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红朝望着马车,知道张瞻肯定能够听到她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她说的话太搞笑了不想理会。
再加上之前她追星追成个私生饭,让张瞻痛不欲生,张瞻怕是看她一眼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全京城张瞻说他最聪明,就没人敢说比他还要聪明的。
孟红朝觉得,哪怕是为了汀窈她也要动动脑子里。
现在汀窈的位置可是非常危险的。
原书里面徐菟菟做了九皇妃以后日子就没好过,连着夫妻情分都有点渐渐的淡下去了。
她家汀窈可绝对不能这样的。
和聪明人说话是最简单的,稍微提点一下,他自己都会越想越多,甚至比他想到的地方还要多。
“你要是和徐菟菟不清不楚的,你哥打死你都是小事,肯定会不要你的。”
不管书中怎么写这二人中后期是如何撕破脸的,在她看来,二人其实在某个时期都拥有绝对能够弄死对方的权势和地位,哪怕杀了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
甚至都不需要有人来说,自己就可以将对方的死遮掩的干干净净。
然而,两个都没有这样做。
说明了什么?
自然是说明了,张瞻、赵思危心中其实是一点都不想对方真的死的。
张瞻这个人就是典型的原生家庭不幸福,所以他最赵思危是非常依赖的,这一点几乎用了三分之一的笔墨来证明。
而且她也是实打实的看到了啊,张瞻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张老太爷、和张老太太绝对是凌驾赵思危的头顶的。
倒是离谱,赵思危的娘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杀了,他还没把赵思危母子干了。
这说明了什么,自然是张瞻还是听劝的,但是外面人的劝肯定是不听的,只是针对性的听话。
再则,都杀到你娘面前了,你还把人保下来了,就说明了赵思危还是有不少能耐的呢。
这两兄弟就是道不同,但是吧,目前这个情况,就是想要拉着对方和自己一条道,奈何对方都是犟种。
赵思危嘛,想的就非常简单了,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老子才几岁就给你当爹,含辛茹苦的把你拖大,有什么好的老子自己都舍不得,全拿给你了,你他娘的还想着和老子对着干。
罢了,看你就是闹腾一下的份上,你闹完了就回来。
张瞻呢,就觉得赵思危脑子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在拱来拱去,都到现在这个节骨眼了,还想着做个纨绔皇子!
不,肯定还有更加深层次的东西,只是她孟红朝不清楚,没看破。
但是不重要。
只要张瞻不是太乱来,她的汀窈就不会出事。
毕竟得防着张瞻万一开大了,舍不得第一刀落到赵思危的头上,那么就要落到赵思危亲近的人头上。
娴妃被关起来动不来,去动赵负苍那叫弑君,动赵负儿那就是动机不够,最后定睛一看,那就是汀窈了啊。
出身不算高,又是赵思危的发妻,最好动了。
而且动了以后,赵思危正妻的位置就空出来了,要是真的存了一点点给赵思危谋算的成分在里面。
那么,就是一石二鸟了,还能让赵思危重新选个好妻子。
张瞻这个人把,其实他一直都想要给赵思危好好的谋划,认为赵思危迟早有一日会想要去争一争这个高位的,所以不停的替他谋划。
只是最后还是一步步的走散了。
但是,也只是走散了。
但凡他叫一声赵思危,赵思危发现这弟弟真的被欺负了,目前,就目前而言,绝对是天南地北都要立刻杀过去的。
只是现在,徐菟菟的戏份没有了,变成了汀窈。
汀窈背后没有让张瞻惧怕的徐国公府,在现在张瞻的心中,汀窈的外家不足为惧。
真是奇怪啊,到底是哪里发生了错误,让男一女一的戏份彻底没有了啊。
