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起的太阳每天都是新鲜的,早上的太阳光辉洒向大地,越洒越多,丝毫也不吝啬,齐月圆离开了汪卓祥的医院。他放心了,汪卓祥再过几天就要出院了,只要再静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他对世道无奈,世道也无奈于他,他在帮助别人的同时,别人也让他感受到人生的不同之处。
打工是为生活,哪怕身处最底层,齐月圆也要做最想做的事。他是从江北农村来的,在苦难中熬过,世界上没有熬不过去的难关,经历了痛苦的人都知道,再大的困难在农民工这里都能克服。首先自身就有一种吃苦耐劳的精神,那是对人的意志的磨练,他会知足,不贪欲。
齐月圆到了工地上,工地上有些民工开始拎着被单,行李包离开工地了,工地上非常的整洁干净,也更加冷静,萧条了。
蒋师傅、牟文州、李安清、钱俊兴都在工地的宿舍里,行李包已经打好了。齐月圆说:“我想我们不能分开。”
牟文州哭丧着说:“我不愿离开,我就跟着你们一起干活。”
蒋师傅说:“现在也不知往哪儿去了?”
李安清说:“天无绝人之路,别愁,总会有办法。”
齐月圆心想,现在就到了绝路上了,连去的地方也没有了。他坐在简易的床沿上,说道:“你们还可以住在三天,也不要急着走,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钱俊兴说:“我们可以去陈仰河那里去看看。”
蒋师傅说:“我听他说,他们的工程也即将结束,不需要工人。”
他们正谈着,沐郎志,就是“没良心”带着他着二个人来到了宿舍的门口,他冷笑着:“哈哈,今天总算找到你们了,齐月圆你上次跑了,今天还能往哪儿跑。”
他们四个人一下子都愣着看“没良心”,相对几钞钟后,齐月圆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没良心”的用一双冷眼上下打量着齐月圆:“嘿嘿,你以为你是个凶神恶刹呢,不需要我动手,我就能让你死在江南。”
蒋师傅与牟文州都站了起来,保护着齐月圆。
齐月圆说:“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何逼我?”
“没良心”恶狠狠地瞪着齐月圆,然后朝身后的二个人挥了挥手,说道:“先给他点历害,否则他还不知道我们江南的味道呢。”
二个人走上来,卷起了袖子,牟文州从齐月圆身后冲上来,挡在了齐月圆的面前,齐月圆把牟文州往旁边拉了拉。“没良心”的二个人一起向齐月圆挥来了拳头,只见齐月圆往下一蹲,那两个人扑了个空,蹲在下面齐月圆站起来后,冲到了“没良心”的面前,剩着齐月圆没有站稳的时候,对着齐月圆的脸上就打过一拳,齐月圆鼻子流出了血。牟文州冲上来与“没良心”打起来,钱俊兴也冲了上来,两个人抓住了“没良心”的一个胳膀,李安清和蒋师傅把“没良心”带过来的二个人死死地按在地上控制住了。
齐月圆抹掉了血,走到“没良心”的面前,也朝他的脸上打去了一拳,打得“没良心”嘴角流出血。牟文州举起拳头准备砸下去的时候,被齐月圆挡住,说道:“别打了。”
钱俊兴说:“打,不打他这个家伙不知道我们的历害。”
李安清说:“对啊,反正现在也没事做了,进了看守所有睡有吃的。”
“没良心”嘴不硬着说:“今天你们人多,我好汉不吃眼前亏。”
牟文州拿起床边的一根棍子,一步跨到“没良以”面前,就要向“没良心”打下去,说:“打死你,我去坐牢,坐牢吃现成的。省得愁吃愁睡。”
齐月圆一把拉住了牟文州说道:“别打了,让他们走吧。”
蒋师傅说:“要给点他们教训,别以为我们外地农民好欺负。”
齐月圆说:“别打了,打到最后是两败俱伤,都没有什么好处。让他走吧。”
跟在“没良心”后面的二个人,灰溜溜地走出了门,“没良心”还站在那里不动。蒋师傅瞪了他一眼说:“你,怎么还不走啊,是不是还要打啊。”
“没良心”的赶忙说:“不是,不是。我看你们人不坏……”
钱俊兴说:“我们靠劳动吃饭,当然不坏,快走,这儿没你的事。”
“没良心”问:“这里结束了,你们没活干啦?”
