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烧习惯性地用围裙擦了擦手，又冲身边的人示意，大家很快就明白了老烧的意思，因为柯泽和老方两位师傅兴冲冲地来到了面前，身后还跟着几位年轻人。
一番礼数之后，荆竺提出要看看伤残的人员，连带着那些老弱妇孺，当然只能是在土窑附近走访，几百里的采运线上不止是这里才有聚居点。
上官南把三位师父都请到了采运处，包括几位协助管理的组长。
“三位师傅！请用茶！”
上官南安排人手上茶，唐大人首先开言，“三位师傅，这次荆竺先生和大小姐不辞辛劳，就是为了解决你们的后顾之忧。”
“真的？！”老烧抑制不住兴奋之情，猛然间醒悟过来，连声说道，“请大人恕罪！草民失言了，并不是怀疑大人的话。”
“不妨事！”唐敖微笑道，“南叔会安排具体的事情，详细情况慢慢聊也不迟。”
有朝廷官员在场，众人之间的交谈始终放不开，工匠师傅们只是略微坐了一会儿，荆竺等人也起身告辞了。
天公作美，暂时没有下雪，南叔给荆竺准备了路上的干粮，四人告辞返回赫连府，府中其乐融融，一通热闹忙碌之后，祁玉跟着荆竺进了书房。
地形图已经重新挂起来，荆竺坐在躺椅上看着，和祁玉谈论的话题却是徐东成。
“小玉，你说说看，为什么父亲说那些不明身份的人跟夏建阳有关？”
“我说不上来。”祁玉靠着荆竺的胳膊，“我觉得可以从何大哥的飞信分析。”
“嗯！”荆竺的目光依旧看着图。
“被‘陈王宝藏’吸引的一部分人参与了突袭粮仓，另一部分人是因为‘汉王玉玺印记’参与了作乱，两件事情失败后，残余人员回到关内了。”祁玉说道，“夏建阳虽然不在了，但是他依附的势力还在，而且他还有两位子女。”
“继续！”
“这些人来到襄阳做什么，我想不出其他原因。”祁玉说道，“目前能够证明跟夏建阳有关的依据只有‘长短剑’，或许有人见到了这才通知父亲。”
“这是眼下唯一的解释。”荆竺认可了祁玉的推测，“夏建阳曾经是刀统，他身边的人一定会跟他的弟子们联络。”
“至于谁是主导者，就要继续追查了。”荆竺说道。
“前天晚上先生说过，那一带是楚王的封地。”祁玉说道，“这样的话就越发复杂了。”
“我和秋伯提到楚王时，他流泪了，但是并没有否认。”荆竺道，“我无法得知他的想法。”
“除非有新的线索，或许父亲能够带回来有价值的情况。”祁玉道，“我去取水过来还是一起去厨房？”
“一起去吧！”
二人洗漱之后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小玉，我把想到的都说一下，你帮我记录吧！”
“好！”祁玉在书桌旁坐下，“说吧！”
“先记一下跟唐大人提过的，一个是打前站找落脚点，一个是转移妇孺及老弱病残，还有开具路引，开办学堂。”荆竺道，“归根结底是落脚点，其他的都是水到渠成。”
片刻之后祁玉放下毛笔，“都记了。”
“你的字有长进。”荆竺赞道。
“都是你的调教。”原本这是很正常的表述，但是一经出口，祁玉的脸忽然间红了。
荆竺的手指在地形图上慢慢下移，“南渡黄河上千里，西行二百里也是黄河，从那里上船可以直达三门峡。”
“那就要租船了。”祁玉回应道。
“先记下，可以请上官总管协调。”荆竺道，“武当山距离襄阳城有二百多里，陆路和水路都极为方便，可以沿着汉江左岸进行安置，从丹江口下去几十里就是老河口和谷城县，两岸有平地和山林，依山傍水好去处啊！”
“先生是想亲自去看看？”
“原本可以不需要看，湖广一带皆是鱼米之乡。”荆竺道，“我们这次不是简单地安置移民，而是有妇孺和老弱病残，最好能够帮他们找到合适的法子度日。”
“记了。”
“从图上看，谷城是神农架山区的入口，这一路应该可以饲养牛马，轻微残疾的人可以做得来，腿脚不方便的就帮着铡草料。”荆竺道，“妇女们可以拾掇果园，这条河边上还可以开挖鱼塘。”
“是不是让小波他们准备小船过来接应？”
“可以！”荆竺道，“这一点也记下来，实地看过再定。”
“嗯！”祁玉回应道，“孩子们的学堂设在左岸吧！”
“到了谷城县看看再说。”荆竺长嘘了一口气，“好累！”
“先生是心累。”祁玉道，“有件事情恐怕会更累。”
“什么事？”
“三十万人进驻武当山，这工程也不是几年就可以完工。”祁玉说道，“北地过去近万人，现在只有几十个孩子，以后呢？那些人也会有孩子。”
“除非是朝廷允许开办书院，民间即使有能力也不行。”荆竺道，“你这个提得好，下次跟唐大人商议。”
“已经二更天了。”祁玉道，“歇着吧，日子还长着呢！”
虽然二人成亲已经两个多月，却一直没有故事发生，祁玉仍旧是兴奋而又紧张，盼望的同时又害怕。
屋内的油灯已经昏暗，荆竺再次感觉到祁玉那微微颤抖的身躯。
“准备好了？”荆竺柔声问道。
“嗯！”祁玉握着荆竺的手贴近了胸口，两个玉碗剧烈地起伏着，肌肤滑如凝脂。
“怎么有一股特别的香味？”
“是嘛！”
“薛莒和桑槿没和你说过吗？”
“没有。”祁玉的声音近乎于蚊子，“听说第一次会有点痛。”
“女人也谈论这些？”荆竺轻轻触碰着，尝试进入。
“都是听族里的大婶们念叨过，哎呀！”
“痛了？”荆竺停了下来。
“一点点，好像被小蚂蚁咬了一下，麻麻的。”祁玉紧搂这荆竺，“你慢一点！”……
“现在真正成了你的女人！”
昏暗的灯光将荆竺的身影覆盖着祁玉，寒夜暖炕，终于得偿所愿！
“你会失去很多，我不能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