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别的男人哦!
“何鹰丘不是你的舞伴吗?!”骆锦风故意把这句话说得石破天惊,惊动了整个餐厅的同学,吓得东泽雪儿的脸都绿了,也震得何鹰丘神色匆遽地望向这边!
我分明看到何鹰丘的眼里充满了疑问和孤寂,他淡然的神色中好像总是写着惨闷,让我的心不禁顾惜、心疼起这个超凡入圣的男孩,即使他一直疏远着我、忽视着我!
东泽雪儿的涵养真不是盖的!她随机应变地捂上额头,娇滴滴地吃痛道:“哎唷,我的头痛病又犯了哦!锦风啊,说好了哦,那天一定要来啊!”她对着我优雅地笑笑,转身向何鹰丘步去,边走边朝何鹰丘招呼出手臂,“鹰丘!我们先走好不好?送我去休息!头痛耶……”
何鹰丘看了看我,仓卒地上前接住她的柔弱身子,迟疑了一下,终究回身对着我闷闷地说道:“请你抽空去看梦歧……”
“呃……梦歧?”俄而,我才明白他是在等待我的回答,整个人都糊涂了。
“没空去看那个疯子!”骆锦风神气活现地对峙着何鹰丘,何鹰丘微微锁眉,没有搭理他,仍旧定定地盯着我。
“我……”我不能笼罩在他书云写雾的目光里,会心颤、会心软!
“别把自己当作了太上皇,把别人都看作玩偶!我大舅子傻冒,但是也不能总让你那个疯子弟弟耍弄!只要有我在,你休想!”骆锦风‘刷’地扔掉勺子,一把揽住我的肩膀,恨恨地瞪着何鹰丘,直到何鹰丘无奈地闷声不语,低头挪步,离开了餐厅。
何鹰丘欲言又止的神情彻底摧毁了我的心墙!我竟然恨起骆锦风的落井下石和狠毒阴鸷,一把丢开他的胳膊,想也没想,就撒开步子向餐厅外面追去。
“该死的!康赳妮!你给我回来!”耳边风声呼呼,送来骆锦风气急败坏的号叫。
烈日当头,小径默默。哪里还有何鹰丘的影子?我失落地抓抓头发,独自一人踟蹰在绿色连绵的长廊下。
梦歧?他真的想见我吗?见我做什么?还是不断地看我笑话、捉弄我吗?何鹰丘为了这个疯子弟弟,几次三番地对我恳求,他真的好爱梦歧啊!
我……对于何鹰丘是怎么样的心理呢?不是喜欢上人家了吧?!否则……怎么会这样在乎他的心境?天哪!不要吧!我不会这样倒霉,喜欢上一个视我若草芥的男生吧?!
这一夜,我睡得十分不踏实,好像从床这头滚到了那头,鲤鱼打挺了不下十次。
下大雾了吗?脚下深深浅浅的,满眼的弥漫大雾,什么都看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虚无缥缈、似仙似幻?
遥遥的一个亭子,背对着我伫立着一个人。他的身影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他是谁?我怀着好奇向他走去,冥冥中惴惴不安着。
他仿佛知道我的到来一般,缓缓转身,我看到他的样子,一下子愣住了!
是肖委!他对着我微微笑笑,轻轻的问:“你好吗?”他的声音恍若存有回音,带着一圈圈的水波。
“不好……”我抵触地噘嘴呢喃。
“别这样说,我会担心的。”
“你会担心吗?你还会在意我的死活吗?在你跟我残忍地说分手时,我的心就已经死过一回了!”我哭了,想起了曾经的委屈和伤心。
“赳妮啊……我的心好痛!你不会懂得我这里的感受的……”他用拳头敲着自己的左心房,神态痛苦极了。
“你不爱我了,是吧?”我哆嗦着,不甘心地问着他。
他看着我,疲惫地闭上眼睛,两秒钟后睁开时,已经满眼泪水,“我的赳妮啊,求你,一定要幸福!”
