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爆响。
白子琪双臂当即折断,长剑寸寸碎裂,整个人倒飞而出,撞在箜篌阁外假山上,将假山顿时撞塌。
琴妓担忧地看去,却只能看见白子琪一身是血,就连站起来也困难。
白子琪境界在九品武师巅峰,但面对半步大武师,仍然不堪一击!
“阁主!”琴妓惊呼一声,担忧地望向白子琪,但去路却被护卫再次挡住。
“区区一个娼妓,装什么贞洁烈女,这幽篁阁,就是个娼馆,你白子琪一个暗娼头子,也敢问本师要面子?”
阎骆冷哼一声,拂袖转身,“龙剑,把这个女人送到我房间来!”
“是!阎师!”被称为龙剑的护卫向阎骆鞠了一躬,一手抓向琴妓的手腕。
万兵楼凡阎骆身边的护卫,都以龙字为姓,兵器为名,龙弓便是这些护卫当中,天赋最卓绝的,但最初他并非是最被阎骆看好的人。
阎骆原本最好看的护卫,就是眼前这个龙剑,剑乃百兵之首,龙剑,自然是阎骆最寄予厚望的人。
如今龙弓已死,也只有这个龙剑,最能让阎骆信得过了。
“龙剑毕竟也是天资卓绝的人,既然龙弓死了,也得想办法让他晋升一品大武师了……”阎骆心中想着,刚走出一步,一道声音却从他的背后传来。
“阎大师,这位姑娘与我曾有一音之缘,不如阎大师给我一个面子,放过这姑娘吧。”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但阎骆一时并未想起究竟是谁。
从假山的废墟中站起的白子琪也盯着刚刚到来的这个年轻公子,穿一身蓝色精布衣装,发冠用料也不平凡。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白子琪是武师巅峰强者,当然看得出来,这个年轻公子只有九品武士的境界,与他相差十万八千里!
年轻公子自然是陆尘,在他的身边,还站着连白子琪也颇被吸引目光的谈如雪。
“阎骆连我的面子都不给,你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让阎骆给你面子?”白子琪心中暗想,对陆尘颇有怨言。
听陆尘的话,他也能猜到,陆尘是因为看上了琴妓,才会不知死活的出言相助。
只不过,这种不自量力的人,就算是在帮忙,白子琪也瞧不上他。
“区区一个九品武士,竟然如此看不清状况,那半步大武师龙剑,一招就能置他于死地吧!”白子琪心中暗想。
“琴儿,唉,可惜义兄无能,帮不了你!”白子琪又有些黯然。
阎骆乃三星炼器师,地位尊崇,护卫又是半步大武师,今天,还真没有一个人,能救得了琴妓!
“是那位公子!”琴妓看见陆尘的样子,也顿时惊愕。
这公子,不正是白天从长廊经过,还赞叹自己突然展露出琴技的那位公子吗?
“公子,此事不关你事,公子还是快走吧,琴儿不想连累公子!”琴妓连忙对陆尘说道。
她对陆尘出言相助当然感激,但是陆尘一个九品武士,阎大师又怎么可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给他面子?
惹怒了阎大师,只怕阎大师不会放过陆尘!
琴妓不想看见陆尘因她而死,因她而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这位公子,还知晓她的音律,说一句萍水知音,也不算过分。
这样的公子,不应该因为自己,横死在幽篁阁!
“区区一个九品武士,也敢多管闲事?死吧!”龙剑怒色一起,丢开琴妓,左手起一掌,如山岳一样拍向陆尘。
“住手!”阎骆的声音炸响。
“阎师?”龙剑一惊,阎骆竟然让他住手?
但是他这一击全力出手,速度极快,阎骆出声之时,已经打向陆尘,根本不可能停下了啊!
“这下糟了,看来这个小子,恐怕还真与阎师有什么关系,这一次,恐怕要杀错人了!”龙剑额头冒汗。
“罢了罢了,区区一个九品武士小子,杀了就杀了吧,就算与阎师有关系,大不了我杀了他再负荆请罪!”龙剑也只能做此决断。
不过他哪里知道,阎大师巴不得他能一招杀了陆尘。
但前提是他得杀得了啊!
阎大师之所以妥协陆尘,不就是因为打又打不过陆尘,又被陆尘抓住了把柄吗?
阎大师怕的,是龙剑向陆尘出手,万一被陆尘杀了,那他可没出说理去!
半步大武师境界的护卫,他也就只剩这么一个了啊!
“半步大武师出手,这小子必死无疑,区区九品武士,还这么不足量力,真是死有余辜!”白子琪冷眼一望陆尘。
他对陆尘并不厌恶,只是单纯觉得,这样蝼蚁一样的人物,非要跳出来找死,可笑可悲罢了。
“陆公子手下留情啊!”阎大师见是不可阻,也只能连忙向陆尘呼喊,希望陆尘手下留情了。
连一品大武师,陆尘都能抹去存在,龙剑这个半步大武师,陆尘不出全力恐怕就能杀了他啊!
“陆公子手下留情啊!”
阎大师的话,让琴妓和白子琪都一头雾水,龙剑更是万分不解。
陆公子是谁?为什么要手下留情?
知道陆尘实力的只有阎骆一个,其他三人,怎么也不会想到,阎大师会让一个九品武士,对半步大武师手下留情!
琴妓三人的念头还没转过弯来,陆尘浑身上下已经勃发烈火。
只听见“砰”地一声脆响。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骨头碎裂的“嘎嘣”“嘎嘣”的响声,好不清脆!
这声音前不久在才白子琪的身上出现过,转瞬间,再次出现。
琴妓原本看向陆尘方向,可龙剑那一掌拍去,她捕捉到了最后一道残影,忍不住闭上眼睛,别过头去。
紧接着的一连串骨头碎裂的脆响,更是让她心中不断发寒。
“公子!”琴妓忍不住睁开眼睛,高声呼喊。
她的确不希望,再有人因她而死了!
可当她双目通红,睁开眼睛的时候,陆尘却依旧完完本本站在原地,几乎是毫发未损。
白子琪瞠目结舌的表情,也同时落在了琴妓眼中。
琴妓又不免向阎骆看去,却发现阎骆竟然像松了一口气一样露出安心的神色。
“这是怎么了?”琴妓讷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