蒋师傅说:“走走走,这儿没你的事,快走吧。”
“没良心”说:“我可以帮你们。”
牟文州说:“那里来的,你还去那里,我们没时间跟你耗嘴皮。”
齐月圆说:“让他说完吧,他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没良心”说:“我在里面的时候,施程射就跟我说了,史青厚答应他下一个工程还给做。”
蒋师傅说:“他有资质吗?”
“没良心”说:“有。”
齐月圆问:“他有资质?”
“没良心”说:“他跟史青厚的关系很铁,我出来的时候,他就拜托我,把这个工程接下来,可我找了史青厚他不认我。我把资质借给你们用,然后我们一起做这个工程。”
齐月圆问:“笑话,资质还好借用,你是骗我们吧。”
蒋师傅指着他的鼻子说:“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你,就是个‘没良心’的。”
“没良心”的说:“我的名字叫沐朗志。”
钱俊兴说:“对,沐朗志,说快了就是‘没良心’啊。”
沐朗志说:“好好好,你们如果不信,就当我没说,我走了。”沐朗志抹了抹了嘴角的血,手一挥,带着那二个人一起走在空旷的工地上。
齐月圆突然走出宿舍大门,高声的喊道:“沐朗志,你等一下,过来,我们再谈谈。”
牟文州拉了一下齐月圆说:“让他们走吧,一个小混混你也信他的话。”
齐月圆说:“谈谈也不花本钱,万一成了呢。”
沐朗志慢慢地走了过,齐月圆说:“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就坐在床边上吧。你先说说你的相法。”
沐朗志说:“我们合作,你有队伍,有手艺,我有资质,这样我们就可以参与到招标投标当中。”
蒋师傅说:“你有资质就能去投标了?”
沐朗志说:“这你们就不懂了,还有一些潜规则。”
齐月圆问:“什么潜规则?”
沐朗志说:“唉,我说你们这些江北人,就是见识少,就是要有关系啊,没有关系谁把工程给你做啊。”
齐月圆说:“你跟我们合作有什么条件,你就直说。”
沐朗志说:“以我的资质中标,那么我就是中标人,中标人就是工程负责人。所以你们就跟着我干。”
牟文州说:“去你的吧,你是来招安的啊。”
蒋师傅说:“我就说你没安好心,我怎么能跟在你这种人后面打工,你走吧。”
李安清说:“就是个骗子。”
沐朗志说:“你们不要这样子说,你们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说吗,大家可以协商。”
齐月圆说:“我们用你的资质,但是工程的负责必须是我们。”
沐朗志说:“你说的是借我们的资质证书用一下,这也可以啊,谈生意就是要谈吗。那就我拿提成,这在江南也是有的。”
钱俊兴说:“你别老是江南江北,说不定你的老祖宗也是江北人呢。”
沐朗志说:“好好好,和气生财,我不说了。那么你们把提成说一下,我得多少。”
齐月圆还是*做这样的事,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提成的行情,于是说道:“你是老手了,懂得行规。你说。”
沐朗志说:“一般是总价的万分之五的管理费,我们就收你万分之四,总算可以吧。”
蒋师傅说:“你就是个‘没良心’的。你什么都不干拿这么多。”
齐月圆在屋里来来回回转着,走着。
沐郎志说:“同意不同意给个话。”
齐月圆说:“这样吧,你把资质借给我们投标,如果成了我们一次性给你三千元,不成就算了。”
沐朗志站起来说:“你也太精明了,我还没有遇到过你这样精的人呢。”说着就走出了宿舍。
蒋师傅说:“他们就没有管理,也不会管理,还收什么管理费。”
齐月圆站在那儿,这是*听说资质还可以借用。他想晚上回到家里与陈仰河商量一下,借用资质证的市场行情是什么的样情况。出来闯荡真的是各种各样的人都能遇到,想不到的事情都可以碰到。一次次的打击,一次次的挫拆,齐月圆已经适应了,他最能解脱的一句话,就当没有这回事吧。但是有一个信念,就是不能跨,不能后退。一个人最无能的是自己把自己打垮,而一个最可怕的人是对自己失去自信。当艰苦、挫折考验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没有艰难了,孙悟空是个有本事的人,还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才能成功,你要想成功就必须要有不屈的精神。
生活中的事情有时就是感到很意外,意外得让你无法想像,沐朗志又回来了,站在门口,冲着齐月圆说:“这样吧,这算作我们的*合作,就按你说的办。”
齐月圆根本就没有想到沐朗志会回来,他说:“既然你这样说,如果真的招标成功了,我们可以适当增加一点。”
沐朗志说:“你就看着办,这么一点儿,加也加不到多少的。”
齐月圆问:“你为什么又同意了我们的条件?”
