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煦的阳光洒满大地,窗外鸟鸣清脆,桂花散发阵阵幽香。冷如烟伸伸懒腰,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走到客厅倒了一杯水喝下,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回房间继续睡觉,忽然听到门铃响,她也没有多想,以为是林镇宏回来了,走过去便打开了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大约七十多岁的样子,满头银丝,拄着一根龙头拐杖,不怒自威,旁边站着一位面目清秀的小女孩,大约十六七岁,满面怒容。
“你们是?”冷如烟疑惑地问,心想对方是不是敲错门了。
“你是冷如烟?”老太太看了冷如烟一眼,沉着声问。
“我是。”冷如烟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点点头,又问:“您是?”
“我是林镇宏的母亲。”老太太板着一张脸说。
“您……您好,请进。”冷如烟有些慌乱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将门完全打开。
林老太走了进来,站在客厅打量了四周几眼,冷笑了一声,说:“看来镇宏对你很上心啊!”
冷如烟无措地站在一边,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林镇宏的母亲会找上门来。
“您请坐。”冷如烟指指沙发,又急忙道:“我去给您倒杯水。”
“不必了。”林老太在沙发上坐下来,伸出手制止了冷如烟的动作。
冷如烟讪讪地停下脚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尴尬地站在一边。
林老太也不说话,只是目光如炬地盯着冷如烟看。
“奶奶。”林诗情晃了晃林老太的手撒娇地说。
“我知道,你放心。”林老太安抚地拍拍林诗情的手。
“冷小姐,据我所知,你也是大户人家出生,接受过良好的教育,现在却当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家庭,难道不觉得羞耻吗?”林老太厉声说。
“我……”冷如烟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管怎样,她当了林镇宏的小三是事实,是不可否认的,在这一点上,她没有资格为自己辩解。
“你的年纪我看着比诗情也大不了多少,女孩子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非要去给别人当小三,你爸妈就是这样教养你的吗?”林老太说。
“您可以说我,但请不要牵扯到我的父母。”冷如烟压抑着心中的不满说。
“有本事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还怕被人说吗?”林诗情忍不住呛声说。
“诗情,你不要插嘴。”林老太转头严厉地看了林诗情一眼,她不喜欢自己的孙女讲这么没有教养的话。
“女孩子还是要自食其力比较好,不可否认,你现在青葱水嫩、楚楚动人,但是你要知道一个女子的青春没有几年,等到你青春不在,人老珠黄了你该怎么办?”林老太接着说。
“我……我是迫不得已的。”冷如烟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哼,做这种事的人哪个不说自己有苦衷,无非就是为钱为权。你若实在要依附男人而活,你换个人去,比我们镇宏有钱有权的人多的去了,以你的样貌才情,未必勾搭不上。”林老太轻蔑地说。
冷如烟的眼眶有些发红,她是迫于无奈才做了第三者,又不是自己愿意的,为什么现在要这样被侮辱?可面前的人是林镇宏的母亲,她又不能反驳。
“别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镇宏吃你这一套,我可不吃。我也不多跟你废话,我给你五十万,你离开镇宏。”林老太说着将一张支票放在了桌子上。
见冷如烟低着头不说话,林老太接着说:“识趣的就拿着这笔钱走,也够你花一阵子了,你说你长这么漂亮,找个人嫁了也不是难事,非要做这么不光彩的事?这不是给你祖上蒙羞吗?你家里的情况虽说比不上从前,但衣食无忧还是没问题的,女孩子还是不要太爱慕虚荣的好,若是十日之内,你还没有离开,我会让你知道我的手段。”林老太站了起来转向林诗情道:“我们走。”
冷如烟拿起茶几上的支票递过去,不卑不亢地说:“这请您收回去,我不需要。”
林老太看了冷如烟一眼,说:“你这是嫌少吗?人要学会知足,小心到最后得不偿失,还有,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装模作样,当婊子还想立牌坊。”林诗情在旁边不屑地说。
就在这时,林镇宏推开家门,看到屋里的两个人愣了一下,说:“妈,你怎么来了?”又转向林诗情,皱着眉问到:“你不是在法国吗?怎么回来了?”
