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作祟!哈哈,元停你这位夫人倒是有趣的紧。”一红衣男子不知何时靠在了门框,此时,修长的手正执着一柄玉折扇,慵懒的扇着风。
容慕旋下意识的就寻声看去,红衣打眼,门上靠的那位不正是今儿清晨拦着她去路的美男,只是清晨客栈的灯光昏暗,没太看清长相,现在依着外面打进来的阳光,倒是看明白,的确是美的不可方物。
可,今早这美男虽拦住她的去路,却并未向她透露自己的名字,以及与抱着她死不撒手的元大皇究竟是何关系。
所以,她要弄个清楚,问个明白。
“依门的那位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呀!”容慕旋问道。
“在下荼糜!”红衣公子摇了摇扇子,回答的从容自在,无比潇洒。
“那公子与我家夫君是何关系?”容慕旋继续问。
“这……”称呼自己为荼糜的男子有些犹豫,将手中的玉折扇合拢,往掌心一拍,旋即又道:“问你家夫君,便可知道我俩什么关系。”
说罢,红衣男子做了甩手掌柜,将问题抛给了身后的元风停。
容慕旋无奈,只得回头,迎眸对上一双如寒潭般清冽深邃的双眸,不自觉的紧了紧喉咙:“你们……是,什么……关系。”
一句话问的磕磕绊绊,最后的关系两字,她更是低着头说的含糊不清,要问原因,当然是元大皇帝那越来越阴沉的脸,看着,就叫人害怕。
过了片刻,容慕旋头顶上才传来沉着有力的声音。
“荼糜,暗卫!”
元大皇帝惜字如金,算是解释了他俩是上下所属的关系。
但这也让容慕旋更加的确定,这家客栈就是元大皇帝的情报局,可是,她瞅着着门框上靠的那位美男,咋看都不像久居人下的人啊,暗卫,会不会是元风停的说词。
想到这一点,容慕旋又壮着胆子对上眼前人的眸子:“我不信!”
“你不信便罢了!”元风停一张脸黑的可以滴出水来,抬眸,又对靠着门框的美男说道:
“你要杵在门口何时!”
依在门框的美男见人真的生气了,顿时收敛了身上的顽笑气息,正经的走至人前,并不行礼,只作揖道:
“多年未见,你还是这个脾气。”
这行为证实可容慕旋心中所想,荼糜并不是他的暗卫,但可以从这自然的语气中看出,两人的关系是非常熟络的。
容慕旋颌首还礼,见作揖的男子深深看了自己几眼,容慕旋便知道了,他是有意提醒自己的:多年未见,那便是许多年前见过了的,心下对他的印象也就没有开始那样差了。
不知何时,背后传来一阵不自然的咳嗽声,随即一个颀长风身影横亘在了两人中间。
元风停拍着作揖男子的肩膀,冷笑道:“多年未见,荼糜依旧是风流成性,样子一点没变!”
肩膀被拍的啪啪作响,肯定用的力气不小,美男都皱眉了,而这一切,容慕旋都反应不过来。
心想 这元大皇帝又吃错什么药了。
受伤无辜的荼糜却知道这是为何,人家皇帝吃醋了呗,随即按住肩膀得手,一脸讥笑道:
“不过是看了我家嫂子一眼,你没必要下如此狠手吧,我们可是拜过把子的兄弟啊!”
末了,红衣男子还补了一句缺心眼儿。
吃醋?
容慕旋反应迟钝的忘了前面男子几眼,觉得看是有点,往昔元风停在她面前,毕竟一直都是很温柔得,就算发火,也是直接就发,哪像今日这般拐弯抹角的,心下忍不住逗弄,便道:
“放心,妾身心里只有相公一人,旁的人看不上的。”
元风停听了这句话,果然止住了手,回头,笑得甚是好看:“如此,便好。”
容慕旋心下咯噔一下,还真给猜中了。
荼糜酸溜溜的上前,自诩道:“好歹本公子长的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怎么就比不上你家那位了。”
“自是比不上!”元风停退后一步,不待慕容旋开口,目光清冷。
而由于元风停是背对着容慕旋,所以她看不见人的神情,不过,看着元风停跟护着犊子一样,挡在她跟前,容慕旋还是捂嘴,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难道不是?”元风停却转过了头,才对她笑脸相待的脸转眼便染上了怒气。
容慕旋当然是憋着笑,连连摇头。
“你们别打情骂俏了,这儿还有人呢。”
荼糜打着折扇,实在难以看下去,感情这两人将自己当成了透明人,他来,可是有正是要谈的。
捂着嘴的容慕旋偷偷探出了头,看着红衣男子一脸正经加不耐,大抵是猜着,此人来,定是有事要跟元大皇上商讨,不然,清晨拦下她后,就不会一直坐在客栈一楼等候。
思此,容慕旋特有眼力见的点头,扯了扯身前人的银白衣衫:“我看,你兄弟有事要谈,妾身不打扰了。”
提起裙子开溜,却被人揪着回来,按在了软椅上,元风停特正经,撇了一眼红衣男子,笑的温润:
“无碍,他不过是个大夫,我与他自是谈一些药品补给上的事,你不用回避。”
“大夫咋了,大夫也是不能小看的,风停兄怕不是忘了,我可是江湖人称千手鬼医的。”
红衣男子一见自己被小瞧,不禁自报家门,被按在软椅上的容慕旋倒是一片怔愣,她还真没有听过这一号人物,毕竟,她一直以来,不是养在闺阁,就是养在深宫,像江湖上的事并不有所耳闻。
不过依着前世她看的那些武侠小说,听名字,这人应该很厉害,就是不知如何归入元大皇帝的麾下。
容慕旋低头前思百转,耳身前的男子却起了身,声音听不出喜怒:“荼糜,谈正事!”
“是!”
红衣男子作揖的回礼,但是面上却未露任何恭敬的意味,反而是笑道一派从容淡定。
容慕旋又疑惑了,既然是如此厉害的人物,肯定是桀骜不驯,自持高人一等,却对元风停毕恭毕敬,实在难以让人琢磨。
不过,这些也不是该她想的,出宫时,约法三章之第二章,不该问得就别问,她,依旧选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