沐朗志说:“一张证放在家里也是放,再说,你们做事认真,给你用不会出事的。”
牟文州说:“你能放心我们?”
齐月圆把牟文州往旁边一推,对沐朗志说:“他还小,不懂事,别跟他计较。”
沐朗志说:“人可以与人有仇,但决不会与钱有仇。最起码证借给你们用,我可以坐在家里争钱。混社会不就是为了钱吗,这叫生才有道,做正规生意。”
齐月圆说:“你说得对,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了。我们就这样定下了。”
沐朗志一拍胸脯,说:“我们混社会的人,靠的就是江湖意气,否则就没法混了。”
齐月圆握着沐朗志的手说:“好,一言为定。”齐月圆拉着沐朗志的手没有放松,说道:“你知道施程射什么时候能出来吗?”
沐朗志哽住了,语气也有些不自然起来:“你、你、你是怕他回来?还是不怕他回来?”
齐月圆说:“看把你紧张的,我想看看他。”
沐朗志说:“你看他?他说你背后使坏,把他送进去,还夺了他的工程,他可要找你报仇的啊?”
齐月圆说:“那是他的误会,我想误会总能消除的。”
沐朗志说:“万一他不信呢?”
齐月圆说:“事实总归是事实。”
沐朗志说:“好,你是个有种的人,等他出来,我告诉你。”
送走了沐朗志,齐月圆来到了曹光达的办公室里。曹光达与史青厚一起讨论着工程结束的事。史青厚见齐月圆来了,赶忙收起了桌子上的结算表格。曹光达让他等会儿再来。
齐月圆走出曹光达办公室的时候,蒋师傅、钱俊兴二个人在离办公室不远的楼下等着,见齐月圆走出来后,钱俊兴向齐月圆招手,齐月圆心想,原来你们比我还着急啊,于是他快步地走了过去。
蒋师傅的眼睛还不停地向着工地门处看着,钱俊兴神情紧张的告诉齐月圆:“你们村里来了两名干部,说是支书让他们来找你的。”
蒋师傅说:“赶快躲躲吧,看样子是来者不善。一定是关于超生的事。”
钱俊兴一把拉过齐月圆:“别站在这里了。牟文州正在跟他们周旋呢。”
蒋师傅不由分说,拉着齐月圆就上了刚砌的新楼,钱俊兴紧紧地跟在后面,把齐月圆挟在了中间。一口气,他们什么也顾不得,只顾顺着楼梯往上爬,一直走到楼的最高层,站在窗口可以看到整个工地的全景。
只见牟文州、李安清正与陈吉明、荡东林交谈着。
陈吉明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皮包,他从包里拿出一包烟,折开,抽出一支给牟文州,被牟文州拒绝了,然后又推给李安清,李安清说:“不会抽。”
站在一旁的汤东林拿过陈吉明的烟,递给李安清说:“都是老乡,就别客气了,抽一支吧。”
李安清接过烟,陈吉明替他点上。
陈吉明又递给牟文州一支烟,说:“兄弟,抽一支吧,闲着也是闲着,抽一支吧,都是在外面混的人,多个朋友多条路。”
牟文州不情愿地接过了烟。
陈吉明不急不慢地问:“向你们打听个人,齐月圆,就是做瓦工的齐月圆,是我们老乡。”
牟文州笨掘地抽了一口烟,说:“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你还是到其他地方找吧。”
陈吉明说:“我们真的是齐月圆的老乡,我们是一个村。”
牟文州说:“我知道,不是一个村你也不会找他。”
陈吉明说:“对对对,你说得对,我们是一个村,他在这里吗?”
