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平平跟着点头,附和道。
“爹地,你去休息吧,我和爷爷还有妹妹,在这里守着妈咪。”
他看着薄司宴,忍不住心疼。
他知道,爹地是生气了。
生气薄云初所做的一切。
爹地肯定以为,妈咪是被欺负了。
他要如何告诉爹地呢?
他不能将自己的身份,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诉爹地。
他能做的,就是将薄氏集团,作为礼物,送给他的爹地。
他最敬爱和崇拜的爹地——薄司宴。
“妈咪会没事的。”薄平平伸出手,放在了薄司宴的胳膊上。
然后用力捏了捏,带去安慰和鼓励。
薄司宴看到儿子和女儿都这么懂事,忍不住心中触动。
孩子们真的很懂事。
如果真的,是他跟苏阮的亲生孩子就好了。
没关系。
以后他跟苏阮,会生下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
一定会的。
当然,他也会像之前一样,将薄平平和薄安安当做他的亲生孩子对待和照顾的。
孩子是无辜的。
做错事的,是薄云初。
薄司宴不会将对薄云初厌恶,牵连到孩子们的身上。
两个孩子是他一手照顾的。
说句实在话,他在孩子们身上的付出,远比苏阮多许多。
毕竟苏阮清醒过来的时候,孩子们都已经三岁了。
而且,她一醒过来,发现孩子都这么大了,暂时还不适应她已经身为人母。
在孩子们四岁的时候,苏阮才彻底接纳了孩子们,习惯她是个母亲了。
而薄司宴从一开始。
从孩子们还在苏阮肚子里,是胚胎的时候。
就耗费了无数的金钱和精力了。
毕竟,那个时候苏阮陷入昏迷,跟一个植物人没有什么区别。
怀孕这么重要事情,对一个植物人来说,极其凶险。
得知苏阮怀孕的时候,是他刚把苏阮从车祸现场,送到上官云霆家里的地下抢救室。
他自然是不愿意苏阮的未来,再因为孩子们的存在,再牵扯上什么关系。
薄司宴当然不想要苏阮生下薄云初的孩子。
可是没办法。
一旦医生试图去做人.流手术的时候,苏阮的各种生命体征就急速下降。
即便她昏迷,她却用办法,保护着她的孩子们。
薄司宴焦头烂额,只好将孩子们留了下来。
后来去了国外,安心给苏阮治疗和养病。
以及,养胎。
薄司宴承认,自己的内心,其实是有黑暗的那一面的。
没想到,苏阮会昏迷那么久。
还是在昏迷的情况下,剖腹产,将孩子们安全取了出来。
当医生抱着双胞胎出现在薄司宴面前的时候。
他的第一反应,是将孩子们送走。
心里,还是不愿意,苏阮跟薄云初再因为孩子扯上什么关系。
再回到过去。
错缘再续。
是的,苏阮跟薄云初之间,本来就是错误的缘分。
是苏阮,将薄云初当成了他。
以为薄云初就是薄哥哥。
一开始她和薄云初,就是错误。
孩子们,更是错误的结果。
反正将孩子们送走,苏阮还在昏迷中,她并不知道,她生过两个孩子。
甚至,连她怀过孕,都不会知道。
当薄司宴下定决心,将孩子们送走的时候。
襁褓中的两个孩子,一起抓住了他的手指。
小小的手掌,却十分用力。
嘴里咿咿呀呀。
瞪大眼睛,看着他。
似乎是察觉出他的想法,两个孩子开始嚎啕大哭。
两只小手,使劲抓着薄司宴。
薄司宴的心里,涌出奇妙的电流和羁绊。
几乎是瞬间,就改变了主意。
是的。
他要抚养孩子们长大。
从今天起,从孩子们降生的那天起。
他们,就是他薄司宴的亲生孩子了。
而不是薄云初的孩子。
他们,只是薄云初的侄子侄女。
……
思绪回到了现在。
薄司宴伸出手,拍了拍薄平平的肩膀。
父子俩之间,只是眼神交流,却懂了彼此的心意。
一家人守在重症监护室外。
十二个小时后。
过了危险期。
苏阮彻底脱离了危险,安全了。
她被推进了病房。
“我儿媳妇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薄守恒询问道,面色担忧又疲惫。
到底是年纪大了,熬不动了。
坐在长椅上等十二个小时,他觉得自己的老腰都要断了。
“快了,一个小时。”医生给出的答案很准确。
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医生认真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了。
“爸,你带着孩子们回去休息吧!明天他们还要上学。”薄司宴眼底带着血丝。
薄守恒没答应,“不差再等一个小时,等娇软醒了,孩子们见到了,才能安心回去睡觉。”
薄安安重重点头,“嗯!等妈咪醒了,我们再回去。”
不然他们现在即便回去,也睡不着。
薄守恒坐在沙发上,一靠。
闭上眼,立马就睡了过去。
薄安安见状,取了小毛毯,小心翼翼,给薄守恒盖上。
薄司宴将一切看在眼底,十分欣慰。
都说女儿就是贴心的小棉袄。
他觉得,薄安安就是超级保暖的羽绒服。
她就像小天使一样。
半个多小时后,苏阮眉心轻蹙,发出一声闷哼。
“疼……”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要炸开了一样。
“阮阮。”薄司宴温柔喊道。
看到苏阮痛苦皱眉的样子,忍不住心疼。
“头痛吗?”
“妈咪!”薄安安大声喊道。
只是一声,看到苏阮,她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哇……妈咪你终于醒了,呜呜呜,我们好担心你呀!”
薄守恒被薄安安的哭声吵醒了,从沙发上起身。
苏阮这才睁开眼,看着围在跟前的大人小人们。
个个脸上,挂着担忧和紧张。
还有薄安安哭得梨花带雨的。
头疼似乎得到了一些缓解。
苏阮抬起手,帮薄安安擦着眼泪。
“妈咪没事,小宝不哭了好不好?”
薄平平其实也想哭,但是忍住了。
他用力瘪了瘪嘴,没说话。
只是手抓住了苏阮的衣角,仅仅抓着,不敢松开。
这一次,怪他发现太晚了。
要不然,妈咪根本就不会被骗。
薄云初真是个阴险狡诈的渣男!
吃一堑,长一智。
这样的情况,不会再出现了。
薄平平的眸底浮出一层薄薄的水雾,闪着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