我管。”荆竺微笑道，“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可以做的。”
“我明白先生的意思，这里紧挨着乌塔和亚拉斯，平定赤獠之后，朝廷必将处置鞑靼。”
“朝廷如若远征漠北，或从山海关北进，或经顺天府出关，距顺天府最近的就是阳原暗卫和雁门千户所，当然还会调集蔚州卫还有豹韬卫、龙骧卫、飞熊卫、鹰扬卫等兵马。”荆竺道，“如果大哥的赫连分卫还有阳原暗卫都不动，如何建立功勋呢？”
“这其实就是半年前我们讨论过的问题，无旨不得调兵啊！”
“无旨当然不能调兵。”荆竺道，“可若是其他人带兵呢？带的也不是卫所在册的兵，情况会怎样？”
“先生是说另外组织人马？”何罗闪一惊，“这个我从来没想过。”
“没想过也很正常，毕竟大哥是朝廷的人，而且新成立的卫所肯定不能动，祁玉手上的人也不能动用。”荆竺道，“远征北方不是那么简单的，人手、马匹还有粮草都要事先准备。”
“如果能够从部落中重新抽调人员，目标还是太大了。”何罗闪眉头紧锁，“即便是出去了也没有合适的人统率。”
“何大哥可以换个思路。”荆竺道，“既然无人统领，又不能以卫所的形式出征，为什么不干脆打散呢？”
“打散？”何罗闪眼睛一亮，“把霍雷他们派出去？”
“没错！”荆竺微笑道，“赫连波小队仍留在赫连卫，齐野枫他们四个小队可以全部集中起来，每个老队员再训练五个新人。”
“那就是二十四支小队了！”何罗闪说道。
“即使朝廷短期内不用兵，何大哥也要厉兵秣马备战。”荆竺道，“时刻准备打仗才能真正不怕打仗。”
“我懂了！”何罗闪道，“先生下一步如何打算？”
“原本我就不属于这里，当然是四处游荡。”荆竺道，“去恒山、五台山走一遭，小幽还在两河口等我们。”
“之后呢？”
“暂时还不清楚。”荆竺道，“有事我会飞鸽传书，昆仑重新带了一对信鸽过来给你，以后让它们同时飞吧。”
何罗闪很想问问将来自己如何能够脱身，可还是忍住了，他忽然间觉得这种自私的问题对于荆竺是一种伤害。
“此间事了，我会一直追随先生左右。”何罗闪热泪盈眶，“只盼着早一点天下太平。”
“先生又要走了！”祁玉自然是不舍。
“还会见面的。”
“少夫人这一路都有意让我们走在一起，你没发现吗？”祁玉直盯着荆竺，“我都十八了！”
“祁玉，你是个好姑娘。”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祁玉道，“我不会拖累你！”
“这句诗不是这么解释的。”
“我只想为你生个孩子，给我留个念想也成啊！”
“这个我无法答应你。”荆竺拨转马头，追赶小吉祥去了。
“丫头！”何罗闪催马来到近前，“先生走了，他和我们不一样。”
“为了完成使命，他什么都不要了吗？”
……
“主人，这恒山的景致的确不同以往，真宁静！”云霓说道，“要是能够走遍天下名山也不枉此生了。”
“那就一座座去看。”荆竺道，“过几天就去五台山，听说那里更加不同，不少山峰都有高僧在修行。”
“主人似乎只在乎人家的年纪和口音，对风景并不在意。”云霓说道，“至于你们交谈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其实也没什么。”荆竺笑道，“出家人总是会有一些隐语，有缘人方能领悟。”
……
“何大哥，那我们也要开始行动了。”祁玉道，“我带托克去赫连卫挑选人员。”
“也好，反正采运线路那边都有唐大人和朝廷官员在处置。”何罗闪回应道，“既然你放不下先生，那就替先生做点事情，他是个有大志向的人。”
祁玉简单收拾之后领着托克和薛莒重回赫连卫，一个月后托克领回了二百六十多人，包括铁锚和霍雷的两支小队，把之前三部的山区及沙漠作为基地，何罗闪亲自督导训练，海平、王启、托克、以及四位队长协助。
为了保持战斗力，特意在深山之中选了一个好去处，在小河边开辟了草场饲养战马和牛羊，搭起了简易的茅屋，又在山巅设置了多处流动暗哨，祁玉手中的八千人定期进山接受操练。
二百多人的训练内容比一年半前更加严格：马术、暗器、狙击、掩护、刺杀、体能耐力、攀爬潜水、隐匿追踪、伪装及易容、配合及撤退、地形图绘制、暗记联络、行动手势和夜间方向辨别……。
训练之余，大家谈论最多的还是荆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