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怒斥突然响起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本该在洞房花烛的季席突然出现，我和离岩都是一惊，他终于松开了我。
只是季席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他身后，然后对着离岩的脸，狠狠地招呼了一拳。
离岩被打得往旁边踉跄了几步，他皱了皱眉头，动了动嘴，“呸！”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季席撂下警告，怒气冲冲地再次拉起我，疾步向前，再次沿着房间的方向走去。
我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心好累！虽然我对离岩无感，但季席真是霸道，连自己妹妹恋爱都不让。
回到房间后，下人们快马加鞭地走出房间，“砰！”他用力把房门关上了。
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个，他把我拉到他面前，看我的眼神仿佛要把我吃了一样。真的有些惴惴不安，毕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火气那么大。
“我……”可能我需要解释些什么。
然而我话还没有说完，季席直接吻了上来，我们唇舌交缠在一起了。这……真不好说。
我挣扎着，企图推开他，可是我们实力悬殊，他巍然不动。我从他嘴里尝到了酒的味道，看来他醉得不轻。
他吻得很用力，我感觉自己的嘴巴已经被啃破了，血腥味充斥着我们的口腔。
我的衣带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身上的衣裳一下子散落开，松松散散地披在身上。
我每挣扎一下，衣服就掉落几寸。
后来，他终于松开了我的嘴，搂住我的肩膀，托住我的膝弯，一把抱起几乎全裸的我，往床榻走去。
我完全可以给他一巴掌，然后离开这里。
但我最终选择了以理服人，因为我隐隐觉得，其实他已经馋我的身子很久了，应该打消的是他的念头。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
“你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熙熙。”
“……”
躺在床上，感受细致的吻侵蚀每一寸皮肤，感受一阵又一阵灭顶的疯狂。好像在做梦一样，可是所有感官都如此清晰入骨。
……
直到早晨的第一束阳光照在床榻上，他那不知疲惫的疯狂才结束。
季席搂着我的腰，毫无防备地躺在我身边。
虽然我已经累到动一下腿，就会抽搐的程度，但我还是试探着，拿起床边的簪子，用锋利的尖端抵住他的脖子。
他还是无知无觉的，已经熟睡的样子。
季席杀了师父，救了我，我作为妹妹待在他身边。从他的角度出发，我们就是在乱伦！而我——和杀师仇人一起那啥了！
最后，“吭！”我把簪子抛到地上，或许我可以再等等。
新婚当夜，瑞和公主独守空房这件事，传遍了整个皇城。
我听说她哭着跑到皇帝面前，请求皇帝让季席给她一纸休书，让她回吐蕃。
皇帝当然不可能答应她了，对季席进行了一番教育，让他带着瑞和公主回来了。
我以为季席会给我喝避子汤，但是直到晚上， 我也没有看到避子汤的影子。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反正不是他疯了就是我疯了。
但是仅存一丝理智的我，还是为自己整来了一碗避子汤。
只是就在我快喝完的时候，他突然像一阵风一样，闯进我的房间，一手夺过所剩不多的避子汤，“砰！”往旁边摔去。
迸溅的药汤溅到了我们的衣服上，留下点点污渍，一股药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哥哥，我们是兄妹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才恍然，这是我第一次喊季席哥哥，而他——从来没有纠正过我对他的称呼。
他靠近我，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把脸深深埋在我的肩窝，我感受到了一片湿润。
“是！”
在我稍微放下心，觉得现在回头还为时不晚时，他沙哑的、饱含涩意的声音再次响起：“谁说兄妹不能有孩子。”
我如遭雷劈般惊呆了！原来他真的疯了，这个变态。
4.
半个月后，瑞和公主怀孕了。所有人都觉得这很正常，只有我有些不理解。
其实瑞和公主并没有住进季席的房间，他给她安排了一间单独的院子。
他除了去上朝，就是待在我的房间和书房，要么处理公务，要么拉着我做一些羞羞人的事。
无论白天黑夜都是如此。
所以，瑞和公主怀上季席孩子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我觉得他大概被瑞和公主绿了，但他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只是有时候，他会摸着我的肚子，喃喃自语：“宝宝什么时候来？”
“……”
我忽然感到一阵伤感，我们是不会有孩子的。因为我每次都会偷偷藏起来，喝避子汤。
那天，季席去上朝了，我在花园里摘花瓣，所有好看的花都被我辣手摧花了，变得凋零败落。
我第二次看到了瑞和公主，因为自从她和季席成亲后，就搬到了东院，和我住的西院仿佛两个极端，我们碰上的机会微乎其微。
她挺着微微鼓起的肚子，走到我面前，一阵妹妹长妹妹短地和我说话。
可我觉得她好做作，声音是夹起来的，屁股总是一扭一扭，做什么都端着一个别扭的姿态。
我兴致缺缺，跟她告辞，转身要离开，但是她忽然拉住我的手臂，疯狂摇动。
“啊啊啊啊！”
我转身想拉住她，可是……最终没有出手，或许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尖叫着，然后朝我挨过来后，又向后倒去，然后“砰！”跌坐在地，动作一气呵成。
瑞和公主身边的婢女大声呼喊起来：“啊！郡主把夫人推倒了……”
所有下人都围观过来了，还有刚刚下朝回来的季席。
现在的场景是——我平安无事地站着，瑞和公主下身流着血，倒在我的脚边。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感到一种窒息般的难受，虽然我良心不多，但也不至于这么恶毒。
我没有去扶她，瑞和公主肯定是恨我的，因为我抢走了季席，他本该属于她。
他疾步走过来，指挥下人把她扶回去，然后让大夫快点去医治她。
所有人都离开后，花园里只剩下我和他。我以为他会陪瑞和公主离开，我好透透气，可是他没有。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就是没有发出声音。
他帮我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善解人意地开口道：“我知道她是故意的。”
泪水从我的眼角无声滑落，鼻子酸涩不堪。我知道他不傻，但我不是想说这个的。
他见我泪流不止，高深莫测的神色有些惊慌，他赶紧抱住我，轻轻拍着我的脊背，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你如果不想见到她，我可以……”
“不是的！不是的！”我带着哭腔打断他：“你知道吗？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季席已经有家室了，而我只是他妹妹，还是个假的，不过幸好是假的。
我觉得他肯定明白了我的意思，因为他抱住我的力度越来越紧，以沉默来回应我的清醒。
从那以后，我没有再看见一次瑞和公主了。
直到那天，在一片日落的美景中，我看到了瑞和公主从背后紧紧抱住他。他们背对着我，所以并没有发现我。
“夫君，不要走！陪陪我，好不好？”
他们被一片灿烂的霞光照耀，神圣而绝美；而我站在一片阴影里，晦涩不堪。
只看了一眼，我就默默地转身离开，或许那才是正确的。
我把离岩偷偷塞给我的玉佩拿出来，找了一个府外的人，让她帮我送了一封信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