“你不爱我了?”
“一定要幸福啊……”他的声音渐渐走远,连样子也模糊起来,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肖委!你到底还爱不爱我?唔唔……肖委!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唔唔……”
我的梦中充满了雾气、水汽,还有湿湿的泪水……
“姐姐,今天你打扮得好仔细哦!”丝耘爬到我的床上,朦胧了睡眼,怀抱着她的大狗熊,“这么早就梳洗打扮哦,这是要到哪里去呢?”
“嘿嘿,我有点小事情……”我七上八下的红了脸,尽快套上设计了一晚上的那身装束,就团了团丝耘可爱的粉红脸蛋,预备出发了。
“姐姐穿裙子啦!”她勉强睁开一只眼,拊掌大笑,“姐姐有男朋友了吗?是去约会吧?”
“没有的事!”我含糊其辞着,不敢透露今天的行程。
“别不好意思嘛!我的姐夫是什么样子呢?好期待哦!要不,我跟锦风去帮你长眼吧?”兴奋不已的丝耘彻底揉开了双眼,欢欣踊跃地跳了起来。
“你饶了我吧!你姐夫啊,还在他妈咪的肚子里呢!甭替我瞎操心了!”我戳戳她的小脑袋,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嗖’地窜出了家门。
“锦风吗?我姐姐去相亲了耶……”天哪,这个死丫头,竟然马上就向她老公汇报起我的消息——叛徒!
清晨的露珠还附着在草叶上,压坠得它们折腰低首,沐雨栉风。一层层似有还无的薄雾,轻轻飘浮在半空中,蒙蒙的乳白色像一块晶莹柔嫩的纱,撩着人的脸,比孩子的手还舒柔。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偶尔跑过几个运动装的爷爷奶奶。间或一辆汽车驶过,也仿佛不舍打破这清早难得的宁静,而悄悄滑过。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我走调地胡乱哼着歌曲,脚步轻松、愉快。今天是周六,我打算去探视一下何梦歧。趋于好奇心的作怪也罢,还是真的想通过梦歧对何鹰丘有所了解也罢,总之,今天的我,出乎意外地心潮澎湃。
途中路过一家简易的早餐铺,我就随意买了一个羊肉包子,边吃边向医院走去。
‘嗝’!忘记买水喝了,因为吞咽地过于急迫而噎得我上气不接下气,只好用自己的唾沫将就一下干涩的嗓子了。住院部已经人流攒动,比肩接踵。正是早点的时间,端着大盘小碗、暖瓶快餐的人们忙不迭,还有包着纱布、顶着断胳膊瘸腿、摇着轮椅、带着面罩的各色病号,也纷纷迎接清早的太阳,在花园里散步、锻炼。
我按照依稀记得的方位,乘坐电梯来到了上次的楼层——在梦歧的那间病房门口停住了脚步。
‘呼……呼呼……’我紧张得心跳紊乱,突然质疑起自己来这里的必要性了。
‘吱扭……’,病房门猛然拉开,使我抓耳挠腮的脸跟一个硬硬的胸膛狠狠地接上吻!
“谁啊!”我先声夺人地举高拳头。
“嘘……”他食指堵住自己的嘴巴,示意我要噤声,然后拉着我到楼道的拐角处。
我一头雾水地望着小心翼翼的何鹰丘,第一次发现他真诚的眼神。
“你来看梦歧?”他秋月寒江的脸上透露出惊喜交集的感激。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谢谢你能够来看他!可是,他刚刚睡着……我们一起去吃早餐吧?”他不由分说地拽着我的蕾丝雪纺上衣,强行把我推到电梯里。
“我吃过了啊!”我挣脱开他的支配,夸张地拍拍肚皮。
“那就陪我吃吧。”何鹰丘云淡风轻的说着,就满面愁容地盯着一处呆掉了。
他真的好英俊!宽阔的肩膀,修长的身材,眼睛炯炯有神,还正好是我喜欢的那种细长的单眼皮,嘴巴红红的,很小巧。我借助电梯的狭小空间,肆无忌惮地意品着他,不禁吞下丰沛的唾液。
“痛得折腾了一夜……他刚刚被强迫睡眠……”不看我,何鹰丘仿佛自言自语,却红了眼眶,濡湿了睫毛,“这样活着,真的太痛苦了!”