这一点孟红朝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说男一女一是青梅竹马吗,怎么就让汀窈后来者居上了。
汀窈也没有又争又抢啊。
还是说赵思危其实还是个利益为主的皇子,觉得听爸爸的话最好,至少现在汀窈的外家是皇室想要倚重扶持的。
把汀窈的外家扶持起来,对抗燕家和徐国府邸。
只是这不显示啊,汀窈外家是武将,可是在燕家和徐国公府面前就是个小喽啰啊,又是以援军的身份去的,只是驰援啊,到时候能够得到什么功劳啊。
还是说,这场驰援另有隐情。
更加不对啊,就没有隐情啊,书中就是带了一笔呢,只是说驰援成功了,只是后面因为去的是许国公府的人,没有好好守着,造成了敌方二次的进攻。
这个时候身为女主的徐菟菟其实和男主的爱情发生了一点变质,得到这个消息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求男主帮忙,反而去求了别的人。
身为难为的赵思危其实也在同时知道了消息,就是想要看看徐菟菟会如何和她开口,来了一场感情回温的剧情。
最后赵思危亲自披甲上阵,结束了这一切,然后还有了军功。
这军功是有水分的,徐国公把所有的功劳都让了出来,外加赵负苍也发现了张瞻这位小儿子有点失控并且不听使唤了,所以把跟前看着长大的儿子提拔起来,去和没养熟的儿子走对抗路。
这一段的剧情就是这样的。
对战役的琢磨少之又少,只是说是男女主感情的转变。
现在倒是好了……
孟红朝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剧情她反正是愈发的看不懂了。
张瞻撩开了马车帘子,对着莫名其妙来拦路,又给他说着莫名其妙话的人,觉得多看一眼都是自己脑子有问题。
“孟姑娘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来给他说这些做什么。
前线的事情和京城的事压根没关系。
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这辈子都没学过行军打仗。
赵思危去打仗,打个鬼仗。
小时候大内也是要教导皇子这些的,赵思危直接带着他就逃课。
说这种东西不要学,学了一点好处都没有吗,万一你学的可以,再加上夫子在赵负苍跟前美言的几句话,日后真的前线需要人了,就把你抓去。
前线是什么地方,是要玩命的地方,好不容易投胎做了做了皇子,只要不作孽做什么事情赵负苍其实都不会说什么。
张瞻难得被什么歪理说动,只是想着他是平阳侯府的世子,以后也是要去手握平阳侯府的兵力的。
这件事被家里的人知道后,父亲将他打了一顿,还罚他在祠堂跪了一晚上。
还是祖母来和他说,若只是单纯的逃课,那么无所谓,可是若是赵负仓手艺的,那就是对手握军权的平阳侯府有了猜忌。
要让他主动回去好好学,可是他就是觉得赵思危说的非常有道理。
再说了,他也只是一个空有其名的世子爷啊。
家里其实什么实权都没给他啊,所以他说他不学,以后要是真的父亲要把平阳侯府给他,他的东西就是赵思危的东西。
倒是把祖母吓得半死,问他明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他当热是明白的。
他以后要是真的能够在京城混出点什么名堂,那自热都是要为了赵思危打算。
只是他是真没学。
赵思危一开始看他还有点怂兮兮的,带着她到出去到处乐呵,外加上一起逃学的公主们,还真是让他一点都不害怕了,
法不责众吗。
也是,上课的夫子也是针对的也是太子,只要太子没逃课一切都无所谓了。
倒是这个孟红朝,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还说什么喜欢他,他对武将那边的事情一窍不通都不知道。
而且还是个瞎子,亏得还是户部尚书的女儿,这种大官的女儿,居然对着朝堂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敏感。
赵负苍现在的身子骨就是在硬撑,就是想要多活些日子,不是为了江山,也不是为了儿子们,是为了自己,是他自己想要在多享受享受这个皇权。
