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容慕旋静静的窝在温暖的怀抱里,低声回应了一句,心里的那点小纠结似乎也散了不少。
不过,毕竟外奶奶给她照成的影响太大,又何况自己是个女人,天性使然,此刻也难免完全放不开。
她小心翼翼的戳了戳环抱这自己的大手,本来还想多打听些关于外奶奶的事,只是话到嘴边,变成了一句询问。
“你的手,怎么了?”
只见她戳的手裹着一圈白布,也可能是她刚才没有注意力道,这一戳,便渗出了淡淡的血迹。
容慕旋有些担忧的握起这双手,只是这次小心了些,抬头,便对着了一双温柔出奇的眸子。
元风停用另一只未受伤的手,轻轻揉了揉眼前女子的秀发,有些嗔怪道:“你家夫君又不是神仙,再说这次下三州着实危险,难免会挂彩,不过这不碍事,小伤。”
听了解释,容慕旋这才倏儿想起,元风停在她昏迷期间,可是没闲着,正在处理叛贼的事呢。
她现在极其的内疚,毕竟矫情了一个月,害的她喜欢的人不能安生的处理国事,这手上的伤,指不定就是人家为自己分了神,才造成的。
容慕旋自顾的想着,眼露不忍,便道:“那现在还疼不疼,我刚才愣神也没看到,要不,我现在去找荼糜给你瞧瞧,他不是大夫吗?”
说着,怀里的小人便要挣脱怀抱,却被元风停好笑的拉回来,重新禁锢在怀里。
“我哪有那样娇贵,这是小伤,不碍事,倒是你心口的伤怎样了,当时我也是害怕极了,没想道你会将匕首刺向自己,幸好荼糜赶来的及时。”
这种失而复得像是丢失了自己最重要宝贝的语气,听来让人一阵感动,容慕旋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就想矫情一下。
人家问疼不疼,她当然要顺着话儿说,疼啊!
娇滴滴的扯了扯人的袖子,张嘴便要呼疼,逃去的荼糜却冲进了屋子。
“风停兄,皇城有变,还是干紧启程回去吧!”
门口的红衣惹眼,面上的表情惊恐,紧紧抱着的两人当然是信以为真,元风停一直都是处事不惊的性子,反应倒是没有那样强烈。
而处事风火的容慕旋立刻跳了起啦,“皇城怎么了,出来的时候还不是好好的吗,不是有李泽他压场子,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门口荼糜一愣一愣的,回答不出来,他便胡诌道:
“什么万无一失,你信呢,皇城现在,正有人蓄意谋反!”
“谋反!”
容慕旋有些难以置信,因为从一开始就知道元风停的计划,出发前,虽然不知道这人是怎样安排皇城内外大小诸事的,但她想着人家是皇上,心机深沉,定是出门前,嘱咐妥当了的。
她着急的回头,却依旧看着当事人悠闲的坐着,好似对这事不甚在意,便有些慌乱道:
“喂!你家要被别人霸占了,你不急吗?”
“不急。”元风停起了身,凭窗而立,随后淡淡的道:“蓄意谋反,那便是还没有付诸行动,不着急,是不是啊,荼糜兄。”
荼糜心虚,便道:“是这样的。”但似乎又有些不甘,他挣扎道:“风停兄此番下西南之境已经三月有余,皇城那起奸佞小人指不定都谋划好了捣龙换天,你早点回去,早做准备。”
这么着急劝他回皇城,才肯定有问题吧元风停转过身狐疑的打量门口的人,眼神凌厉,似想知道,这多年的好友在打什么注意。
可瞧那眼神除了慌乱,也瞧不出其它,再说,皇城谋反的事,他在几天前就收到了来自京城的消息,所以,友人也没有说谎。
容慕旋站在一旁 却顾不得许多,忙上前一步道:“皇城有人谋反,我们应该即刻启程回盛京,好歹提前商量个对策才是。”
“嫂子说的极是!”荼糜本来被人盯得心里不自在,看着她开口说了话儿,便躲到了她的身后,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好不可怜。
容慕旋本还想开口安慰几句,提自家夫君开脱开脱,却被一人拉到了怀抱,耳边传来一计冷笑声:
“荼糜兄说的极是,我们这便启程回盛京!”
容慕旋不明所以 ,随即给人搭着肩膀,搂到了屋外。荼糜暗自嗤笑一声,他这兄弟又是吃醋了,随后才紧跟着两人出了门。
出了小屋,倒是让容慕旋吃惊,只见面前停着一辆精美的马车,紫色的蜀云锦缎覆盖在樟木做的车盖上,车身四面由楠木做成,皆雕刻着华美的图案。
随后是一面熟的人,着着黑色劲装,抱拳上前,恭敬道:“属下已将马车行装整理好了,请皇上,皇后娘娘移驾。”
容慕旋仔细打量眼前的人,才忽然想到,这不是元风停带来的暗卫,可是,她明明记得,随行暗卫有三十六人,怎地,现在只有寥寥数十人了。
她望着眼前恭敬行礼暗卫的身后,心下疑惑,可转念一想,可能那些暗卫都为了自己主子而殉职了吧,因为下三州的事。
元风停看着眼前小人盯着几个暗卫出神,似猜出她心中所想,眼神不免黯淡下来,失落道:
“你可能想,朕的人怎样变得这样少了吧。”
容慕旋被猜中了心事,但也不想眼前的人过于伤心,便乖顺的牵了牵眼前人的手,宽慰道:
“没事的,那些暗卫忠心护主,皇上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你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回去好好安顿他们的家人也算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忠心。”
容慕旋自以为说的识大体,却不知何时自己的手反被握住,一双大手用了些力气,握的她手疼。
抬起头,她才发现,元风停脸色不佳。
元风停却不做过多的言语解释,拉着人,缓缓的走到了马车跟前,随后才深深看了她一眼:
“有时候,人眼所看到的并不是真相。”
“嗯?”容慕旋歪了歪头,可明明她看到的就是眼前男子再痛失得力暗卫后的流露出的悲伤啊,怎地,她猜的不对。
来不及她细想,便被人抱上了马车。
一直跟在两人的身后的荼糜倒是知道自己好兄弟这样说的原因,毕竟,跟这他们的暗卫有一半是奸细,他手上的伤,都还是暗卫刺的。
所以,人心总是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