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小时之内有谁碰过这一台机甲,就有完全的嫌疑。”
唐河摸了摸下巴,目光看向脸色惨白的小迷妹,心底大概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嫉妒啊,现在的孩子,真不成器,看来那位楚少也算是说对了一点,星辰学院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包括品行不合格的人。
唐河在心底琢磨了下,然后对守卫队说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这种排查并且逮捕的任务,通常都是由星辰的守卫队来做的。
“父亲,你一定得给小姐姐讨回一个公道。”
在外人面前,唐佳还是给了唐河面子的,没有大呼小叫之类的,语气很是认真。
“放心吧!”
唐河说了句,有些头疼的看向陶染,少女眉墨如画,气质冷淡,像凌晨月色下的深海,冷而神秘。
在唐河的眼里,自从这个少女安安全全的从已经坠毁的飞船回来之后,来到这里,那就是一个满身是谜的存在,这几日在星辰药剂室的时候也是独来独往,从不主动与人交流。
说她身上有种厌世感吧,却又不像,更多的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处于万物之外的平静和漠然。
像是在这局中,又像是局外人,就连唐河这个活了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的院长,都看不透。
“这次的事情真的很危险,陶染啊你想要什么补偿?”唐河轻咳了两声,表示只要星辰学院有,就可以。
“不需要。”陶染只是简短的吐出一句话采,就懒懒垂下了长睫。
没什么想要的,也没有什么必须需要的不是吗。
唐河心想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从这里讨点好处出来呢?
如果唐河知道陶染是纯粹因为懒,可能会沉默上一个世纪。
这一切交给守卫员之后,接下来就是等待结果的时候了,总算是清净了一些。
等陶月想要找少女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
她环视了一周,却也没看到那一个令自己满腹疑惑的身影,神情有些恍惚,心事重重的一边往回走,一边想。
陶染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什么可以让人恢复精神力的药剂吗?
不可能啊。
这种药剂从来没有问世过,否则一定会迎来无数人的疯抢。
就在陶月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的时候,身形忽地一软,眼前发黑,就再没了意识。
一直在陶月脑海中不停的在想着的身影,现在却在她的房间中。
“还是星印,找吧。”陶染环视了一周,有些漫不经心的收回了眸光。
陶月房间里十分干练,此刻除了白衣少女和一个机器人以外,便显得空荡荡的。
安尔接受到执令,那双眼瞳中缓缓浮现了不断运转着的数据链,“好的。”
目标,星印。
陶染掀了掀眼,打量着陶月的房间,视线掠过墙壁上的一幅画,又掠过那堆积着厚重的书籍的书架,最后掠过全部的装扮时候,稍微眯了下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就在安尔刚刚扫描完百分之五十的时候,门外却突然之间出现了细微的声响,紧接着,门被打开,一道金属影子映入眼底。
是一个机器人,应该是陶月的,它没有想到房间里还会有人的,机器人神情冰冷,自动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陶月是它的主人。
在不知名的情况下出现在房间里的人,对于机器人来讲都是需要警惕以及可攻击的目标。
陶染听着门外的动静就能判断出来是个机器人,她也没想着离开,干脆就靠在那,眸光浅淡。
下一秒,刚刚要发起攻击的机器人突的僵硬的停在了原地,神情呆滞而机械。
“已触发死机功能,暂时不会妨碍继续扫描。”
安尔眼睛中浮现的光芒再次消失,“针对于现在房间存在目标,可否有其他命令?请指示。”
“找你的,别管它。”
当完成百分之百的扫描的时候,时间大概用了一刻钟左右。
最后,安尔说,“并没有发现星印气息,但仍旧可能存在于这个房间,不排除可能性。”
陶染缓缓笑了,她轻轻呢喃了一句,“还挺麻烦的。”
少女低着眸,微微思索了一会儿,看来还是绑人方便。
什么事情不行呢,大不了再玩会刀子好了,只要没死就成。
陶染稍微转了下手腕上扣着的智能手表,能看得到上面十分小的一个红点在不断的移动,目测方向就是这边,她嗓音若叹息,“等会吧。”
只不过稍微有些意外的是,那个原本在移动着的小红点,忽然之间就停在了某个地方,然后完全消失不见。
陶染微顿,信号被屏蔽了?
不是陶月?
