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离几乎是立下一拳朝身上突然而至的身躯挥去,然而还未挨着他皮肉已叫他一把擒住。
“睡了这么多次,还装认不出本君?”
悬在头顶的人双腿将她的腿压住,双手擒住她手腕盯在两侧,支起上半身,嘴角微勾,似笑非笑,一双洞察人心的眼淡淡将她慑住。
陌离有些心虚的侧了侧头避开这犀利目光,虽不喜这人,但毕竟做过最亲密的事,他的气息和身体她都熟悉,在他抱上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敢半夜不动声色随意进出她房间的除了北夜,不会有别人!
可她就是没忍住想打他一拳以泄心中之恨,奈何却被他给擒了!
“那个……你房里不是有十个美人伺候着么?我又怎么会想到你还有空过来。”
她十分淡定,甚至还装出一副哀怨神色,好似在控诉他冷落了她一般,却听得胸口月心魄一跳,连自己都被这日渐见涨的说谎本事所折服。
“恩,刚运动完,没事做便来找了你。”哪知北夜更加淡定,气定若闲一边说着,白皙手指已非常自然的开始解她胸前寝衣衣扣。
陌离一梗,这人夜夜不知餍足她自是见识过,可到底是十个美人啊!他竟刚“运动”完便又惦记上了她?
“君上非同常人!这需求……自然也跟正常人不同!”
她眉心狠狠跳了跳,想来心下正有事求他,且深知在这人身下一切反抗都是纸老虎,便好生躺着俨然一只死鱼般以供他折腾出好心情。
北夜没有说话,剑眉却是微一拢,显然是对她这挺尸行为很是不满,但是在这床第之间他从不下令,诸如要求她叫出来什么的。
他唇角一勾,朝她耳蜗添去,一只手缓缓探进她衣内搓揉了起来,直到听她紧咬的牙缝发出细细一声,他满意的继续深入,整个身子与她敏感的摩擦在一起却迟迟不进入。
这身子他再熟悉不过,他早已摸透那里能勾起她的欲|念,果然一番恰到好处的撩拨使得她面泛潮红似桃花,抓住被单的双手突地不耐烦的环上他腰身,他下腹一绷似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然而却忍住了那早已膨胀的炽热,只冷冷观望,似要将她的情绪彻底激化。
“北夜君,北夜君,饶命阿……”
房内正当春色撩人,房外却突兀的响起一阵妇人的哀嚎。
陌离微惊,心道这发生点事正好!
“君上,我们出去看看——”她热心的好意提醒道。
“不去!”北夜眉头厌恶皱起,眼中突然而至的杀气叫她微微一颤。
“要见君上都不挑挑时辰吗?再狼哭鬼嚎的,莫怪你一介妇人本将军也照杀不误!”这大嗓门一听便知是北夜身边形影不离的御木。
“将军晚不得了了,你将赫儿锁在铸剑的熔火炉,这一晚过去他便是被烧成灰了?他若知那女子是北夜君的离妃,便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冒犯了她,还请将军看在他并未犯下罪孽的份上,让老身见见君上吧!”
“闭嘴!”御木冷冷打断她的哀嚎,吼道,“他若无心怎会跑来客栈暗中打探我们?你这老太婆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倒是不耐!再不滚本将军这剑便给你个窟窿尝尝!”
陌离仔细听着,虽见不到房外的人却也听出了个大概。这妇人口口声声唤着的“赫儿”,且又冒犯过自己,不肖说一定是指今日去兰苑途中所遇的男子,公孙寻的堂弟公孙赫!
而这公孙赫贼心不死,居然真敢去客栈招惹北夜,她突地一讶看着身上充满情|欲同时带着憎恶的北夜,他今日突然出现在兰苑原是因为公孙赫冒犯了她?
“专心点!”
北夜见她心不在焉,一手端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红润娇嫩的唇。这是他的女人,不管是谁都不能打她的主意,那怕是邪恶的看她一眼亦是该死!
“等一下!”
陌离被迫吃了他好些口水,终于执拗的挣扎开他的唇,双手抵住他伟岸胸膛,极为认真道,“我是芄兰请来兵庄的客人,公孙赫不能因为我死了,公孙家虽因为你绝不敢动我,但芄兰这下便是真的完了!”
