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源靠在门背上,眸光低垂,他何曾不想拥有她,可他却不能替她做决定。
这是他唯一能够胜过闵青的地方。
他尊重她的一切。
床上的女人发出一丝微弱的婴咛,陈源立即冲过去,抓起她的手腕把脉,病情似乎持续恶化中。
“闵青……”
虚弱的声音传入耳中,他怔住,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到了这个时候,她喊的名字竟还是那个男人。
勾起苦笑的弧度,陈源抽出银针替她针灸。
半夜,她忽然高烧不退,陈源急得满头大汗,更是弄了药浴,将她泡在汤药里,彻夜陪伴。
直到天亮才退了烧。
她睁开眼,入目是陌生的房子,以及趴在浴桶边缘累极了睡着的陈源,看来,自己还活着呢!
手指微微抬了抬,怎知还是惊动了陈源。
“你醒了,你怎么样?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难受的?”
慕晴看着他,眼底那份真挚的关心骗不了人,勾了勾嘴角:“我没事。”
听到这话,陈源才松口气。
她忽然抬起手去握住他的手指,似乎很用力的样子,但其实对他而言根本无关痛痒,反手将她的手掌包裹在内。
“陈源,谢谢你。”
他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其实他最不想听见的就是她对自己说谢谢二字。
“慕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如果让你有一次活下去的机会,但代价是忘掉一切跟我一起远走高飞,你愿意吗?”陈源看着她的眼,生怕错过她的每个神情。
慕晴沉默了,将手抽了回来,没有回答。
陈源冷冷一笑,转身:“我知道了,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问,但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还活着一天我就不会抛下……”
“这辈子太累了,如果能够让我忘掉以前的事,倒也是好事。”慕晴打断他,但显然她没有考究陈源的话,只是当做一个假设的闲聊罢了。
可却不知,这番话在陈源心里激起了千层浪,并且做出决定。
督府。
周正跑得急切,推开书房的门,却没发现闵青的身影,又抓了打扫的下人询问:“督军人呢?”
下人被吓得不轻:“督、督军在、在夫人的南苑呢!”
周正松开下人,又往南苑跑去。
他发现自从督军夫人消失后,闵青整个人就不对劲,十分之不对劲,不然也不会在上次的会议里轻易下决定,导致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出来。
他飞快地来到南苑,果然在院子里看见闵青的身影。
“督军,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什么事?”
闵青转身,面容似乎消瘦不少,没了昔日那股意气风发,多了几分让人难以述说的沧桑感。
周正上前道:“督军,是底下那十万慕家军都不服最新的安排,纷纷讨伐,要找督军要个说法。”
闵青皱了皱眉:“要什么说法?我的话就是他们应当遵守的命令!”
“督军你难道忘了他们都是披着慕家军的旗号过来的,虽说在您手下,但心还是属于慕家的,现在他们都在问慕老是怎么死的,以及督军夫人为何下落不明?要督军务必给一个说法不然怕是谁都不肯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