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她会是激动。
陆挚尧低垂下眉眼，盯着小仓鼠一样蹲在自己面前的季凉凉。
她的眉眼是和黎晚很像的，但是，这两个人一点都不一样。
季凉凉冷静隐忍，有勇有谋，而且三观一直都很正，虽然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属于小女孩的心思，但是已经强于很多人了。
而黎晚不同。
陆挚尧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黎晚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
而季凉凉也就像兔子一样小小的一只，被黎晚抱在怀里，粉雕玉琢。
黎晚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温柔，陆挚尧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想要摸一摸这个可爱到人神公愤的女孩子。
可他刚刚靠近，黎晚的目光就望了过来。
那种眼神，陆挚尧一辈子都忘不了。
森冷、杀伐、眸色黑沉沉的像是黑洞，好像一眼就能望穿人的本质，然后狠狠的刮在骨子上，能把人研究个透彻。
小小的陆挚尧被吓得后退了一步，林至善对他视而不见，他迷茫的站在客厅，黎晚的目光却又变了回来。
好像依旧还是那个醉心于医学，气质温婉如水的江南女子。
“以前怎么没见过这个孩子？”
她轻声询问，柔嫩的指腹点了两下他的脸，温柔的像是邻居阿姨。
陆挚尧却知道，自己刚刚没有看错，而那一眼，会让他一辈子都不喜欢黎晚。
潜意识的。
果然，根据自己的人脉，他逐渐了解到了一些关于黎晚的一些隐秘的事情。
其中有一件就是，人体实验。
虽然也是征求的志愿者，你情我愿，但是其实在医学界，这是明令禁止的行为。
只有药物达到了九成将近十成的把握，才能征集志愿者，进行严密的药物监测实验。
但是黎晚，其实从起步入手的时候就直接开始使用健康的，活的人体。
甚至，还闹出了事来。
只不过因为她的研究造诣太过于惊世骇俗，医学院那边联合压制了下来。
之后，黎晚的研究进程更是像坐了火箭一样，而她所需要的志愿者也越来越多。
当医学院那边发现，黎晚的研究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正常认知范围，他们才开始慌了。
你能想象一种药能延长人的寿命十多年吗？
现有的医学水平已经让人类的寿命延长了十几二十几年，如果配上这种药物，以后岂不是人均寿命都能过百？
还有，一些关于神经性的，近乎于科幻的东西。
“医学院那边强迫你母亲停止研究，但是你母亲觉得他的这项药物还有更大的突破空间，甚至能够将人类的寿命继续延长。”
“甚至能让人的身体状态一直保持在青壮年，不过后面那一个研究，更加复杂繁琐，进展一直不大，医学院那边可能也不是特别清楚，不然他们不会那么想方设法的阻止你母亲。”
“这样的被迫中止，当然会让人不甘心。特别是你母亲那种醉心于研究的人。”
“哦对了，凉凉你知道吗？季氏当年最辉煌的时候，其实是隐蔽的人体实验室。季氏的衰落并不只单单是一种原因。”
陆挚尧缓慢的诉说，揭开了黎晚的双面人生。
而季凉凉，觉得自己好像身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