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沈织锦眼睛猩红的怒骂，“我问过律师了，我二哥写的认罪书，根本没有法律效力。
你都好了，你又没死，我二哥凭什么坐牢？”
“哦……”萧灵溪嗤笑，“原来，你二哥写的认罪书没有法律效力，就一无是处了啊？
那我爸当初真是失算，不该看在两家的交情上，只让他写了一封认罪书就放过了他，而是该把他送进监狱！”
“不、不是的！”沈明槿脸色煞白的开口，“我做过的事，我一辈子都认！
是我对不起你……”
“二哥，你别傻了！”沈织锦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臂，用力摇晃，“你没对不起她！
你是我二哥，她害了我，你打死她都是应该的。
你当年只是做了你应该做的事，你没犯任何错！”
“你够了！”沈明槿甩开她的手，怒吼，“当初要不是你，所有事都不会发生。
是你害了我，害了大哥，害了所有人。
一切都是你的错，你却从没有反思过。
你……”
“够了，明槿，不许再说了！”楚思怡脸色铁青的制止。
沈明槿抿了抿唇：“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吃吧，我不吃了。”
他转身走了。
楚思怡怎么喊他，他都没有回头。
沈织锦还想说话，被楚思怡一把捂住嘴：“好了，别说了，我们去吃饭。”
她一手捂着沈织锦的嘴，一手揽着沈织锦的肩膀，强行带着她往前走。
沈织锦挣扎了几次没能挣扎开，走出很远了，仍旧回头用仇恨的目光瞪着萧灵溪，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模样。
沈朝槿往前走了几步，挡住沈织锦看向萧灵溪的目光。
沈织锦气的几乎吐血，恨不得转身跑回来，弄死萧灵溪。
但她减肥，瘦的跟麻杆一样，没楚思怡力气大，被楚思怡强行拖进了包间。
看到沈织锦被楚思怡拖进房间，沈朝槿松了口气，目光在萧灵溪脸上、身上绕了一圈，看似温润克制，眼底却满是渴求贪婪。
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
他以为，他可以忘了她。
可实际上，午夜梦里，都是她。
许久之后，他才问出已经在心里盘桓了无数次的话：“你还好吗？”
他在看萧灵溪的同时，萧灵溪也在看他。
把他现在的样子看仔细了，印在了心里，她一言未发，拉着叶知悠回了包间。
回到包间，她拿起酒瓶，直接对嘴灌。
他们三个虽然要了一瓶酒，但只喝了一点，一瓶酒还剩下大半瓶。
她拿着大半瓶酒，竖起瓶子往嘴里咕嘟咕嘟灌。
夏凌夜被吓到了，愣了几秒钟后想把酒瓶夺过来，被叶知悠拦住了。
叶知悠冲夏凌夜摇摇头：“别管她，让她喝吧。”
她认识萧灵溪那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在萧灵溪的脸上看到那种表情。
那是一种……刻骨的悲伤。
在叶知悠心里，萧灵溪就是一个被家里宠的天真可爱、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她一直觉得，萧灵溪傻乎乎的，没心没肺。
可刚刚，萧灵溪看着那个叫沈朝槿的男人的目光，让她觉得很难过、很难过。
那目光……她无法用语言形容，只觉得看了之后就像是被人把心狠狠捏了一把一样难过。
那不是傻乎乎的、没心没肺的萧灵溪该有的目光。
她知道萧灵溪曾经失恋过，甚至知道，让萧灵溪失恋的男人，叫沈朝槿，是和萧家门当户对的沈家的大少爷。
但细节，萧灵溪从没提过。
对“沈朝槿”三个字，她向来避而不谈。
就仿佛这三个字有什么魔力，只是提一提这三个字，她就会受到莫大的伤害。
今天，出现的不是“沈朝槿”三个字，而是活生生的人。
她见识到了这个人对萧灵溪的杀伤力。
见到他的萧灵溪，变得都不像萧灵溪了。
萧灵溪一口气喝完了多半瓶酒，没什么感觉。
她又要了一瓶酒，又一口闷了。
喝完之后，她又要了一瓶，还要喝，被叶知悠拦住了：“再这样喝就伤身了，你喝点汤。
喝完了汤，你要还是想喝，我陪你喝。”
她给萧灵溪盛了一碗汤，塞进萧灵溪手里。
第二瓶酒，度数有点高，刚喝完没什么感觉，一碗汤喝完，萧灵溪就有些晕了。
她闭上眼睛，枕在叶知悠肩上，呢喃说：“沈朝槿的事，我和任何人都没说过……
其实，我挺想说的……
闷在心里，憋的难受，我特别想说一说。
可我说不出口。
我只要想到他，我就难过，就想哭。
我不敢提他的名字。
哪怕只是提一提他的名字，我就想哭……”
她抬起一条手臂，遮住眼睛，声音哽咽了：“悠悠，我想和你说一说，我和沈朝槿的故事……”
“说吧，”叶知悠哄孩子一样，轻轻拍抚她的后背，“我听着呢……溪溪，我会一直在的。
一直、一直陪着你。”
“嗯！”萧灵溪嗯了一声，忽然抱住叶知悠，又哭又笑，“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就是……曾经，我很喜欢、很喜欢他。
我爸和他爸是大学同学，还是好朋友。
我们两家是世交。
我哥和他是同学，我小哥和他弟弟沈明槿是同学……我说的，是我亲哥……”
按照她爷爷定下的规矩，他们家的孩子，两房一起排序。
也就是说，她大堂哥萧灵玉是她大哥，二堂哥萧灵珏是她二哥，她亲大哥萧灵泉是她三哥，她亲二哥萧灵越是她四哥。
她大堂姐萧灵音是她大姐，她是萧家二小姐，她堂妹萧灵瑶是萧家三小姐。
但实际上，她爷爷订下的规矩都是老辈子传下来的老黄历了。
在世人眼中，她家和她伯父家，应该各算各的。
尤其，她大伯从政，她爸经商，不是一个体系。
在别人眼里，她就是独立的萧家大小姐。
她大哥就是她亲哥萧灵泉，二哥是她亲二哥萧灵越。
所以，她不习惯喊她亲哥三哥、四哥，就喊他们哥和小哥。
“我听得懂。”叶知悠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能听明白。
萧灵溪继续说：“我和沈织锦同岁，我们也是同学。
沈朝槿和我哥性情相投，是过命之交。
我小哥和沈明槿是发小好友，亲密无间。
但我和沈织锦，却从小就是冤家对头……”
“为什么？”叶知悠不解，“你们两家渊源那么深，关系那么好，你和沈织锦怎么成了冤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