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凡始终都无法释怀那日与念亥一同去看的冰棺,冰棺虽冷,而唐凡却又一种熟悉而又舒服的感觉。唐凡知道,如果自己去问念亥,念亥一定不会告诉自己,此时此刻,唐凡的脑海之中,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毅。
冷月楼中,唐凡正坐在雅间内等着毅的到来,想到这里,毅便走了进来。
“师叔。”唐凡轻笑着站起了身。
毅微微一愣,随后把随身所带的佩剑放在桌子上,自然的坐了下来:“今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师叔,你先喝杯茶。”唐凡为毅到了一杯茶,毅紧盯着茶杯中逐渐到杯口的水,轻声道:“今日你独自请我过来,而特别嘱咐我不能让你师父知道,恐怕是有什么难解的问题想要问我吧。”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师叔,不瞒师叔,凡儿的确是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所以,还请师叔能给凡儿解答疑惑。”唐凡放下手中的水壶,慢慢地坐了下来。
“你想要知道什么?”毅一口喝完了茶杯中的水,随后在手中把玩着手上的空茶杯,目光紧紧的盯着茶杯上的花纹,那是,他熟识到不能再熟识的文字和花纹。
“我想要知道,那口冰棺中,躺的人是谁?”唐凡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问出口。
“冰棺,他带你去看了那口棺材!”毅略微有些难以置信,心脏剧烈的颤抖着:“难道他想开了?”
“怎么?不能吗?”唐凡看着毅的表现,便似笑非笑的看着毅问道。
“不是不能,而是难以置信,这么多年了,他竟然会愿意带你去看那一口棺材。”毅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
“那口棺材…”唐凡轻声问道。
“那口棺材,可以说是你师父曾经的家。”毅不疾不徐的开口说道。
唐凡紧握茶杯的手抖了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是我师父曾经的家。”
“你师父身受奇毒,必须要常年呆在冰冷入骨得地方,才能压制住自己身上的毒性。”毅仿佛打开了多年的心结,如重释负的说出了这句话。
“身受奇毒,难道就没有破解之法吗?”唐凡此刻竟有些心疼起念亥来。
毅摇了摇头:“破解之法,原本是有的,可是如今,已经晚了,太迟了。”
“你,你说什么?太迟了,是什么意思?”唐凡听言,心被人狠狠的揪了起来。
“他的毒已经深入骨髓,没有办法再去解毒了。”毅说着,眼睛泛出了泪花。
“为什么,会这样,究竟是谁对师父下的毒,而师父却甘愿受折磨。”唐凡不解,甚至有些愤怒。
毅,缓缓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唐凡:“你想要知道答案吗?”
“什么?什么答案?”唐凡不解。
毅仿佛下定了决心,盯住唐凡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个人,是你。”
“你你说什么,是我,我怎么会下毒害自己的师父。”唐凡被毅的这句话深深的震撼,连连后退数步,直到自己无路可退。
“当年,身受奇毒的不是他,是你。他为了让你不受折磨,自己甘愿用毒虫把你的毒引进自己的身体。他为了记住你,宁愿不解毒,宁愿受到毒的侵蚀,也要把毒留在自己的身体里。”毅此刻,看唐凡的眼神,竟然有一丝的想要杀人的冲动。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唐凡脑袋就像拨浪鼓一样的剧烈摇摆着。
毅听言,便收回了目光,是他自己太心急了。
“你师父,他,真的很爱你。”毅冷不丁的说了这一句话,却让唐凡有些难以接受:“师叔,你,你在说什么。”
“凡儿,你师父为了你,几乎是脱离了那口冰棺,所以他的毒已经无法克制,也许,一年,两年,也许,五年,十年,我便再也看不到他了。”毅难以压制的悲痛在此刻显露无疑。
“怎么,会这样。”唐凡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只听毅继续说道:“你的事情,我和帝尊都是十分清楚的,如果没有帝尊,便不会有如今的你。”
唐凡眉心一跳,她居然脑海中会突然想起自己重生的这个事情,难道他们也清楚自己是重生来的?随后唐凡便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这不可能,重生的事,是上天给我的一次脱胎换骨的机会,怎么会轻易让别人知道呢。
唐凡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冷月楼,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来到的玲珑阁。念亥正闭目养神的坐在一旁的榻上,鼻尖嗅到了唐凡的味道,没有睁开眼睛却微微勾起了笑容:“凡儿,今日,怎么会想到来看为师。”
唐凡的呼吸有些压抑,猛地冲上前去,保住念亥的脖颈,心里,充满了愧疚:“师父,对不起,凡儿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对不起,对不起…”
念亥微微一愣,随后轻轻拍了拍唐凡的后背,在接触到唐凡的那一刻,念亥眼前便出现了一副场景,这个场景不是别人,正是唐凡和毅刚才在一起的画面。念亥瞳孔紧缩,声音都有些发紧:“毅,对你说了什么?”
“师父,为什么,你为什么总是瞒着我,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唐凡哽咽着声音说道。
念亥苦笑着摇了摇头:“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唐凡抹了一把眼泪:“师父,你的毒是不是我下的。”
念亥听言,苦笑着摇了摇头:“傻姑娘,是不是你,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师父……”
“为师给你说一个故事吧。曾经有一个皇室子弟和一个女子在民间相识,那个女子不是达官贵族家的千金小姐,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可是她天真,善良,很快皇子便爱上了她。
可是,当时的皇帝不愿意自己宠爱的儿子娶一个民间女子。可是皇子无法忘记女子的容颜,就经常偷偷去看她,有时,让自己的哥哥去。可皇子没有想到,自己的兄长也会爱上她。皇子一怒之下把女子抢回了府邸,并听信了佞臣的话给兄长下毒,可谁知这件事被女子知道,她不想要他们互相残杀,便独自一人饮了毒药,皇子知道后,悔不当初,想要杀了兄长的心更加的强烈,为了救活女子,皇子便想办法替她解毒……不惜一切代价。”
“那个皇子,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