公孙含的死导致芄兰与公孙寻彻底破裂,陌离即使成功篡了公孙寻的心,使得他回心转意,但公孙赫这仇,公孙家族定会算在芄兰身上,在兵庄她再没有立身之地!
“别人的生死与本君何干?”北夜淡淡而回,因为外面突然而来的噪音扫了兴致他十分不满。
“可我要管,我的事不就是你的事吗?”陌离急急脱口而出,一刹又噤了声,心道:我的事关他屁事!一愣又立即搜肠刮肚想着自己在北夜心里算得根什么葱?
“你看,我要帮你找帝魂,便是你不能失去的人。再说这帝魂便是缺一颗就如同废物,你拿着也没用,而芄兰因为公孙赫这事一定惨遭公孙家族憎恨,我无法帮她完成这场交易,要取她手中的帝魂只怕棘手,你要杀公孙赫也等我拿到了帝魂再说。”
“本君能得到什么好处?”
北夜扯了扯唇角,颇有兴味将她打量,那句“便是你不能失去的人”的话在耳边回荡了好几遍,脑海随即出现另一张女子的脸。
陌离看着他这似狼看着羊的目光突地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但眼下也顾及不得,只道,“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那好,今晚你若能叫本君高兴,便饶公孙赫一命!”北夜几乎是立刻答话,从她身上一翻平躺着,双手一伸,“上来!”
陌离一刹脸红至耳根,十分不愿明白他这是个什么意思。他向来霸道,这鱼水之欢一直是他在把控,而他这神态显然是想今晚玩出个新花样,要她好生伺候他一番?
她一时只觉泪流满面,当然她没有泪水流不出,只是苦逼的很,她居是因为那该死的公孙赫要与北夜“大战”一场!
“不愿意?”
北夜含笑挑眉,将一脸纠结的陌离看着,正要朝房外说什么,陌离却先开了口。
“你再答应我一件事。”陌离说着一只细腿往北夜精壮腰身勾去,“明日你出面宴请公孙寻用晚膳!”
“本君可以应你所求,但要看今晚你有几个本事让本君答应!”北夜也不拖泥带水,朝外面轻吼一声,“御木,先将那公孙赫放了!”
“是!”
听得外面应了一声,一阵窸窣之后,众人离去,院子突地静的可以听见虫鸣,这让骑在北夜腰间的陌离有些尴尬,又有些茫然,但见北夜悠然躺着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她心里越发愤恨,一咬牙一手将他眼睛蒙住,一手褪去他本已松垮的衣袍。
这一夜,她那些“禽兽”技巧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然而这人偏跟只死鱼一般,愣是她使尽浑身解数,他对她的“表现”一直表示不满意,只一次次道,“再来!”
陌离有种被报复的错觉,不知折腾了多久,她眼皮着实掀不开,竟一趴在他胸膛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正午,北夜也不在房里,她心中有事急忙下床梳妆,这一穿衣顿时头大,望着铜镜里那修长脖颈全是北夜昨夜留下的红印,衣襟根本就遮不住!
她一边寻了条丝巾系在脖颈,一边在心里将北夜祖宗十八代问候了遍,方出门去兰苑。
“陌离,你看那暴君是不是疯了,这群美人昨夜一送来,就叫他下令在这院子里整整运动了一夜!”
方经过北夜寝殿,哼着小曲的小毛线突然从后面窜了出来,陌离顺着她目光看去,果见十名国色之姿的美人在院子里跑步,或跌或昏,这分明是脱虚的症状!
陌离脑海突地钻出昨夜北夜那句“刚运动完”!他所指的运动原来是这个!难怪他昨夜还那么多精力,叫她做出那么多难以启齿的羞人姿势!
“昨夜十一娘送来之后,暴君看了一眼就下令叫她们跑步!”小毛线双手一摊,甚是无奈,“这些美人若有我一根手指头漂亮,暴君又怎会舍得这么对她们?”
陌离本是惊异,闻言只意味深长将这只冰蚕看了一眼,扶额缓缓道,“这话你也出得了口!”
说落,小毛线气的在原地跺脚却见她已快速消失在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