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映言放下了手中的长剑,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放在了唐凡的面前:“这是尊主给你的信。”
“你你说什么?尊主?念亥他没有死,对不对?”唐凡心里一阵阵的刺痛,颤抖着双手接过了那一封看起来厚厚的信。
“尊主没有死,他说过,只要你看了写封信,一切都会明白的。他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如今,你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身子。”童映言站立在一旁说道。
唐凡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信封,随着信封一张一张的翻过,唐凡的眼泪便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
童映言点燃一根蜡烛,走到床边,轻声说道:“这封信看过之后,便烧了它吧。”
唐凡把信封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虽然流着眼泪,但是,眼中却是喜悦的。听到童映言如此说,虽然不舍,但是童映言所说也并无道理。
看着火燃烧着信封,唐凡在心里不停的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阿念没有死,只要他还活着,我们便有相见的那一天。不管这一天有多晚,只要这一天存在,这便是支持我活下去的力量。”
“师兄,你还是快些,离开吧。倘若被人发现终归不好。”唐凡用手帕擦去了眼泪,担忧的看着童映言说道。
童映言端过一杯茶,递给了唐凡道:“你不必担心,在这大莫里,还从来没有人见过我,也没人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恩,好。”唐凡接过茶杯,这时才发现童映言的脸上戴着半块面具,疑惑道:“既然在大莫没有人认识你,那你又为何戴着面具呢?”
听言,童映言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脸颊,那冰凉的面具透过他的指腹刺进他的心里。童映言尴尬的笑了笑:“无事,这样的话行事方便些。”
“可是……”
“皇上驾到。”唐凡还不曾说完,便听到门外小太监了,喊叫声。
还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北冷殇和钊高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在看到童映言的那一刻,北冷殇立刻冷了脸色道:“你是谁?为何在娘娘的寝宫内。”
唐凡不安的看了看童映言,而童映言却真定自若的看着北冷殇道:“皇上,属下是来给娘娘送针线的。”
“针线?”北冷殇半信半疑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不停的徘徊。
唐凡冷声道:“怎么?难道现在就连我想要,做一些事情都不允许吗?”
北冷殇并未理会,挥了挥手让童映言离去。自己则侧身坐在了床榻之上,拿起床上绣好的小衣服,道:“如果日后你想要用针线的话,就让他们过来送就是。只是如今,你还有孕在身,不宜太过劳累。”
唐凡无声的点了点头,目光总是时不时的盯着童映言。心脏不停的剧烈的跳动着,总感觉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就在童映言即将踏出门槛之时,钊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掉了他脸上的半块面具。在看到面具之后的脸,几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唯有唐凡微红着眼眶,拼命的压下,自己的眼泪。
钊高把面具交给童映言,冷声道:“好了,你下去吧。”
没有人注意到童映言眼中的哀伤。
北冷殇安抚着唐凡道:“今日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
唐凡别过脸去,不愿意去看北冷殇一眼,道:“皇上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倘若无事的话,我累了,要休息了。”
北冷殇也不气恼,顺势道:“并未有事。既然,你累的话,那就休息吧。这样还有一些政务没有处理。等到朕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再过来看你。”
唐凡没有回答,只是拉了拉被子翻过身背对着北冷殇。北冷殇不介意唐凡无视他的存在,只要她在自己的身边,只要自己能够无时无刻的看见她,这就足够了。
为唐凡掖了掖被角,轻声道:“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事便让,奴才来通报朕。想出去走走的话,便让皇后陪着你一起。时候不早了,朕先回御书房了。”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声音,北冷殇轻轻地踏着步子,带着钊高一同离去。
听着北冷殇离去的声音,唐凡微闭的眼睛,又轻轻的睁开。想到方才童映言布满疤痕的有脸,唐凡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却又怕自己的声音引来门外的人,只得死死的咬住被角,让眼泪无声的滑落。
心里就如同是被人揪了起来一般的刺痛着:“师兄,是为了我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们。”
走了一段路后,北冷殇道:“怎么?方才可是发现了什么?”
钊高摇了摇头:“没有发现。我原本以为,他会是我认识的人。不过,这倒是让我有些失望呢。”
“哦?听你的意思,你倒是很希望他们都过来带走凡儿了。”北冷殇停下步子,略带愤怒的声音传来。
钊高似笑非笑道:“皇上如此想便是,真的冤枉了。倘若他们真的明目张胆的过来,不也是一件好事吗?总比他们背地里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带走了唐凡,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她,更好吧。”
北冷殇声色俱厉道:“钊高,你知不知道,敢对朕如此说话的,你还是第一个,却也是最后一个。换做别人的话,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是吗?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皇上是在害怕?害怕你得到的这一切,迟早有一天会变成泡影,不复存在。”钊高折下梅花树上开的正旺盛的一根树枝,当着北冷殇的面一折两半,递到北冷殇的面前,冷嘲热讽。
北冷殇静静地看着,心里却早已经怒火翻涌。面上却不带有一丝的愤怒,从钊高的手中接过那杯一折两半的梅花枝,措辞婉转道:“怕?朕这一生从来都没有怕过。反倒是你,应该是有一种特别在乎的东西,或者说有一个特别在乎的人吧。难道你就不害怕有一天,你也会失去。”
“哈哈哈哈,你会吗?”
”哈哈哈哈……”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心里却十分的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即便是已经活了成千上万年的人,同样也是存在着软肋。
看透不说透,还有存在利用的价值。
天阙宫中
玫儿拿着发簪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屋内,道:“尊主。”
念亥刚压下自己的咳嗽,道:“怎么了?可是凡儿出了什么事?”
玫儿摇了摇头,把发簪交到了念亥的手中,轻声的把林允传过来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念亥和毅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