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哥，我感觉事情不太对，”喻鑫鑫看着这里的一切，联想到自己刚才被程天生质疑的场景，“他们在搞的这个实验如果真的成功了，所有人的人生都可能被替换。”
到时候，杀人犯可以摇身一变成富二代。
原本平安顺遂的人生，也随时会被打入地狱。
程天生说：“交换人生这个概念，执行起来有难度，比如有一个人要去取代你，就必须清楚熟悉了解你的一切，你我这样的人，被取代或许需要学的东西不那么多，但如果是更高层的人呢？”
你要取代一个哈弗的博士后，除了要熟悉他所有人脉、社交圈之外，他的学识也需要全部拥有，否则就算取代得了他一时，也终究有一天要被打回原形。
那样一来，不过是换个身份重新回归自己原本的人生罢了。
那交换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或许需要更多时间成本，”喻鑫鑫想了想，“比如从小就确定好想要交换的对象，跟他学习一模一样的知识，尽可能同步成长，这样等到时机成熟之后，就能够随时取而代之。”
“还有个问题，”程天生又说，“既然都有相同水平的教育资本，其实无论是什么出身，都照样能够出人头地。”
“出人头地和天生含着金汤匙出生，有本质区别。”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
“光是教育资源这一块，就已经需要足够的成本，如果没有人出资赞助，很难完成这个计划。”
程天生想了想：“我刚才见到的那个L，虽然戴了面具也做了变声处理，但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年纪不大。”
都已经到了这时候，没必要再弄个赝品来装模作样。
程天生差不多能够确定，那个L就是背后真正的BOSS。
“主人，L先生有东西邀请您观看。”
至尊宝挪到墙角，触发了一个机制，很快一块巨幕就从操作台后的墙上垂下来。
喻鑫鑫和程天生一起望过去，屏幕上出现了薄樰的脸。
薄樰所处的位置并不是现在那个家，而是一处废弃的工厂。
厂房已经很破旧了，薄樰也是蜷缩成一团，窝在钢板床上。
看上去好像有些冷。
还只是这样，程天生就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但视频里的薄樰还在继续。
她一直在哆嗦，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冷了，床上没有被子，甚至连垫单都没有，薄樰就是这样蜷缩在裸露的钢板上，就算不冷也硌得慌。
“生哥……薄樰看着像是……”
喻鑫鑫的话还没说完，床上躺着的薄樰已经忍无可忍了，她一翻身从床上跌下来，颤颤巍巍地爬到一个角落里，镜头外的人扔了一包粉末过去。
薄樰就像饿了很久的乞丐突然看到了肉包子，眼睛都放光了。
看到这里，程天生的心就已经重重地沉了下去。
这时候喻鑫鑫继续说道：“像是毒瘾犯了。”
镜头外的人又扔了一个打火机过去。
镜头里的薄樰立刻就熟练地把粉末倒出来放在纸上，点燃打火机，疯狂地吸食起来。
很快就结束了，可薄樰的表情似乎并不满足。
过了一会儿，她开始对着镜头外那个人又跪又拜，不知道镜头外的人说了什么，薄樰竟然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
紧接着不堪入目的画面露出来，看不清楚脸的男人赤身裸体走进镜头里，两人很快媾和起来。
这次的视频只有画面，没有声音，但程天生和薄樰是有过这种经历的，都能脑补出薄樰在这时候发出的让人心痒痒的声音。
他别开头，不忍再直视下去。
好在这次他们结束的很快，结束之后，那个男人扔了一支针管给薄樰，薄樰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就撸起袖子给自己注射进去。
这一次，她脸上才终于露出了餍足的笑容，然后一脸疲惫地瘫倒在地上。
程天生双手紧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他一拳砸在墙上，但这里的墙都是特殊材料制成的，除了加深程天生自己生理上的痛苦之外，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消声系统做得真是好，即便有人在里面开枪，也不会被外面的人发现。
程天生崩溃了。
喻鑫鑫这时候扶住他，避免让他直接栽倒在地上，及时提醒了一句：“视频里的人真是薄樰吗？”
程天生被问得一顿。
膝下一软，没了力气，但思维却清明了一些。
视频里的薄樰根本不在家里，可程天生出门时，她分明还在孟春岚的照顾下休息着，而且根本没有任何有毒瘾的表现。
但程天生心里还是很不安，在家里安全的那个，他一直怀疑并不是真的薄樰，如果那个不是真的，那视频里这个……
他闭了闭眼，不敢再想下去。
“你相信薄樰吗？”
喻鑫鑫即便心里不服气，也知道这时候只有薄樰能让他失控、让他冷静。
“如果你足够相信她，就不该认定视频里毫无尊严、染上毒瘾的人会是她。”
“喻鑫鑫，你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再铁骨铮铮、洁身自好的人，一旦被强制染上了毒瘾，自尊根本就顾不上了。”
“就算视频里真是她，你现在又能怎么样？”
程天生冷冷道：“我会让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你现在是关心则乱，不管视频里的受害者究竟是谁，害人的人都要付出代价，这是薄立群也好，你们这些人也好，辛辛苦苦撑到今天的意义所在。”
喻鑫鑫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程天生逐渐冷静下来：“你说得对。”
就在这时，巨幕上的画面变了。
那个戴着缺失五官面具的L先生又出现了。
“一点小小的见面礼，”他对程天生说，“怎么样，认出来了吗？她是你的薄樰吗？”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程天生板着脸说，“如果照你所说，叫我来是为了邀请我加入你的计划，你就该知道，什么是我的底线。”
“当然，”L先生端起桌上的酒杯，朝镜头的方向敬了敬，“那个女人很快会被送到你面前去，你可以亲自检验，她是不是你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