牟文州说:“我说过,他不在这里。”
李安清说:“我和你们也是兴化老乡了,他不在这里,你们还是抓紧时间到其他地方找吧。这一带的建筑工地较多,你们去看看。”
汤东林趁着他们谈话的时候,在工地上转了起来,他正向着工地其他地方走的时候,牟文州喊住了他:”不要乱跑,现在工程基本结束了,工程款还没有拿到呢,这里不能乱跑的。”
汤东林只好走了回来,他问道:“小老弟,这个工程是你们做的。”
牟文州说:“你是找人,还是找工程做啊?”
汤东林说:“找人,找人。我们在前面的工地问了,说齐月圆就在这个工地上,所以我们才来到这里找齐月圆的。”
牟文州稍微想了一下,说:“他们说的是在后面那个工地,就也应该去那里找。”
李安清走过来说:“我们是老乡,我劝你还是到其他地方看看,别耽误了时间,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陈吉明说:“走吧,我们再去找找。”
站在五楼窗边的齐月圆看到他们走了。这两个人肯定是村里派来的,是来要罚款的?不是啊,他们也不知道我已经生了二胎啊。
蒋师傅说:“牟文州这小子机灵,我就知道他能把那二个人支走。”
钱俊兴说:“你们先在这儿,让我再去看看。”说着,钱俊兴就下了楼。
蒋师傅问齐月圆:“曹经理那边怎么说了?”
齐月圆说:“我什么也没说,他就让我到门外等,谁知等到了你们。”
蒋师傅说:“别看沐朗志是个混社会的,讲起礼来还像个人了。”
齐月圆说:“不管什么人都有善良的一面。”
这时,他们看到牟文州、李安清、钱俊兴急冲冲朝这幢楼奔跑过来。齐月圆要往楼下走,蒋师傅拉住齐月圆赶紧从另一头的楼梯下去。他们迅速地奔跑着,跑到了楼下,牟文州他们却到了楼上。齐月圆躲到了一幢楼的后面观察动静,只见牟文州他们又追到了楼下,看不见齐月圆了,就高声地喊起来:“齐月圆,你出来,你快出来。”
工地上没人,声音在空中回荡,齐月圆看了看,确认没有其他人了,就走了出来。牟文州冲过来,说道:“快去,曹经理办公室,他让你立即去。”
齐月圆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奔向了曹光达的办公室。他孟地推开门,曹光达与史青厚吓了一跳,曹光达稍歇一会,问道:“齐月圆,你整天在忙什么啊,我让你在门口等一会儿,找你就找不到了,你什么时候能安下心来好好的做事。”
齐月圆说:“我,我来了。”
史青厚拿出一张表和一个信封。让齐月圆在表上签了字,将一千九百元交给齐月圆说:“这是整个工程的乘余款,你们几个人怎样分,你拿回去分,这是你的事。”
齐月圆签下字,把信封直接放进了口袋里。史青厚问:“你怎不数数。”
曹光达说:“这是他的性格。”
齐月圆站在原地望着两位笑笑。史厚青说:“钱给你了,你怎么不走啊?”
曹光达说:“是啊,这儿没有事了。”
齐月圆吞吞吐吐地说:“下个工程我能参与招标吗?通知能给我一份吗?”
