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蕴？
季凉凉停住脚步，认真的盯着季恒达的眼睛。
在很久很久之前，季凉凉对季恒达都是满腔的信任。
就像是天下无数正常的子女，对待父母的那种感情一样。
宁愿牺牲自己，也一定要孝顺父母。
不然当初季凉凉也不会为了救季恒达而答应安若依的要求。
可是后来，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破裂掉呢？
季凉凉仔细思考了一下，好像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矛盾，只不过从一些小的神态和相处细节就能发现。
季恒达对自己已经格外疏远了。
心里生出一丝微微的嘲讽，季凉凉表面上却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会酌情考虑的。”
季恒达莫名其妙的停滞了一下，然后忽然抓住季凉凉的手，皱着眉头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感叹。
“凉凉，你还信不过我吗？我可是你父亲，李蕴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有些心思不正，不过看在他是你母亲以前好友的份上，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处置他。”
一直以来都没有处置？
处置这个词是很值得让人玩味的，季凉凉低头看着季恒达抓着自己的手，温热干燥的触感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但是季凉凉狠了狠心轻轻推开了季恒达的手。
然后抓住了一个重点。
“父亲，我想知道的是，您和李股东之间的矛盾是来源于母亲，还是他这个人真的不值得信任？”
如果是因为李蕴为了当初父亲出、轨母亲的事而打抱不平，从而得罪了季恒达，那季凉凉完全可以不放在心上。
甚至毫不夸张的说，现在这种情况让季凉凉在李蕴和季恒达两者之间选择的话，季凉凉明显得更信任李蕴一些。
有些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被这个问题问住，季恒达显然有些尴尬，安若依往这边白了一眼，刚想开口说什么，季恒达就忽然打断。
“这种事情我又不会儿戏，确实是李蕴这个人不值得信任，这么多年来，他可能偷偷盗取了公司的股份权利，把我名下的股份都转移到了其他地方，总之，如果有涉及到我在公司股份的问题，你千万不要信就是了。”
季恒达的语气显得格外无奈。
季凉凉看着他满头苍白的发，轻轻眯了眯眼睛，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但是最终，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
得到的这个允诺，季恒达显然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打出了感情牌，轻轻拍了拍季凉凉的肩膀。
“我知道你这些年来受苦了以前父亲也一直偏心你，只是你这孩子脾气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你，才能让你心里毫无芥蒂，总之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我们父女还是好好聚一聚。”
说完之后给了季凉凉一个慈父一般的笑容。
季凉凉莫名其妙的觉得讽刺。
她张了张嘴，想笑又想哭，但最终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好。”
然后挽住了陆挚尧的胳膊，跟着他上了车。
陆挚尧伸手帮季凉凉系上安全带，斜睨了她一眼，喉咙里是低沉沉的笑。
“还在想刚刚的事情？我以为，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的。”
虽然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讲究证据，但是有时候，有些人有些事摆在那里，只靠猜测，就能知道他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季凉凉摇了摇头：“我犹豫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