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太子续弦后攻略皇帝
我成为了太子的续弦,但没有人知道,我真正想做的,是皇后。
我爱的那个男人,是九五至尊,是天下之主。
他什么都好,就是不爱我。
那我能怎么办呢?当然是靠近他,再想方设法
——得到他。
【全员疯批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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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三月十五,黄历大吉,宜嫁娶。
太子大婚,长安城内张灯结彩,满目飘红。
我静静地坐在桌案前,望向镜中的自己。
穿着鲜红而华丽的嫁衣,肤如白玉,眸若灿星,朱唇不点自红。
真美。
身为一品侯护国将军谢绪的女儿,我谢茵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骄女。
不过,可能就像书中说得那样,万物相生相克。没有人能真的永远无可匹敌。
不论我多么优秀,偏偏有个男人,任凭我怎么撩拨,他都像庙宇中的神像,永远不为所动。
但是我谢茵的人生中,竟然会有缺憾……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小姐,您不高兴吗?”采青见我在发呆,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转过身来,笑着说:“开心,怎么会不开心呢。”
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失手过,萧迟晏,你也不例外。
今夜过后,我必须要得到你。
不管,要付出多少代价。
02
门外的喧闹声忽然变得越来越大。
娘亲替我将皱起的裙角抚平,笑着道:
“定是太子来了,那帮浑小子,真是什么人都敢闹,无法无天了。”
太子来了,那就意味着我也马上要离开从小长大的家,嫁作他人妇。
“娘的茵茵,终于长大了……”娘亲抚过我的鬓角,突然泪流不止。
我轻轻擦掉她的眼泪,“阿娘,是值得高兴的日子,不哭。”
“诶,诶,阿娘不哭,阿娘不哭。”
今天,是我这辈子离他最近的一天,所有人都要开开心心的。
我披着盖头,趴在兄长的背上,走过了长长的庭院。
接过我的那一刻,萧璟附在我的耳边轻声说:
“茵茵,我会一生对你好的,”
像情人间的呢喃,动人而温暖。
可惜,温暖不了我这颗,固执了二十年的心。
“对不起,阿璟。”我在心底默念,“我的前半生,没有辜负过任何人,如今,却注定要负你这一片真心。”
03
婚礼的程序,冗杂而繁琐。鸾车慢慢吞吞,终于到了太极殿。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四周寂静而庄重,只有主持大监尖锐的声音回荡。
我掩在盖头下,除了一片红,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我知道,他就坐在上面。
今天是他最疼爱的儿子成婚,他又怎么缺席呢。
下一刻,他低沉而平叙的声音在殿中回荡:
“一堂缔约,良缘永结。望你们……夫妻从此永结同心,为大齐开枝散叶才好。”
多么可笑,我想。
我这一路,千里迢迢从边疆跑回来,嫁给一个不爱的人,竟然,就为了听他这一句“永结同心”。
“多谢父皇。”一旁的萧璟已经行礼拜谢。
大礼既成,下一步,便是送入洞房。
但在萧璟迈步的那一刻,我却猛地将盖头一扯。
满室哗然。
我看着端坐在上的萧迟晏,缓缓笑了。
终于,他向来平稳的表情亦露出了一丝慌张。
嬷嬷曾说,“小姐虽然不爱笑,但是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连天上的星星都想替你摘下来。”
可是嬷嬷错了,天底下,还有一个萧迟晏,永远对我避之不及,故作冷淡。
也永远,不会为我的笑容倾倒。
“没关系”,我在心中默念,“萧迟晏,你越是想对我避之不及,我就越是要你在每一刻,都对我刻骨铭心。”
透过华丽的珠帘,我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
“多谢……父皇。”
04
“茵茵,你今晚真美。”萧璟缓缓抚过我的眼睛,目光诚挚。
“对不起,阿璟,方才我……”我正想找个借口解释一下刚才的情景,但萧璟却忽然轻轻按住我的唇,温柔道:
“你不用解释,茵茵,在我面前,你永远都不必解释。”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我……”
“我知道,你定然是不小心手滑了对不对?你啊,从小到大都是这样,马马虎虎的。”
他连理由都替我想好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压下了心头的不安,对他扬起笑脸:
“对啊,你知道我的嘛,改不了的老毛病。不过,有你在我身边,我粗心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萧璟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不再多说。
一如当年在国子监,每次我没写完的课业,他总会摸摸我的头,然后学着我的字迹替我完成。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但也只能是朋友。
“时候不早了,”萧璟拔下了我头上的钗环,束好的长发便如瀑布般散落下来,满室馨香。
“咱们歇息吧。”他温声道。
05
“对不起……阿璟。”
看着床上已经沉睡的萧璟,我喃喃道。
方才的合卺酒中,已经被我下了北疆独有的秘药。
这种药,会让人无知无觉地陷入梦乡中,然后梦到希望发生的场景,并信以为真。
今夜,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注定不能陪他度过,那便只好,让美梦伴他入眠了……
“阿璟,好好睡一觉。”
我替他盖好被子,伏在他的耳边轻声道。
今日宫中大喜,不仅东宫,便连太极殿中,也满目红色。
但是这种红,在宾客退去之后,便显得有几分寂寥。
我避开众人,悄悄潜入太极殿,就看到萧迟晏直立于窗前。
在他的面前,是万家灯火,安居乐业。只有他,一直一个人,孤零零的。
我静静地站着,看了他一会儿,他却忽然有所察觉,转过身来。
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06
我来这里干什么?
听到这句话,我在心中无声地笑了。
我也想问问,我究竟在干什么。
我也曾无数次问过自己,到底值得吗?
