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圣殿内，无形的光芒不断闪烁着，似乎是情绪很激动。
“你是什么人呢？你是他，不是，你不是他，他已经死了。”
无序的光芒逐渐组合，竟然变成一道人形。
“凯德？我倒是觉得很像呢，他身上也有那么多的秘密，唔……这个世界，终于还是要迎来那一天了。”
她的身躯不断变换着，难以察觉的黑色爬上肩头。
“别吵我，我还在忙着呢。”
她一声呵斥，这黑色的不明物质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是，我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你会是那个人吗？我倒是希望啊，凯德，这样，接下来的事情才会……更有趣一些。”
她的语气在一瞬间变化了，就连她自己都清楚，因为她的瞳孔在这时候猛然地睁开，就像是不可思议。
“再快一些，再快一些吧……”
呢喃声终于结束了，剩下来的，是毫无掩饰的狂笑。
……
“痛，好痛啊……”
在白骨之王又和凯德交代了两句之后，凯德再次睁开眼，自己的身体已经变了回来。
这已经不是骨头要散架了，凯德几乎都要觉得身体不属于自己了。
“有没有搞错……你说有点痛，也不是这样啊？”
凯德一边抱怨着，一边颤抖着试着爬起来，但现在他还做不到。
莫名其妙的，他突然想起来白骨之王临走前说的话。
“你说，要是你发现以前的生活都是假的，就连自己的身份都是假的，那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凯德从没想过，会崩溃吗？
或许不会，因为凯德现在过得倒是挺滋润的，要是就这样一直过下去，就算这一切都是梦境又怎么样呢？
凯德想要给出自己的答案，但白骨之王却没有留下来听。
“好好留着你的答案吧，我们很快还会见面的，只不过，下一次就不是以这种身份了。”
这种身份？凯德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难道说，白骨之王才是幕后的boss，他只是觉得无聊才给自己一次帮助？
额，好像有点扯淡了，哪有大boss一路给主角送经验送魔法道具的，这明显不符合人设啊。
凯德没有去想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现在规划好吧。
接下来，凯德还没有打算好，先把魔法书叫起来也许比较合适。
凯德右手撑地，这一撑，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自己的右手好像奇奇怪怪的，怎么和往常的触感不太一样啊？
于是凯德终于把视线移到了自己的右手上。
白森森的，骨节分明，看得出来是一根好骨头。
可是，可是他那么大一根手去哪里了？
“喂，有没有搞错啊！”
凯德大喊一声，可是白骨之王早就已经跑路了，哪里还能听得到。
凯德看着这跟骨头，很眼熟，还是系统给自己按进去的，就是生死之王的宣告。
“叮，宿主不要担心”
系统的声音好似天籁，凯德深吸一口气，还以为自己终于又有救了。
“难道说这只是暂时的副作用？几天之后就能恢复？”
凯德试图从系统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叮，这当然是副作用，只不过……哈哈，宿主，你要明白，得到的越多，当然也会失去一些东西喽，所以嘛，你就只能暂时这样子了”
系统很像安慰凯德的，可是它哪里懂什么安慰。
凯德的心情一下子，一下子就不美妙了，又是这样，好歹先给自己一个提示，让自己有个准备啊。
一下子就要和自己最喜欢的右手姑娘告别，谁能受得了？
你想啊，右手姑娘陪伴了凯德这么久，在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一直是右手帮助凯德，这时候把她夺走，那和杀妻之仇有什么区别？
可是凯德立马就寻找到了立马的关键信息。
“暂时，就是说，也是有办法恢复的？”
凯德的眼睛终于又有了光芒，也就是说，他最喜欢的右手姑娘又能继续陪伴他了。
系统咳咳一声，“这是当然，世间万物，哪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也没有什么伤势是没办法治愈的。”
凯德摸了摸自己的骨头，哦不，这是白骨之王交给他的骨头。
现在他基本上只有肩头上还有一点肉，也就是说，他的右臂基本上都是一根骨头了。
嘶，痛心啊，真的是很让人痛心诶，别的不说，这逼格一下子就下去了啊！
唉，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凯德的右手好像不太能感受到痛楚了，他敲了敲自己的骨头，又狠狠砸向地面。