曹光达说:“可以啊,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我们希望更多的优质建筑企业参与招标投标中。”曹光达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招标文件给齐月圆,说道:“招标投标国家都有程序,不管是什么人都必须要安照程序执行。你们要做好投标书。快去好好的准备标书吧。”
齐月圆接过招标通知兴奋地跳了起来,跳到门口的时候,他转过身来向两位鞠了躬。
曹光达说:“看把你高兴得成什么样子了。”
晚上,回到了租住屋里。简单小桌子上,放上几盘菜,齐月圆把一碗鸡汤端给了杨秀芳,齐兴澄替妈妈拿来了一双筷子。杨秀芳从鸡汤里挟了一块鸡肉给齐兴澄,齐兴澄不肯吃,她跑到了一边去,拿来一个小凳子坐在了床头,杨秀芳还是将那一块鸡肉给女儿吃了。
到了餐桌上,齐月圆先把一千九百元拿出来,放在桌上,说:“这是我们整个工程的尾款,也就是我们的工钱了,现在把它分了。”
钱俊兴看着一叠钱傻眼了。
李安清说:“这么多啊。”
齐月圆说:“这钱是我、蒋师傅、钱俊兴、李安清、牟文州的。但是我们不能忘了躺在医院养伤的汪卓祥,如果大家同意,就按六份分。”
蒋师傅说:“大家离家出来都很不容易,谁没有个三长两短的,齐月圆有情意,我同意。”
“同意。”
“同意。”
“同意。”
牟文州拿着两瓶酒进来说:“我也同意。”
蒋师傅给了他一个后脑勺子,说道:“你还不知道是什么事,你就同意了。”
牟文州说:“只要齐月圆同意我就同意。”
齐月圆问:“让你去把陈仰河师傅叫过来,他怎没有来?”
牟文州说:“在路上一会儿就到。”
钱俊兴放着酒杯,李安清拿来了筷子,陈仰河进来了。齐月圆说:“就等你了,好,今天我们好好喝上一杯,讨论讨论投标的事。”
大家都到满了酒,齐月圆举起杯:“我敬大家,一起干了,这是我们事业的开始。”六只杯子碰到了一起,发出了清脆有力的响声。
陈仰河放下杯子说:“做标书可不是一般的事,比我们砌房子复杂多了。要有文化,要有建筑知识,要会预算,要……”
蒋师傅喝下一杯酒说:“这么复杂啊。”
陈仰河也喝下一杯酒,扫视在桌上所有的人,说:“我们这里没人会做的,要请专业人士,标书才能做得起来。”
齐月圆说:“这个还要请专业的人,那肯定花钱了。”
陈仰河说:“当然要花钱,在江南只要请人就得花钱。这里面还有绝窍,就是看你花什么的价钱,才能请到什么样的人给你写标书,写得好容易中标,写得不好的就中不了,白花钱。”
牟文州说:“真是越说越复杂,越说越迷糊了。”
陈仰河说:“这才是一半,还有许多工程技术人员的名单,做过的工程业绩,总之很多很多,总之我们自己无法做。”
齐月圆问:“交给他们做,他们能找到技术人员?”
陈仰河说:“他们就是吃这碗饭的,只要花钱什么样的工程师都可以找到。”
齐月圆问:“一本标书,需要多少钱?”
陈仰河说:“五百至一千的都有。”
牟文州说:“这么多啊?”
陈仰河说:“这还不算多的,多的五千也有。”
桌上所有的人都放下了酒杯,他们全愣住。就是做一个标书,就几天的时间,就要五千元,拼死拼活做一年拿不到这么多钱。
齐月圆的酒也喝不下去了,他站了起来,在室内来来回回地走着,大家的眼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有人说,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一无所有,而是拥有之后,又被几乎剥夺前的煎熬,有可能被剥得一无所有,人生啊,有时候,总是一个不断的拥有和不断失去又复得的轮回。谁都有个白日梦,希望有一天突然发大财,梦,谁都会做,可是,却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过,倘若梦想成真呢。
齐月圆突然停下脚步,说道:“我们做一千的,出一千元做个标书。”说着从袋里掏出了三百元钱放在桌上,对陈仰河说:“这是定金,你明天就去请写标书的人。”
牟文州拿出四百元放在了齐月圆的钱上,说道:“这是我的,我一个人现在不缺钱用。”
钱俊兴也拿出刚分的钱说:“这是我的,也算我一份。”
“我也参加。”李安清把钱也拿了出来。
蒋师傅说:“你们参加难道就不带上我了,我也参加。”
齐月圆说:“如果都愿意,那我们就平分……“
陈仰河说:“等等,也带上我一份。”
齐月圆说:“好,那我们就六个人一起。工程接到了也是大家平分,如果不中标,就当交点学费了。”
“好——”大家共同举起了杯子,碰到了一起,仰头全部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