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情绪崩溃，在他怀里挣扎捶打，歇斯底里：“为什么，既然已经错过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他紧紧地按住她的头，不敢她如何捶打撕咬，都咬牙撑着，知道她情绪彻底爆发。
“啊——！”
最后的理智失控断弦，最不敢相信不愿意回想的记忆，终是得到证实，她是慕晴，是慕府的大小姐，是杀死慕婷的凶手！
可真相对她而言过份残忍。
“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撕碎我最后的安宁！”
她已经活不久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就不能让她安安静静地度过剩下的日子吗？
呜咽声不断地冲击他的心脏，喉结滚动，泛着苦涩。
“对不起……！”
他除了对不起，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来弥补，许是私心作祟，到了这一刻他宁愿通的生不如死，也要她记起自己。
至少，能证明他存在过的痕迹。
她在他怀里哭了好久，哭的昏天暗地，不知时日。
停下来，已是暮色。
她从他怀里挣脱起来，看着他胸前湿濡一片，顿觉心凉，沉声道：“你我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你现在才来执着于此，又有何用？”
闵青怔了怔，抬眸看她：“你都记起来了？”
慕晴别过脸，回忆在脑海里不断地翻滚，虽然没有完全记起，但也知道了大概。
扯了扯嘴角的嘴角，苦笑：“你是京都城的督军，是百姓心中的大英雄，若是你今天为了我栽在此地，便是永无翻身之日，阿芙是个心思细腻深沉的人，她要复仇，必不会空手而归。而她要的，无非是让杀死她丈夫的凶手痛不欲生，让凶手也跟她一样爱而不得，而世上唯有几样令人最难舍弃，声望、权利、地位以及感情，你若是执着于此不肯放手，那你这些年的努力便全都化为乌有。”
他情急起身，从身后紧紧抱着她：“我不管，我已经错过一次了，我不能再错一次，这个身份没有你就什么都不是，当初是你陪着我走南闯北打出来的身份，今日为了你失去这督军又又何妨，唯独，不能再失去你了！”
慕晴用力闭上眼，若是在五年前听到这番话，哪怕要她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可是如今晚了。
许是人的本能存在自我保护的机制，当那些记忆被揭开的同时，她这具千仓百孔的躯体也宛若打开了魔盒。
许久未曾感受过的心脏钝痛，也如防风暴雨般袭来，痛得她五脏六腑都狠狠地抽搐起来，冷汗浃背。
她脸色惨白，眼底逐渐失去希翼的光泽，淡然道：“闵青，时间从来不会等人，一切都太迟了。”
男人抓狂，将她翻转过来面向自己：“为什么，你都已经想起来了，你也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从未放弃过，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给彼此一个机会！”
她抬眸看他，五年来，在陈源的呵护下，早就褪去了戾色，娇柔了许多，如今眼泪更是轻易就绝了提。
泪如雨下。
“我活不久了，在五年前就被医生判了死刑，我能活到现在就已经是个奇迹，许是陈源的温暖才让我没有走向死亡吧！”
闵青看见她说到陈源时，眼底呈现的柔情，心头猛地钝痛，抓着她肩膀的手掌兀自用力：“你爱上他了？”
“他是我的亲人。”
“可他欺骗了你！”
“对，他是骗了我，但他对我的好，是真实的。”慕晴心头一颤，说不难过是假的，但却恨不起来。
闵青语塞，想到以往的种种，更是惭愧得抬不起头，他若是对她有陈源的一般好，或许都不至于落得如今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