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照进了一座小屋,屋内熏着淡淡的安神香,一张整洁舒适的床上,躺着一女子,即使脸色再苍白,也掩盖不了女子清丽脱俗的绝美容颜。
着着红衣的荼糜坐在床头,仔细的把脉,一旁的元风停,心里甚是紧张,不得不开口询问道:
“怎么样,今日她能不能醒过来。”
荼糜没有回答 只是眼神凝重的看着床榻上的人,嘴里嘀咕:“按理说不应该啊。”
本来那日在懿山,幸的他赶到及时,与自家兄弟解决了骨髅后,便全力医治倒在血泊中的嫂子,为了能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他含泪拿出了鬼医谷的至宝,起死蛊。
这起死蛊万年才得一只,本来根据她师父说,这起死蛊有两只,只是另一只,她送给了一位友人,却不知自己师父口中的友人,居然是死了几年的西罗国将军,骨髅。
造孽啊!
这厢,他正感叹着造化弄人,一旁的兄弟却恐吓他道:“今儿,如果人再不醒,你我的兄弟情义就此了断!”
又是为了一女人,要做绝情事的!
荼糜可没有忘记,骨髅在临死之前说的那句,我要让齐国万军与淑芷陪葬!
他的确做到了!
平河之战,在淑芷夫人死后,西罗国的地狱将军就像是嗜杀成性的恶魔,见到齐国的将士,便是剜心绞杀,而所用的武器,正是那把散发着绿色莹光的匕首!
“你啊,也太过于绝情了,好歹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不是。”荼糜收了看诊的手,回头无奈的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某人,接着道“你这十天半个月的两头跑,不累?”
“不累!”
元风停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后又思及自己的所做所为的确是伤了兄弟情义,随后道歉道:
“荼糜兄见谅,原是风停话说过了!”
铠甲因动作起伏发出了清脆的银制声,荼糜一回头,便看见尊贵的齐国皇帝手执紫电屈膝跪地,眼下一片青乌,来不及清理的胡茬布满了整个下巴颌直沿耳脚。
这是有多担忧床榻上的女子啊!
等等!
荼糜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询问道:“如今已是秋末,三州之事,你解决好了?”
本来自从得知三州叛乱,他是被元风停委派解决去的,只是不想,宁州先东窗事发,忙的两人焦头烂额,随后便是他家嫂子受伤,解决三州之事便被搁置,他从夏季到这秋季,便一直医治床榻上的人,外面事便一直不得而知。
元风停听此,这才抬起了头,眼中的血丝拧成了一股股细线唇角轻牵道:“解决好了,余下的事,我交给外公处理,信中得知旋儿今日苏醒,便过来了。”
说的云淡风轻,可是荼糜人就从里听出了丝丝责怪的含义,因为人没醒。
荼糜清了清嗓子,“可以说,是人家姑娘,自个儿不愿意醒吗?”
元风停不知何意,便问:“为何?”
荼糜不知该如何解释,本来他刚才看诊,床榻上的女子脉搏平稳,虽然当日受伤严重,但他千手鬼医救人从没有失误过,虽然这脉还有一些其他的异象,可是按理说,经过这几个月起死蛊的温养心脏,应该是无大碍才对。
突然,他的胳膊传来一阵刺痛,荼糜不敢呼痛,他知道,床榻上的女子不想让他解释,所以也没敢乱说。
他站起了身,扶起地上的男子道:“可能是伤了心脏,虽然是心是没事了,脑子还有问题,过不了一会儿就醒了,你出去好好歇着吧,我在给她扎几针,说不定人就好了。”
元风停本想一探究竟,奈何才处理好下三州的时,那还有力气与鬼医谷谷主争斗的力气,只好任他将自己推出门外,随后是嘭的一声,门关了。
荼糜撇了门栓,呼出一口气,背对着床榻上的女子说道:“嫂子,你饶了我吧,上一辈人的恩怨,与你何干?”
“当然无关,只是我一时想不透彻,才会将人拒之门外的,我也不想折磨他啊,话说,元大皇上怎么又回来了,嗯?”
容慕旋坐起身,眉目间皆是怒意,整个小屋似乎都被这怒气点染,荼糜咽了口唾沫,不敢转过身,诚然,这几个月,折磨元大皇帝,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其实一开始,他是往好的方面促使的,只是当时他将嫂子救回来,感觉人没了求生的欲望,恰时,自己的兄弟又要忙着下三州的事,他便只能出此下册,
十天半月,书信一封,将人喊回来,陪床榻上的女子说说话儿,等病情一稳定,他也没撒开手,竟然写出了个习惯。
但也,不是全是习惯,终归也不怪他,后来那几个月,是元大皇帝威逼利诱他的!
“嫂,嫂子,我不也是有难言之隐的,你别那样看着我,我害怕!”
荼糜讪讪的转过了头,以笑想蒙混过关,不了床榻上的女子早就洞若观火。
她笑的明艳动人,眼神中却是要将人撕碎的凶恶,樱唇轻启道:
“鬼医大人还会害怕,我看你什么都敢,我都说了,是我一时想不开,一月前醒时,就告诉你不要写信,也不要告诉皇帝我醒的事,我还奇了怪了,人家来的这样勤,原来跟你有关!”
“我也不想,是嫂子你一直想着淑芷的事,天天念叨自己会不会和她一样,最后变成男人之间争斗的附属品,天天想着,都快得癔症了,我这是为你好!”
荼糜忍不住的反驳,心里不仅暗斥责,女人,都是感性动物,老是想一些,有的没的。
容慕旋不与之驳论,在床上暗自思量,这也是她过于矫情,杞人忧天了,而且一开始也是她求着荼糜做的不是。
想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容慕旋,张了张嘴,想道歉,门却被一强劲掌力给拍碎,而荼糜早已翻窗逃去。
容慕旋才回过神,她又给人耍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嘴角牵扯一难看的笑容,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躲了几天的人了。
其实,元风停被推出门外后,一直未走,只是立在门前,听里面对话,原来还真如荼糜所说,旋儿是自己不想醒来,原因竟是担忧会不会走上外奶奶的老路。
元风停摇头,有些苦笑不得的将人拥入怀中:
“没人与我抢皇后,你又没有喜欢他人,我们心有灵犀,那就会发生那些劳什子事了,现在我俩都是水到渠成,尘埃落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