短短几秒之间,陶染脑海中已经运转了无数的可能性,最后微微撑着瓷白隽美的下颚笑了,唔,看来不用等了。
她有些可惜,被中途劫走了啊,这可不行,那是我要绑的人。
她轻轻呢喃了句,然后对安尔说道,“走吧,没必要了。”
另一边,房间中。
陶月警惕的盯着面前的人,不断的后退,她双手双脚都已经被锁链锁住了,完全没有办法挣扎,只能想着逃离,“你要做什么?”
“这是星辰学院!”
陶月是有些不可思议的,这个人疯了吗?在学院里绑架她?
而面前的人,就懒散的靠在一把椅子上面长腿随意的横在那,军靴踩着地面瞥见了抹肃穆的制服衣角,而那双骨感漂亮而修长的手,此刻却把玩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在指尖翻转间,锋芒无双。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毫无还手之力的被绑架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明明这人安安静静的,没有说任何话,可是陶月却在他身上感觉到了无法言说的危险感,在逼近自己。
陶月看了一眼绑住自己的锁链咬了咬牙,内心悄然弥漫着恐惧感,她脑海中思考了好几种方案,却都不行。
这人到底是有多嚣张?
在学院内绑架了她,而且还肆无忌惮的露了脸。
莫约过了一分钟左右,年轻长官掀了掀眸,露出长睫下那双深邃而妖治的丹凤眼,是很风流俊美的长相。
他薄唇半勾着抹雅痞的弧,隐约带戾,制服只是随意披在了身上,扣子并没有系,穿了件白色的衬衫,打着领带,有种轻佻的邪气。
他手中把玩着那一个匕首,开了口,“你伤了她哪只手?”
陶月整个人一僵,脑海中第一个蹦出来的身影,那就是陶染!
“是有星印的那个吧。”
锋利的匕首在指尖伤翻转旋转,只剩下了抹残影,楚诺抬手扯了扯领带,慵懒又危险,像是深渊中极其妖治却又致命的花,“不急,那就先从左手开始。”
陶月瞳孔紧缩,她身形重重一震,几乎脱口而出,“你干什么!”
她有些慌,她感觉面前的这个人是真的敢这么做,“这里是星辰学院,你要是伤了我,到时候被别人发现,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不会有人发现。”
楚诺半眯着狭长的眸,属于匕首的冰凉慢条斯理的划过了陶月的左手手臂,一路划到手腕。
这种触感让陶月全身毛骨悚然,宛若有毒蛇在身上攀爬,“你这是为了陶染?根本就不值得!”
“谁说我是为了她?”
这话一出,面前的年轻男人神情明显冷了很多,原本邪异的眸寸寸凝冰,隐约透着戾气可即使这样,也半分遮掩不了他那如同罂粟般危险而迷人的气质,看似勾人的很,却又致命。
“爷今天心情不好,得见血。”他的语气气轻轻的,如呢喃又如调笑,幽幽响起。
“啊——”
一道深刻入骨的伤痕,伴随着大片大片殷红的血迹出现,从手臂到手腕,落入眼底,触目惊心。
陶月面色疼的扭曲,疯狂尖叫起来,剧烈的疼痛,仿佛身上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栗!
可面对这种几乎令人窒息的场面,楚诺却低低笑了一声,如同恶魔的低语,“我现在有点高兴了。”
陶月全身都在颤抖,看着年轻男人的目光染上了几分惊惧。
之前三长老跟她说过,让她少招惹楚诺,师父说这人就是一个骨子里极端优雅,嚣张病态的主,上一秒能跟你谈笑风生间,下秒就可以含笑给你捅刀子。
可即使这样,也不损他外在半分目空一切,玩世不恭的俊美勾人。
之前陶月还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可是现在她是真的相信了...
“你、你别过来,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痛苦开口,脸色惨白,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
窗外阳光明媚,可房间中却毫无温度。
楚诺垂着长睫,看着那一把染了血的匕首,仔细端详了两秒,眯了眯眸,啧了一声,“真脏。”
他抬起眸来,薄唇微勾,蕴着又冷又戾的气息,“怎么办呢,我现在又不高兴了。”
“啊!”陶月死死咬住牙,双手无力的垂落在地上,气若游丝,面上因为疼痛而狰狞。
“很疼吗?”
楚诺慵懒懒的往后一靠肆无忌惮的看着她,如同暗夜中的猎人,喃喃自语,“那她当初一定更疼!”
意识到自己居然又想起了那个身影,楚诺不满的拧了拧眉,他抬起骨感漂亮的手扯了扯领带,心底又烦又乱,说不清道不明的,隐隐的燥。
他最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事情,所有不在掌控中的存在,都应该直接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