他要享受,就必须有人来给他负重前行。
赵思淙现在是不行,现在的赵思淙一但让他回到了曾经的高度,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捞燕家。
即便赵思淙觉得不应该这样做,燕家、燕皇后也多的的办法让他去捞,这不是他自己能够左右的做主的。
还有他身边的两班詹事府都会让他去救燕家。
所以,赵负苍现在对这位储君儿子的想法很简单,能够关着他多久就关着多久。
但是吧,绝对是不会允许父子关系破裂的。
赵思淙这人其实挺能屈能伸的,他非常清楚做储君就是要顶得住压力。
父亲的猜忌,母亲的期许,还有百官们对她的吹毛求疵。
换成赵思危这样长大,估计都上吊呢,赵思淙能活的怎么大,就是个人物。
他到底也是中途去陪着赵思淙读过几年书的人呢。
分明知道他有什么好事都想着赵思危,压根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还是不遗余力的好生对待他。
说真的,不是赵思危更好,他八成早就反水了。
说白了,若是当年在侯府给他出头的是赵思淙,对他而言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以前他可没这样想过,也是最近,最近想着要去和赵思淙合作,因此回忆起来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毕竟赵思淙和他说话时候,就喜欢扯些旧事,对于和赵思淙的记忆,张瞻还真觉得自己记住的没有多少。
而他呢,在赵负苍的眼中,其实更多的就是个耻辱。
身为皇帝,居然连着个皇子都保不住,还是在眼皮子下就被弄到了宫外去,甚至还去了平阳侯府做世子,这其中能够探究的东西太多了。
最简单的探究是什么,就是赵负苍其实压根就不想要她的。
毕竟现在越来越多的人都已经回忆起来他的亲娘了,都说他眉目是有点相似的。
只是太后是个直肠子,直接就说,他亲娘很好看,他长得一点也不想,但凡是有五份的相似,赵负苍早就认出来了。
这就是在给他儿子说好话了,娴妃那是怎么认出来的?
要他说,皇室就每个好东西!
赵负苍现在给他这些差事,说白了都是闲差杂事,内阁随随便便拉个人出来都能够处置妥帖,非要让她来做,不就是要将他拖着,让他分不出心神去做别的事情吗。
还能让他这个父皇的个器重儿子的说法。
真是恶心。
但是他不是皇子,做这些事情,赵负苍是要给他俸禄的,现在就纯粹白做。
皇子的月例才多少?
拿去和官员喝酒的钱都不够,还得自己倒贴。
现在他身上的眼睛多的离谱,被发现有来路不明的收入,立刻就要被弹劾。
他就说为什赵思危要给他钱。
就等着抓他的错呢!
只不过,赵负苍还是太过小看他了。
他要做的事情,不过就是说几句话,见几个人罢了。
他撩开马车帘子目光轻蔑的看了眼孟红朝。
心中觉得,这人真是个比他还蠢的人,疯疯癫癫跑到她跟前来,说的话漏洞百出,就是想要保护汀窈,殊不知已经被利用了。
或许,汀窈从一开始就是看准了孟红朝的身份,才心甘情愿给她做朋友的。
要她来看,孟红朝是真的太蠢了。
汀窈则是个有点厉害的人物。
一个孤女一步步攀高枝坐到了皇子正妃,还是目前最有可能坐上明堂高位的人,那么她就是以后的皇后了,
说起来,是比他还要厉害的人物呢。
他也是花了十几年才让赵思危彻底信任的,汀窈这才多久一年多的时间,就让赵思危比信任他还信任汀窈了。
他又扫了一眼孟红朝,。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亏得她还以为孟家会让孟红朝去当赵思危的皇子妃呢。
要说青梅竹马,其实赵思危和孟红朝更加玩得来,只是每次都是偶遇,不似徐菟菟费尽心思,最后还要到处说。
感觉到张瞻用看傻子的目光望了她好几样,孟红朝叉腰看他,“其实你也挺天真的,你真的觉得赵思危是个好欺负的,他要是真的残暴起来,你怕是哭的地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