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元风停松了拳,忍住想将眼前店小二揍一顿的冲动,咬牙阴沉着脸,“那今早走的那位红衣公子可交代了些什么。”
店小二看着眼前突然气场爆棚的男子,喉结滚动,“就……就交代小的好好伺候二位。”
“嗯?好好招待,就是这样招待的!”
元风停眼里迸发着寒光,看着小二飘忽不定的眼神,便知道荼糜狗嘴里吐的“招待”,并不那样简单。
或是被这计眼神盯的害怕,店小二后退几步,撞在了身后马鹏柱子上,唯唯诺诺摆手:“不……不,那走的公子特别交代小的坑……公。”
话还未说顺溜,店小二赶紧收了手,捂住了嘴,眼中慌乱不已,像是只受了惊的猎物。
心下暗叫,糟糕!
果不其然,一道强劲的掌风向他这方向袭来,他绝望的闭了眼,保佑自己能留个全尸。
瞬息间,耳边似有什么倒塌声音,但他还活着,没被这掌排废了!
店小二睁开了眼,才发现这武功高强的男子不是将他当活靶子,但是身后的马鹏却被这掌力给拆成了碎片。
马鹏瞬间倒塌,轰隆的一声巨响引来了一刺耳尖锐的女声:
“谁啊,一大早的,敢来老娘店里砸场子,也不在这白城打听打听,你苏三……娘的……名号。”
只见远处,一扭着柳腰,头上梳着双刀髻,着着一身大红衣赏的女人气势汹汹的走来。
只是这人还未走到跟前儿,便偃熄旗鼓,后面的话儿也说的不甚顺溜,一双精明的眸子直上下打量着元风停。
一旁受惊过度的店小二,似抓住了急流中的浮萍,连忙躲在了红衣裳女子的身后,只探出一脑袋瓜子,告起了状:
“掌柜的,就是这位公子闹事,不交房钱就罢了,还意气用事,一掌拍碎了这马棚!”
说罢,店小二又慌的将脑袋收了回去,因是一掌拍碎马棚的男子,此刻,正眼露凶光,随时都有可能给他补一掌。
苏三娘倒是不怕这阵仗,年轻时,她可是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女刺客,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她直勾勾的望着眼前可俊儿的公子,抛了一媚眼,“小哥,可有此事?”
声音酥软,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容慕旋打了一个颤,便挡住眼前女人露骨的眼神,张开了双臂:
“掌柜的,这马棚的确是我相公不小心拍碎的,不过,这真的不怪他,他是被自己最贴心的好友给耍弄了,才这样的,纯属无心之过。”
嘴上虽是这样说,可眼中的醋意却出卖了她,苏三娘可是瞧的明白,语气不免夹杂了一丝愠怒:
“无心之过!姑娘,你说这话可就是不负责任了,要是人人都向你相公一般,那天在我这店里不舒心了,撒火般的乱砸,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赔钱!”
“对,赔钱!”一直躲在掌柜身后的店小二也出来帮腔,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
容慕旋心底骂着店小二,可心里还是有些悔意。
诚然,刚才一看着这掌柜的向元大皇上抛媚眼,她心里是不舒服,可是她这一挡,人就更加不舒服,看,直接让赔钱了。
“我们赔!”容慕旋此时正慌的没有注意,冷不丁肩上就多了只大手,“不过,我们能否打个欠条,借掌柜二十两银子,等我们回了家,定派人送一千两奉还,你看可好!”
“风停。”容慕旋硬生生的转过头,“虽然我知道你有钱,但也不能这样烧的吧!”
“没事,这钱烧的值当,毕竟我们要回家不是。”
搂过眼前爱财的小人,元风停软语安慰,可心里想的却是干紧回盛京,然后将该死的荼糜大卸八块。
可苏大掌柜的却觉得眼前这一幕刺眼,摆明了是像她秀恩爱啊!
“门儿都没有!”苏三娘叉腰果断拒绝,
她又想着,如今自己三十了,连个男人的手都没牵过,这两人不是打她脸吗!
气不过,旋即又提溜出了身后的小二:“这两人欠我们多少银子!”
“五两!”店小二被老板娘气势吓着了,立正喊的响亮。
“哼,那便是了,在加上公子毁了这马棚子,好说歹说,也要赔个十两银子!”
最后一句是扯这嗓子喊出来的,容慕旋自然而然的捂上了耳朵,可这心里也是哇凉哇凉的,十两,她可怜的夫妻俩,上哪儿去找这银子。
想着,泪眼婆娑的望着与她一起捂耳的相公:“我们……没钱!”
“我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
“只能出卖你相公的美色了!”
“什么?!”容慕旋抬头,便看着自家相公一脸决然,随后看着远处嚣张讨债的老板娘,心下有些动摇。
可是,她一想着自家男人要被吃豆腐,还是有些不愿意:“你确定?”
“嗯!”
说罢,元风停松了手,向远处的老板娘走去。
苏三娘插着腰,望着向自己走来风俊俏公子,心里不镇定,但依旧摆着一张臭脸,待人走进也未正眼瞧上一眼。
“掌柜的,风停见礼了。”
俊俏的公子哥儿向自己作揖,抬起头,眸子中却透露着威胁的意味,苏三娘恍惚,深怕自己被瞧出什么破绽来,毕竟,今早她才收了红衣公子的好处。
由于她之前是做刺客行当的,深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道理的。
“见礼也没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看公子也是讲道理的人,报官就不必了,在店里干上一个月的杂役,这钱便抵了。”
“是吗?”元风停起了身,“我那兄弟给人称江湖第一冷面杀手多少好处,我元风停加倍!”
听此,苏三娘不可置信的看着来人,心想,这人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份的。
可来不及她多想,耳边又来了一惊人的话语:“不就是店小二,我当就是了,不过,末了,你可要付给我回京城的银子!”
“凭甚!”
苏三娘想也未想的拒绝,但看着眼前人摆弄着一块羊脂白玉,心下便知这人的身份了,齐国的皇上,原来一开始,她看这俊俏哥儿眼熟。
要说她是如何识得,便是早些时候,她刺杀过这齐国皇帝一次,只是任务失败了,最后还被眼前的皇帝抓住,问了一句:“我又不是昏君,你为何要刺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