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寸肌肤都火辣辣的疼,幸好这种疼痛没有持续多久,男人用他长长的衣袖挡住了她的脸。
耳边是迅疾的风声,仿佛才刹那,赫连阙就能把她带出很远。
玉琉璃在想,他们是要去哪?
足下腾空,脸颊被包裹着,只露出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往下瞧着。
那是,她自己住的院子的方向,赫连阙是要带她回去。
忽然,玉琉璃问道,“上次去找你的暗卫,是不是已经死了?”
她不知道木放是怎么处理的,总归赫连喜没有再另派人来,或者是来找她的麻烦,足以见得这件事情,在赫连喜那边算是平息了。
只是人不可能就怎么不见了,终究还是想找赫连阙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赫连阙吃了她的糖葫芦,还许诺要赔她糖葫芦之后,玉琉璃突然觉得赫连阙也不是那么的难以相处,这才大着胆子,问了了起来。
“他还活着,他根本找不到我。”简单的一句话点明了那个暗卫的现状。
那就是……活着。
只是一个还活着的人,怎么可能凭空不见呢?玉琉璃抬眸疑惑的看着赫连阙,似乎是在思考他话里的真实性。
赫连阙被她盯得浑身不舒服,说道,“他是赫连喜的人,他在哪,你最该问的,不是赫连喜么?”
玉琉璃眨眨眼睛,点头,“大人说得对。”
身体急速下滑,赫连阙把玉琉璃放下来,准确的说是半丢半放的,冷冷的说了句,“自己走回去。”身形便消失了。
“真是个小气的人。”玉琉璃心里暗想。
这么突然就变了脸……
“真是个阴晴不定的人。”玉琉璃心里又给赫连阙下了个定义。
都不知道赫连阙什么时候赔她糖葫芦呢……
咬了咬唇,玉琉璃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上床准备睡觉了。
赫连阙是生气了,玉琉璃确定,今晚,他估计不会再给自己吹笛了吧。她心里暗暗的想着。
忽然,她又想到了今夜的邪光,这种光一定会给木放带来一定的麻烦。
木放那里,木放自己就可以处理,像木放这样的人狡猾如狐狸,她和赫连阙都消失了,又没人能抓到木放什么把柄,木放定然是安全的。
刹那,玉琉璃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开始关心起人来了。
重生之后,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复仇,她觉得自己的心比铁石还要坚硬,渐渐的,那颗坚硬的心变了。
看到小香和白泽,她变得有了软肋,至于木放,虽比不上小香和白泽在她心里的地位,也算是把他看做了一位时时防备着的朋友。
她无法全然相信木放,她看不透木放身上隐藏的秘密。
但是木放时时帮助自己,即使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也是对他心存感恩的。
心思杂乱,玉琉璃对自己的变化越来越不满意了。
她越来越像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个只知道到杀戮的魅。
是因为周围的人,那些人对她释放了太多的善意。
笛声响起,是赫连阙吹的。这个人,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生气。
伴随着笛声,玉琉璃陷入了梦乡。
第二日,玉府里谣言四起。
都说从玉府客房那儿夜晚传出耀眼黑光,十分不详。
可有人去查看,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流言是能害死人的,玉妄第一时间听到了这个,立即制止了府内的流言,并且把传播此话的那群人狠狠的打了一顿。
玉妄许久都没有这么大规模的收拾下人了,这么一顿收拾,府里的下人顿时乖巧了不少。
不过,在玉妄制止流言之前,这些流言已经传到了宫里。
南宫离黑袍遮住全身,站在登星阁内,长长的黑影拖地,看不清表情。
阴恻恻的嗓音如同老枭的嘶鸣,“黑色的光芒?”
“是的,国师,就出自玉府,但是玉府的人并没有查出什么。”
“说不定是玉妄知道了招邪的存在,想要占为己有。”
南宫离不放过任何的可能。
“属下愿为国师去玉府仔细查探。”厉风弯腰,表示忠心。
他的眸子转动,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招邪玉佩,邪恶而强大,有了它,若是有了它……
“何必用你动手,何不借刀杀人?”南宫离一句话打断了厉风的美梦。
“赫连喜应该对招邪也很感兴趣。”说完这一句,厉风就明白了,南宫离是想把招邪的事情告诉给赫连喜,想要利用赫连喜得到招邪。
“玉府,还真是个好地方。”南宫离发出怪笑,“招邪,终有一天会重新回到我的手上。”
厉风弯腰,微微抬头看向南宫离,品味着南宫离话里的意思。
重回手上……
南宫离……是谁?
有时候厉风有一种错觉,面前的这个怪物似乎是已经活了上百上千年,他……什么时候才会死,还是说,南宫离根本就不会死。
“手伸出来。”
南宫离一句话,厉风脸上露出了憎恶的痛苦神色,脑袋上有青筋隐隐,他是害怕的,挣扎了片刻,终还是听从南宫离的,把自己的手臂交了出去。
掀开衣袖,底下是斑驳的黑痕,被毒虫啃咬的黑痕。
伤口结痂,还是久久不能痊愈,这就是南宫离给他造成的伤害,终生的伤害,也是南宫离庇佑他的条件之一。
蛊虫从南宫离的头发,爬到了厉风手臂上。
通体雪白的虫子,足有成人手指粗细,掀开上唇 露出了锯齿型的利齿,一口下去,冰彻入骨,有血液滑入蛊虫体内,蛊虫白色的躯体泛了粉色。
毒液流入厉风体内,扭曲了他的容貌以及那颗本就千疮百孔毒如蛇蝎的心。
等虫子吃饱喝足了,这才慢悠悠的离开他的手臂,重新回到了南宫离的发内。
南宫离似是也被蛊虫咬了一口,发出痛苦又舒服的喟叹。
紧接着,那一丁点儿露在外头的手指的枯瘦皮肤就像是重获了新生,顿时就变得如同二三十岁的成年人那样。
蛊虫再次爬出,回到了厉风手臂上,还有第二次的痛苦。
每个月都得经历,无法抵抗,只能顺从,最终呢……
最终只能等着那该死的蛊虫吸干自己的精血,该死的南宫离利用完自己,再去找其他的棋子。
眯了眯眼,厉风眼中弥漫恨意,终有一日,他会把南宫离踩在脚下,成为整个龙腾的至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