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在脑子里又细细回想了一下。
沉思良久,确定自己,真的不认识梦里跟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但是却感觉,他很熟悉。
熟悉到,似乎天天都做那样的事情。
可她明明……
苏阮的思绪,顿住了。
秀眉轻蹙,蹙了又蹙。
迷茫的眼神,有些泛空。
既然是她不认识的人?那有没有可能,是她失忆之前,认识的人?
或许,是她的前男友?
想到这个可能,苏阮觉得概率十分大。
毕竟苏阮看来,她骨子里还是一个十分保守的女人。
不可能跟一个陌生人,做那样亲密的事情。
即便是在梦里,那也不可能。
苏阮还是很清楚,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然醒了后,也不会这么久了,只是跟薄司宴在一起,牵牵手,抱一抱。
连亲一亲都没有。
对自己的合法丈夫,孩子们的亲爹地,苏阮都这么矜持。
又怎么会跟不认识的陌生男人,胡作非、为?
梦里的狂热场景,瞬间在苏阮的脑子里,一幕幕浮现。
动作之熟练,默契得好似这样的事情。
她跟他,做了千千万万遍。
千千万万次。
可男人的脸,她看不清楚。
更不记得。
甚至连声音,都是那样的陌生。
低沉,富有磁性。
因为被谷欠望浸染的缘故,变得沙哑。
听起来,愈发撩拨她的心。
忍不住荡出一圈圈涟漪。
苏阮的面颊,变得绯红,滚烫起来。
呼吸之间,似乎都带着潮湿的热。
她紧闭双眼,甩了甩头。
似乎这样,就能够将刚才梦中的场景记忆,驱逐出脑袋。
可越是这样,苏阮的记忆,却愈发清晰。
梦里的细节,疯狂闪现。
似乎在跟她对着来一样。
梦境,忽然变得真实起来。
苏阮甚至可以闻到,男人身上那股子熟悉又陌生的专属气息。
“软软,我爱你。”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一直萦绕着。
百转千回。
温柔又带着占有似的霸道。
那种感觉,就好像要将她整个人,拆碎了。
再用力揉进他的身体和生命里。
锁骨上的痣。
左臂上,月牙状的疤痕。
……
苏阮的心,控制不住,越来越澎湃。
最后无奈投降,败下阵来。
睁开眼,小心翼翼看着依旧沉睡的薄司宴。
撑起胳膊,轻手轻脚起来,下了床。
随后,去了书房。
毫无睡意,只好去书房,写写清心经文。
这些年,她修身养性,在书法上也颇具造诣。
一手瘦金体的字,写得十分出色。
许是习惯使然,写字必须要心静。
脑海中乱七八糟的东西,逐渐被摒弃。
苏阮很快就进入了状态,通红发烫的脸颊,也慢慢平静下来。
薄司宴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睁开了眼,醒了过来。
看到身旁空了的位置,男人皱了皱眉。
朝着卫生间看了眼。
卫生间的灯,是关着的。
薄司宴起身,将大灯打开。
看到苏阮的手机,还在床头柜上放着。
人去哪里了?
薄司宴起来,走出了房间。
看到书房的门开着,有灯光透出来,走了过去。
果然,苏阮正在书桌前,写着毛笔字。
担心自己突然出现,会吓她一跳,于是轻轻敲了敲门。
苏阮一抬头,眼里露出惊讶。
“你怎么醒了?”
薄司宴没回答,只是朝着苏阮走了过去。
“你怎么不睡?失眠了吗?”
被薄司宴这么一问,苏阮静下来的心,又忍不住加快了跳动的频率。
脑袋里,立马浮出梦中的场景。
面颊,迅速绯红起来。
苏阮无语极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禁了太久,出现副作用了?
不等她细想,急忙转移注意力,编造着理由。
“可能是白天太累了”
说罢,不敢再去看薄司宴的眼睛。
眼神里迅速闪过羞愧和内疚。
怎么说呢?
跟老公睡在同一张床上,然后做梦梦到跟前男友酱酱酿酿的。
属实是,太不应该了。
苏阮现在很确定,梦里云雨的那个男人。
肯定是她的前男友。
但是因为她失忆的缘故的,她不记得那个前男友是谁了!
连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长相了。
苏阮低着头,继续写着字。
只是,控笔的手,有些微微不稳。
薄司宴见苏阮神色可疑,似乎是有什么瞒着他。
倒也不直接拆穿,只是站在了她背后。
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男人温热的大掌,握住了苏阮的手。
帮着她继续一起写。
苏阮的心里,更是紧张了。
本来就以为梦,跳得乱七八糟的心,此时此刻,因为薄司宴的靠近。
跳得更是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只是……苏阮不知道为何,想逃开。
不想跟薄司宴的距离,如此之近。
可,他明明是自己的老公。
是曾经自己深爱的男人。
她为何想要躲避,为何想逃开?
薄司宴察觉到了苏阮僵硬的脊背,可是却没有放开她。
慢慢的,她会习惯的。
写了好一会儿,这一次,苏阮的心,真的没有办法再平静了。
握着毛笔的手心,都不自觉变得汗涔涔。
黏腻的感觉,让苏阮很是不舒服。
“不写了,我困了,回去睡吧!”
苏阮语气有些生硬,神色尴尬。
薄司宴没有逼着她,点了点头,“好。”
但是并没有松开苏阮的手,而是从她手里,拿走毛笔,放在了一旁。
随后,牵着她的手,离开了书房,回了卧室。
没办法,苏阮只好躺在床上,开始装睡。
心如擂鼓,再也不能平息。
薄司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现在可以确定,苏阮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不然,她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难道……是想起来了什么?
薄司宴闭着眼,心里蓦然一紧。
睁开眸子,侧过身。
就那样看着苏阮的脸。
昏黄的灯光,轻柔落在苏阮的脸上。
虽然她神色平静,可是眉心,却不自觉在轻轻蹙着。
薄司宴眸光沉了几分。
她在想什么事情?如此让她烦闷和苦恼?
应该不会是恢复了记忆。
如果那样的话,对他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再怎么说,他对苏阮来说,都是救命恩人。
薄司宴伸出手,轻轻揉了揉苏阮微蹙的眉心。
“别乱想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