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过去，都是假的？”
这一点让凯德很难接受，任谁说这句话都会被凯德当成神经病，但偏偏……
那些鲜活的日子还在眼前，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更何况，那个世界怎么可能是人为虚构的，那需要多大的精神力。
对于这个问题，骷髅也没办法回答，毕竟牵扯到的东西太多了，“也不能说完全是假的，只是我们发现了一种稳定的灵魂链接，那似乎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骷髅皱着眉头，关于凯德的记忆，就连他也没办法理清楚，按理来说，凯德确实是在那个世界游走了一番，只不过是以灵魂的状态。
“放轻松，你可以当做是灵魂旅游了一次，并不意味着那些记忆是假的，只要对你有意义，就不算是虚假，不是吗？”
骷髅虽然不能体会那种感受，但他从凯德那份记忆中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凯德点点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是找不到答案的，没有必要死磕。
“所以我们现在……”
凯德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上一秒还在拼命呢，怎么下一秒就来到这个地方，还听见了凯德这辈子都觉得离奇的事情。
搞半天，原来自己上辈子真的那么牛逼啊，那他真的要开始不吃牛肉了。
“放松一些，死亡是一种很神圣的东西，作为万千法则的一种，死亡可以说是其中最玄奥的法则之一，这种东西谁都害怕。”
骷髅说起来昂着脑袋，看起来对自己的能耐很自信。
“越是高深的法则，往往也意味着更难以捉摸，虽然法则是七阶以后才能接触的东西，但你的底子很好，现在可以承担一部分死亡法则。”
骷髅高兴的给凯德规划着，为了凯德，哦不，是为了自己，他也是拼下去了。
凯德疑惑的事情还有一件，“那这个系统是？”
系统，这个看起来很高大上的东西，一开始凯德看见这个简陋的模块还以为是什么，搞半天整个系统也就只有一个面板，其他的都是空白。
“那是你真正的核心，关于灵魂，灵魂是我们研究得最深远的东西，到后来我们甚至可以将纯净的灵魂化作力量。”
骷髅似乎很怀念那一段时光，也是，无所不能的自己，谁都会怀念的，现在落魄成一具这样的骷髅，谁也不想。
“每次杀掉魔物都是我在帮你转化，所以有些时候会有一些偏差，再等等这些事就需要你自己来了。”
骷髅像是老父亲一样，每件事都要和凯德交代一遍，虽然他知道只要凯德融合了所有的记忆自然会明白。
骷髅只是看着现在的凯德，有些于心不忍，这么庞大的责任一下子落在他身上，凯德或许会承受不住。
是啊，从灵魂上来说，凯德现在还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冒险者而已，不是什么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
这些事就先让自己承受吧，虽然早晚凯德都会知道的。
但骷髅觉得，凯德已经快要被压弯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多事都没有赶上，到最后也只剩下虚无的伤悲。
悲伤到最后不会变淡，只是你偶尔想起的时候，会学会如何安慰自己。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到你启程的时候了，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间能再晚一些，只是很可惜……”
骷髅的身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凯德记得明明自己是一直盯着他的。
“我好希望你能晚一些再经历那些记忆，但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赫墨拉的状态很差，她快要撑不住了。”
在骷髅眼里，光明女神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只是多了一些必须承担的事情。
“叮，恭喜宿主获得死亡法则15％，宿主面板已发生变化”
凯德的等级一跃来到67级，不知不觉间，他也成为了世间少有的强者。
凯德的意识在一瞬间恢复，他抢在范蒙德挥出长剑前拉开了距离。
再一次展开双翼，凯德的伤势竟然恢复了，就连那些黑暗物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不可能！”