为了这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跟着父兄出征,为他平定北疆;为了这个心里只有亡妻的男人,嫁给自己不爱的人,毁了自己的余生……
可是,爱就是爱了,哪有什么道理呢。
我在心底默念,我谢茵看上的,不管是物件,还是人,就没有得不到的。
你萧迟晏,也不例外。
“站住,别动!”萧迟晏厉声道。
我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我知道,他只是假装凶狠,实际上根本不敢叫人——
新妇出现在皇帝殿中,若是让人看见了……便是他有雷霆万钧的手段,也瞒不住这流言蜚语。
何况,那些不该听到的人,早就被我迷晕了。此刻他就算连破天,也不会有人来。
萧迟晏看着我越靠越近,脸色也愈发难看:
“你……”
我却不再给他废话的机会,猛地吻了上去。
然后不出意外,在口舌相触之后,被他狠狠地推了出去。
“啧……”果然,男女还是悬殊,哪怕我多年来勤学苦练,轻功出神入化,在纯粹的力量上,还是比不过萧迟晏。
只不过……
面前的萧迟晏忽然脸色一红,半跪在宫砖之上。
“茵茵!你,你喂了朕什么!”
我笑着走近他,
“陛下,您身为万世明君,竟然连这都猜不到吗?”
“你站住!”
我伏在他的身上,缓缓抚过他的脸庞,胸膛,慢慢往下……
“陛下……自从我入这大殿开始,您便已经入了我的陷阱,此时让我站住,不觉得太晚了些吗?”
“茵茵,你住手……”
萧迟晏的气息已经开始不平稳,“你……你这是在铸成大错,此时……此时收手还来得及……”
“闭嘴!”
我再也不想听他说这些长篇大论的仁义礼智,于是猛地俯身,用唇齿堵住了他所有的气息。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只想与他度过。
07
此时的我,自以为是,以为计划周全。
但我根本不知道的是,在宫闱的另一边,萧璟根本就没陷入过昏迷。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我到底哪里比不过他……”
黑暗之中,他喃喃道:
“我能为你杀了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他能吗……”
08
我爱着很多人,但我却不懂得怎样爱萧迟晏。
爱得热烈时,他避之不及;爱得冷淡时,他却更加遥远。
他像天上的明月,无处不在地入侵我的生活,但当我想要伸手拥月时,才发现月之高远,并非人力所及。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我靠到他的胸膛上,喃喃道。
我出生在大齐最顶层的权贵圈。
作为大名鼎鼎护国将军谢叙的女儿,我身边的青年才俊如过江之鲫,从来不缺。
其实那些人都是很好的……
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比得上萧迟晏。
五岁初见,就是在他的登基大典上。
我跟着阿娘跪在冷冷的宫砖上。
困得想打瞌睡时,揉着眼朦朦胧胧抬头望去,便见萧迟晏身穿衮袍,端坐在上,清清冷冷,像高堂上的佛像。
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疏离与端方。
如此,一眼万年。
他是大齐的贤明君主,天下百姓的庇佑之主。
降生之时,天有异象,太祖甚悦,将他册立为皇太孙。
一岁能言,三岁成诗,五岁便拜入隐世多年国学大师门下。
继承大宝,登基为帝时,亦不过十八岁。
少年君主,天之骄子,惊才艳艳。
没一处不好,无一处不美。除了——
他十五岁时爱上的宫婢。
和她降生的孩子。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只活在众人口中的女子。
听阿娘说,萧迟晏很爱她,为她不惜对抗太祖的命令。太祖因此大动肝火,只因为她怀了孩子,所以才饶过了她的一条性命。
只可惜,她的运气不好。
在生下孩子不久之后,就因为难产去世了。
但萧迟晏身旁,却从此再也没有过旁人。
萧迟晏用了一生去怀念她,还将她的孩子取名为“璟”,封为太子。
多么可笑啊,我想。
我谢茵,不可一世,自矜自傲二十年,却输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死人。
我抱紧萧迟晏,抚过他刀峰一般的侧脸。
这么多年过去了。
我从稚嫩女童变成了众人仰慕的女郎,但他却似乎还是和当年太极殿中的那个少年别无二致。
“萧迟晏……方才我吻你的时候,其实你也可以提前躲开吧。”
“所以,你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喜欢我呢?”
“不用很多的,一点就好。”
但是注定不会有人回答我的问题。
药物的后劲上来,萧迟晏已经陷入了沉睡。
“算了……”
我叹了口气,趴在他身上轻轻说。
“你不爱我也可以,反正……你现在终于是我的了。”
“以后,将来,也只能是我的。”
天色渐亮,我要在侍从们醒来之前离开。
忍着撕裂般的疼痛,我下床缓缓捡起了地上的衣服。
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从窗外掠身而去。
我离开得很快,以至于没有看到。
身后的床上,原本应当熟睡的萧迟晏却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擦过唇边留下的口脂,无声地笑了。
09
萧璟静静地看着眼前沉睡的女孩,目光近乎痴迷。
十几年来,他就是这样看着她,陪着她慢慢长大,亭亭玉立。
可惜,她的眼里从来就没有他。
只有他的父皇。
提起他的这位好父皇……
萧璟心里无声地嗤笑了。
世人皆道,萧迟晏对他已故的母亲,情根深种,难以忘怀。所以多年来,后宫一直空置。
而萧璟作为他唯一的独子,更是受尽宠爱,年满十岁时便被封为太子,受尽皇恩。
但只有萧璟自己知道,事情根本不是这样。
萧迟晏给了他能给的一切,却唯独没有所谓的宠爱。
他可以让他坐上太子宝座,为他安排最好的老师,准他参与朝政。
但每次他看向他的眼神,根本不是一位慈父应有的眼神。
萧璟心思细腻,很小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件事。
但是他安慰自己,“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父皇是因为想要他成材,方才不过分溺爱于他。
直到那日。
姑姑的一句话带出了他多年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