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声音响起来的同时,我们看见了隐藏在黑暗中的场面,前面的几只探险队和最开始出事的驴友,全都仰面躺在菌群中,已经死去多时了,
他们的脸上身体上全部都是灰白的菌丝,几乎看不到人形,我的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胃酸,忍着不适问道:“怪不得我们找不到尸体,原来都被搬运但这里来了。”
光靠寄生菌当然不行,但是他们附着在人体驱动人往前走,再把尸体搬进来,也是很容易的。
不是说好的楼兰王吸取了精气,他们的尸体怎么会在这里。
楚天河回应了一下,我们就战战巍巍往石门那里走,我想,位于终点的秦无究,应该能够为我们解释这一切。
其实看见这些寄生菌我突然想起以前跟苏闵去湘西采风时遇到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们没有接单,就是纯旅游,听说湘西擅用蛊,还有赶尸文化我们就过去了,结果在深山老林迷了路,遇到一只大尸虫。
就是以尸体为食,还能驱动他们走起来,发出类似于人的声音,当时我们吓了一跳,还以为遇见了僵尸,胡乱的用符纸也没制伏得了,才明白这东西雷声大雨点小,当场就将其从尸体脑袋里弄出来,踩死了。
只是一个动物一个植物的区别。
后来我们询问了那方面的专家,才知道云南贵州这种树林多的地方有很多未探索区域,里面生长着数种怪异的生物,只是我分谁都对这种没兴趣,也没再调查下去。
我不想凑近了看,拿着探照灯站的很远,闻北和肖和尚身先士卒,先行过去确认了身份 。
肖和尚扬声道:“还真是女那些人,十六个,齐活了!可以通知救援队来收尸了!”
我心想,这还敢让救援队来,死了这么多人都没有点数吗,心里想着嘴里也就说了出来。
肖和尚看土包子一样看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当然不是从我们得来路下来了,之前是因为需要天枢定位,现在人找到了,他们从我们头顶直接下来就行,可以避免人面鼠的攻击,也不会破坏古墓,虽然这里没什么东西。”
“那岂不是我们也可以出去了!”
“没错!”肖和尚也喜形于色,啧了一声:“赶紧从鬼地方出去吧,啥也没找到,还整一身伤!”
我记起了来这里的目的,不禁询问到:“那楼兰王呢?”
“在这里。”还没有人接茬儿的时候秦无究的声音从前面响起,伴随着轰隆隆的开门声,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如入无人之境。
我看了半天,也没找到这个此行的大boss,秦无究却从身后拎出一个鹰钩鼻的中年人,他穿着道袍,头发卷曲,有些不伦不类,显然被人狠狠地收拾过,脸上全是青紫。
“这人谁啊?”我不解的问道,怎么下来一趟回去还多一个人,我可以很确定我们的队伍中没有一个这么独特的调查员。
秦无究踢了那人一脚,嘲讽的说:“这不就是我们找的楼兰王?”
“这明显就是个活人,连行尸都算不上,怎么可能是楼兰王?”比我更激动的就是这一路一直在被打被摔受重伤的肖和尚,他反反复复打量了地上人好几遍,不可置信得问道。
“装神弄鬼有一套。”秦无究啧了一声,慢条斯理的摘下手套,从背后拿出一根长鞭,作势要打:“自己说!”
那人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当场就浑身颤抖,咽了一口唾沫,一五一十的解释起来。
我听了半天才明白,我们经历得所有都是眼前这个人搞的,他是傅介子的后人,从禁书上了解到生人可以复活行尸,引导冒险队进入这个墓穴,将傅介子放了出来,却没想到动静太大吸引了上面的注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后面的几支救援队全部截杀了。
“你可真他妈是傻逼,十几条人命啊!”肖和尚看着他像看着一个死人,杀人诛心的说:“你说你图啥,你老祖宗都被我们大卸八块了!”
那人闻言震惊的抬起头:“不可能,他不可能死!”
肖和尚龇牙,从兜里掏出一只手机,当着他的面播放了当时的画面,干尸的行动路线拍摄的清清楚楚,最后被一击毙命时也很清晰,当然,码掉了闻北的脸。
“行啊,什么时候拍的。”我好奇的询问。
肖和尚挑眉:“出任务要保持时刻记录的好习惯,你还嫩着呢!”
我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路上遇见的那些东西种种迹象不都是指向楼兰王吗?
于是惊疑不定的说:“不可能吧,楼兰王还入我梦了。”
秦无究从我的脸上收回目光,从背后拿出来一只怀表,沉声说:“他用这东西给你下了暗示,人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很容易陷入迷茫状态,至于为什么选择你,应该是你最容易被影响吧。”
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眼里的嫌弃。
到此为止这件事情也结束了,虽然还有些疑问,但在秦无究的解释下,也都明白了,这人并不是简单的陷害人,而是害了数十条性命,最后得交给警察。
所以他们现在可以出去了。
“但我看了一圈没有地方能出去啊,救援队还没有来,我们要原路返回吗?”
秦无究摇头,指了指身侧的石壁:“从这里出去。”
我抽了抽嘴角:“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秦无究也可一声,颇为不耐的解释道:“这里连接着地面,只要我们成功的从这里出去,外面就会有人来猎应我们。”
我看着光滑的崖壁,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身旁的闻北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仿佛如履平地,几下就到了崖壁中间的平台,又借助中央垂下来的石头,借力一跃,几下人影就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上面垂下来一根绳子。
其他人丝毫震惊的深色都没有,我咽了咽口水,肖和尚说:“忘了告诉你,闻北的外号,华北金丝雀,并不是指她吃软饭,而是身轻如燕。”
确实,我今天才知道闻北还有这么一手。
我们一个接着一个,包括半死不活的鹰钩鼻,终于在经历了五天又八小时的时间,从地下爬上了地面,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