范蒙德怒吼，白银之神的力量怎么可能是这么简单就能抵消的，他竟然真的无法在凯德体内感受到那种力量。
或许凯德是用了一种奇怪的方法将那份属于大人的力量给转移了，可现在，黑暗物质已经寥寥无几，他的实力也开始倒退。
现在，攻守易型，凯德状态正盛，而范蒙德已经奄奄一息了。
“你是哪位神明的使徒？”范蒙德阴晴不定，他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神明才能赐予使徒如此变态的能力。
那种瞬间恢复伤势的能力，那种气势瞬间暴涨的能力。
简直是骇人听闻，可这种事确实是在他面前发生了。
“我不是谁的使徒，我只是我，仅此而已。”
凯德摇摇头，他并不想成为谁的使徒，仅仅是做自己，就已经够累了。
“这不可能！你在骗我，你害怕我知道你背后的神明，白银之神大人会……”
范蒙德还没说完，脑袋里却流出更多的黑暗物质，这些墨汁将他淹没，最后，范蒙德彻底变成了一道黑影。
“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的法则力量，虽然并不多，但却让我有一些畏惧的感觉，真是难得啊。”
范蒙德重新站起来，现在，不是白银之神的使徒范蒙德，是白银之神亲自下场。
但出于某些限制，白银之神并不能用本体降临，甚至于现在他下场的时间也很有限。
“速战速决吧，不管你是谁，都结束了。”
祂并不在意凯德的身份，就算是一尊真正的神明也没办法让祂感到惊讶。
这个世界的神明并不算强大，祂马上就能夺走这个世界最本质的东西，但还有一尊神明死死守着那里。
神明之间的战争向来是打持久战，谁都没办法轻易杀死谁，这方面恰恰是白银之神的强项。
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白银之神轻蔑地看着凯德，就算是掌握一部分高阶法则的力量，他们之间的差距也不会因此而拉近。
在使用法则这方面，没有人能比得过神明，更何况凯德只是刚刚获得法则而已，还只是一部分法则。
“你越界了，克诺洛斯。”
凯德确实没办法反应白银之神的速度，但总有人可以，当那熟悉的光明再一次出现在凯德面前，那是救赎的曙光。
“赫墨拉……”白银之神饶有兴致地看着挡在凯德面前的少女，此时的光明女神也借着露西的身体暂时降临了。
“我不知道你还能撑多久，还有心思管他？”白银之神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赫墨拉，明明都是自身难保的人了，却还是要多管闲事。
“这不关你的事，更何况，你确定那些东西真的能如你所愿？我已得到了升华。”
露西眼中的光芒似是要照亮整片大地，那溢出的神性，让凯德忍不住跪在地上，就连白银之神都感受到压力。
“你已经迈出了那一步？”白银之神不确定，祂没办法只根据现在的露西判断光明女神的状态。
“这具身体的匹配度很高，就算我没有迈出那一步，你也不会是对手。”光明女神并未多说，祂相信白银之神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正如光明女神所言，借助人类的身体暂时降临也是有条件的，匹配度高的身体神明能够发挥出更强的力量。
露西自然不用多说，一眼就被光明女神看中的人，不会差，至于范蒙德……白银之神只是强行降临而已，对付凯德没什么问题，但要是和另一尊神明对碰，可能够呛。
意志被强行中断，那可是会元气大伤的，搞不好白银之神这几年都没有办法再行动了。
“你若是真的如此，又何必这样废话，胜负可不是光靠嘴就能分出来的。”
白银之神还是不死心，如果能够得到凯德身上的那部分法则，祂的实力还能更进一步，这是祂从未见过的法则力量。
“如你所愿。”光明女神也不再废话，望着不远处的黑影，祂终于也不再留手。
光明触及那具身体的前一刻，所有的黑暗物质都通通散去，圣光穿透了范蒙德的身体，这位本就大限将至的老国王终于落下了帷幕。
等到光明女神真的确定白银之神已经离开，祂终于放下防备，从空中缓缓降落。
祂对于力量的掌控愈发微弱了，只是这样虚张声势都已经吃力了不少。
好在，凯德已经回来了。
光明女神转过身，像是看着一位老友，但这只会让凯德心虚，徒增压力。
“唉……”
祂发出一声叹息，可惜，看来看去，终究也不是他，或许凯德还需要一点时间，只是不知道祂还能撑多久。
为了稳住白银之神，祂不惜动用太多的法则，已经很疲惫了。
祂静静地看着凯德，凯德下意识把翅膀收回来，一秒之内就变回了那个乖巧的凯德，只是这幅模样，赫墨拉并不熟悉。
祂还是记得凯德的习惯，只是那张脸，祂已经有些忘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