果然，还是没有感觉。
wow，那太棒了，岂不是说，自己可以拿来挡刀？
“先别说那个，系统啊，这骨头质量怎么样？”
凯德迫不及待想要实现自己的想法。
“叮，宿主这个你放心，我敢给你打包票，这骨头绝对是坚不可摧，世界上哪里还有如此完美的东西……”
系统的嘴就像是一下子被拉开了一样，什么赞美的话都往里面塞，就好像是，白骨之王给系统充了钱一样。
哦哦，好像也是，似乎白骨之王还真给系统充了钱，毕竟这东西好像就是白骨之王造的。
不过……既然它都敢打包票了，那想必也是相当硬了。
呵呵，凯德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硬汉，只要给自己的骨头套一层伪装，那么接下来凯德将会展示什么叫近身无敌。
“先别沾沾自喜了宿主，那边还有人需要你的安慰呢。”
系统如果不出声提醒的话，凯德压根注意不到。
那道人影就这样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这样望着天空。
搞半天，凯德在这手舞足蹈了半天，旁边还有一个人呐。
不出意外的话，那个人就是艾格妮丝了，毕竟自己到那里的第一时间就是把艾格妮丝丢进来。
凯德站起身，果然是艾格妮丝，只不过……她好像是有些自闭了。
难道是被光明女神打自闭了？
凯德仔细一想，好像有点可能，毕竟她之前可是大陆的巅峰战力，一下子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修女两下打趴下了，谁都受不了。
等到凯德靠近一些的时候，这才发现她一直是闭着眼睛的，只是脸上的不是泪，是血。
“要是动作不快一点，她可能会死在这里噢。”
系统看凯德还没有反应，都已经提示到这个份上了，凯德还愣着呢。
“哦哦哦。”
凯德手忙脚乱地走上去，正把她的头微微抬起来，她就睁开了眼。
原来，那血是从她的眼眶中流下来的，她身上的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可是她却始终，却始终无法治愈那心中的痛楚。
艾格妮丝就这样看着凯德，一言不发，血泪还是从眼眶中流出。
本来凯德还以为这里的鲜血是艾格妮丝身上的伤口流下来的，没想到……
“你……”
凯德是很想安慰她的，可是她立马打断了凯德。
“谢谢你，凯德，可是……我该死在那里的，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涌出的鲜血又模糊了视线，其实她还没有看清来的人到底是谁，只是凭借着声音认出来了。
“那是我的命运，也是龙族的命运，可到如今，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活了下来，我怎么能，怎么可以……”
艾格妮丝越说越激动，凯德的双手放在她脸上，已经被龙血给浸透了，那灼热的血液，让凯德的心都跟着一起灼烧。
“我……没办法实现答应你的要求了，凯德，对不起，不要怪我……”
凯德几乎都可以看见，艾格妮丝的血条都要掉干净了，明明身上没有什么伤势。
原来，心碎是真的会让人痛苦致死的。
艾格妮丝还想睁开眼看一眼凯德，可是她看不清了，她好想，好想再看一眼，可是她做不到。
凯德叹息一声，将她的眼睛阖上，“我知道，我都知道，一定很不好受，可是你得活下来啊，哪怕不为什么，只为了死去的他们。”
“等到这个世界上他们有关的所有东西都消失了，唯一还能证明他们来过这个世界上的，就是你了，你知道所有他们存活的细节，要是连着你一起死了，他们可就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抹除了。”
凯德悠悠地说着，手上却毫不含糊，魔法书交给他的什么魔法都一股脑往艾格妮丝身上套。
那恐怖的掉血速度终于是慢慢降低了，甚至于，还慢慢往上面冒了一点。
“可是……可是我是他们的女皇，怎么可以丢下他们，怎么可以一个人苟活。”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凯德才看见情况好了那么一点，这下子好了，血条又掉了一截。
“你已经尽力了不是么？那是明知道无法战胜的对手，又何必这样子纠结呢？”
艾格妮丝根本听不进去，她摇了摇头，好像在纠结什么，又好像突然释怀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做不到啊，凯德，白费你这么多力气了，我……好像看到他们了，他们在等我。”
艾格妮丝说的很平静，她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