雾蒙蒙的水汽也漾上了我的眼睛,使我眼里的一切都水中望月、模糊不清了。他嘴里的‘他’是指梦歧吗?梦歧的病这样严重?竟然难受得一夜都睡不着?
“鹰丘……”我拉拉他的衣襟,哽咽了,“想开吧,也许这是命运……”
“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啊……”他由着我拽皱了他的衣服袖子,似梦似幻地痴呆游神了。
自助早餐。我托着盘子像模像样地跟在何鹰丘的身后,他选什么吃的,我就学他那样用叉子捏一块放进自己的盘子。
“你是猪吗?”突然有个声音从我头顶窜来,我吃惊得去看,看到一个高高的卷发女孩,她正鄙夷地望着我。她的身材很模特气质,瘦高、清瘦、时尚、另类!
“呃?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我们俩的周围除了几张餐桌外,没有任何生物了啊!
“要那么多,你吃得完吗?难道你是猪的化身啊?!”她居高临下地撇视着我。
“我吃得完、吃不完,碍你啥子事?”我抬高脖子,给自己打气。
“乡巴佬!”她清高地拿鞋子的尖头踢了我的脚脖子一下。
“你才是乡巴佬呢!”我端着摇摇欲坠的盘子,毫不客气地狠狠踢了她的腿一下。
“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打我了!”她的嗓门立刻拔高几个八度,还骄愤地把她盘子里的食物统统甩到了我的脸上。
哈哈……几个看热闹的顾客都适时地笑起来。
“你要死了!”我也跳起来,把自己盘子里的蛋糕、包子、煎饺、番茄酱、水果沙拉……一股脑地泼到她的脸上,嘿嘿,令我乐以忘忧的是,她的身上也被我攻击得龙飞凤舞。
哈哈!更多的笑声传来,把井然有序的餐室弄得杂乱无章。
“死妮子!”她愣了愣,飞跳起来,一掌把我推倒在地上。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一个黑漆漆的身影——冷眉阴目的何鹰丘护在我的身前,给了她一个重重的巴掌,她的侧脸立刻高高的鼓起来。
全场马上被这个意外的参与者弄得冷却下来,都屏气凝声地以观后效。
“自找苦吃!”平日惜字如金的何鹰丘好似没有动嘴,挤出几个字,眼睛还是锁着那个嚣张的女孩。
“何鹰丘!你为什么向着这个丑八怪?!”她竟然能够呼出他的名字,并且语气里弥漫着明显的醋味?“我问你!这个死妮子是你什么人!说!”
“少自以为是!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何鹰丘转身把我扶起来,不再注意她燃烧的虎目。
“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就别想能够让她走!”她说着强硬的话,却滴落下委屈的泪水,吸吸鼻子,愤恨地瞪着我,“这个丑八怪有什么值得你偏向的?!”
“凝子!不要考验我的忍耐力!你太蛮横无礼了!今天,明明是你无事生非,还首先动手耍泼!那一巴掌……是对你的警告!不要再自以为是了!”何鹰丘握紧了拳头,转身冷峻地盯着这个叫什么‘凝子’的她,眼睛里透出失望的决绝。
“呜呜……为什么对我这样狠心?你就不能好好看我一眼吗?!”她不管身上的一片狼藉,而捂着脸蛋大哭起来,声音凄婉可怜。“呜呜……鹰丘哥……我从小就喜欢你啊……求求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何鹰丘无奈地闭上眼睛,拉着我直接步出了餐室,留下蹲在地上恸哭不止的凝子和满室诧异的顾客。
“她是谁?”我在他的身后数着他的步伐。
“雪儿的表妹。”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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