林诗情不自觉地往林老太身后躲了躲,低低地叫了一声:“爸。”
“这是你唯一的女儿,你那么凶干什么,有没有一点当父亲的样子?”林老太不满地说。
“妈,你怎么会来这里?”林镇宏问。
“你都在外面金屋藏娇了,我难道还不能来看一下吗?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狐狸精这么大魅力,迷了你的心智,让你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情来。”林老太说。
“妈,你怎么讲话这么难听?”林镇宏有些不满地说。
“你都做出那么难看的事情了,还嫌我说话难听?”林老太反问到。
林镇宏看了一眼满脸难堪的冷如烟,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如烟,你先回房间去。”
冷如烟点点头,抬脚就往房间走去,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
“诗情,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和我说?”林镇宏问。
“我……我……”林诗情的眼圈瞬间红了,深吸口气,壮着胆子说:“你都不要我和妈妈了,我回来看看你到底为什么不要我们了?”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掺和。”林镇宏掏出一支烟,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情儿不能掺和,那我能管吗?”林老太掷地有声地问。
“妈,你要干嘛啊?”林镇宏有些不耐烦地问。
“我要干嘛?我还要问你怎么回事呢?你现在是怎样?养外室就罢了,还带着到处招摇,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找了个比自己小那么多岁的小三。你以为她是心甘情愿跟着你的?她无非就是看上你的钱和权了,等哪一天你什么都没有了,看她还会不会守着你。等你老了,在你身边陪伴你照顾你的还是你的妻子和孩子,妈是过来人,这种事我看得多了。”林老太说。
“妈,如烟不是那种人,当初也是我逼迫她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做这种事的。”林镇宏为冷如烟辩解了一句。
“好,我理解男人都喜欢年轻貌美的女人,图一时新鲜,你要是能顾好家庭在外面有个小家我也不指责你,但是你带着她出席各种场合,外面传得沸沸扬扬,都说她是林太太,连我这个足不出户的老太太都有所耳闻了,你这样置诗情妈妈于何地?置诗情于何地?”林老太质问到,其实前一阵她就听到一些风声,但是儿子的事情她一向很少去管,所以也就没在意,可没想到孙女突然从法国跑回来了,哭着闹着要她做主,未免事情越闹越大,她点头答应了,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出。
“诗情,你去书房,我和奶奶有几句话要说。”林镇宏指了指其中一间房间说。
“哦。”林诗情点点头,不情不愿地走进房间,她直觉接下来的谈话内容和她以及母亲有关,于是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客厅的动静。
林老太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问:“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妈,有件事我瞒了你很久,我和诗情妈妈在几年前就离婚了,但是怕影响到诗情的学习,所以我们约定这件事要等她高考之后再告诉她。我原先没有想过再婚,但是后来我遇到了如烟,我爱她,以后我会给她一个名分,不会让她这样不明不白地跟了我。”林镇宏说。
“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俩居然一声不吭就自己做了决定,你们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林老太愤怒地说,接着问:“你们当初为什么离婚?又是什么时候离婚的?给我讲清楚。”
“妈,事已至此,讲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这件事暂时不要让诗情知道,我不想影响她学习,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我的女儿,该做的事情我一样会做。”林镇宏说。
“你们想过离婚对一个孩子的影响有多大吗?你们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两个人相处有矛盾可以解决,为什么一定要走到离婚的地步?”林老太问。
“离婚的事情是我们俩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林镇宏说。
“那你是打算要和冷如烟结婚?”林老太问。
“嗯,我不能让她无名无分地跟着我,她是一个好女孩,要不是家里出了事,她也不可能跟着我。”林镇宏点头说。
林诗情听不清楚客厅的动静,索性偷偷地将门打开了一条缝,恰巧听到了林镇宏说要和冷如烟结婚,她捂住嘴后退了两步,呆若木鸡,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消息。
“你要再婚,我也不拦着你,可是冷如烟比你小那么多,都可以做你的女儿了,你觉得她会心甘情愿地嫁给你吗?外面的人又该怎么样你们俩?”林老太有些担忧地问。
“可是只有如烟能给我这种感觉,见到她的那一刻,我好像回到了年轻那时候,我想娶她为妻。”林镇宏说。
“作孽哦,你这让诗情情何以堪啊?”林老太敲着拐杖说。
“就算以后我有了新的家庭,她还是我的女儿,这一点,是永远改变不了的。”林镇宏说。
“你的事情自己看着办吧!我也管不了你了。过两天我就找个理由让诗情回法国去。”林老太叹息着说,又对着书房方向喊到:“情儿,和奶奶回去了。”
林诗情这才回过神来,可脑海里还是不停地盘旋着林镇宏说过的话,奶奶也阻止不了父亲了,那自己和母亲真得要被抛弃了吗?她失魂落魄地走出房间,猛地冲进冷如烟所在的房间。
“诗情,你干什么?”林镇宏大喊,跟着大步跨进房间,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冷如烟被林诗情一把推倒在地上,用力捶打起来。
“诗情,起来。”林镇宏忙去拉扯林诗情,可也不敢太用力,怕不小心伤到了她,但是这时候的她好像发疯了一般,力气出奇地大,死死地揪着冷如烟不放。
“情儿,快起来,这是干什么啊?”林老太也跟着走了进来,看到平常端庄大方的孙女如疯妇一般,险些晕了过去。
“镇宏,我肚子好痛。”冷如烟忍不住哀嚎起来,她感觉腹部一阵痉挛,疼得她冷汗都冒出来了。
“诗情,快给我住手。”林镇宏听到冷如烟的求救,用力掰开女儿的手,将她从冷如烟的身上拉开。
见林诗情还要上前,林老太用力跺了一下拐杖,厉声说:“还闹,看看这像什么话,是当我这个老太婆死了吗?”
“如烟,你怎么样?”林镇宏将冷如烟扶起,靠在自己的怀里,担忧地问。
“肚子好痛。”冷如烟有气无力地说。
林镇宏抱起冷如烟放在床上,摸着她的脸说:“我打电话叫医生来。”
没过一会,家庭医生急匆匆地赶来了,也顾不上打招呼,就坐到床边为冷如烟检查起来。
“她怎么样了?”林镇宏看冷如烟脸色苍白,额头直冒冷汗,不由得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