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会儿后，青雾离开。
和赵从安商议要事的萧括见了，当即凑了过来，啧啧道，“我说小从安，你这可以啊！把人耍得团团转，不管爱上哪个你，那都是你。”
“只不过，这纸总是包不住火的，这将来要是被她发现了，以她的性子，宁肯从未遇见过你，你就不担心？”
还什么“我会去，赵侍郎也会去”，这简直是……渣啊！
可怜了那长乐郡主，明明什么错也没，就因为生在了沈家，就要遭受这般无情的戏耍。
“你若是很闲，不妨去将萧博替代回来。”赵从安看向他，俊美无双的面容上满是冰霜。
“……”萧括见了，便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撇撇嘴，“行了行了，我不戳你心窝子了还不成么？你每次也就只知道用岭南那地方来吓唬我，不能换一个么？”
“它最管用。”听着萧括抱怨，赵从安难得多回了他一句。
萧括瞬间就，“……”
小从安如今可真是……越来越无耻了啊！
……
及笄礼在三日后，但京都但凡是有些名望的，都知道了。
次日，国舅府。
裴盛昨日忙活了许久，还没到夜里就睡着了，是以不知道及笄礼这事。
这会儿裴盛刚醒来，一个丑丑的丫鬟便进来了，行礼道，“少爷醒了？昨儿长公主府派人来送了请柬，说是长乐郡主两日后在府里设及笄礼，请少爷前去观礼呢。”
丫鬟便是红袖，容貌虽不好看，但声音却颇好听，颇有种江南小调的感觉。
可裴盛还是喜欢不起来，看到是她，便说了句，“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出去吧，我自己穿衣裳就是了！”
也不知道娘是什么心态，居然给他找这么个……咳咳，丑丫鬟来伺候，还想让他收了做姨娘。
他不是瞧不起容貌丑的，他就是……接受不了做自己的女人。
这辈子要是娶不到沈明容，那他宁肯孑然一身，也不能这么将就啊！
“……”红袖听了，心里便忍不住委屈起来，但到底有自知之明，只是难受了下，便要应声退下。
可这时……
“等等！”
裴盛忽然喊住她，惊得红袖欣喜不已，赶忙回过头来看他，露出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柔柔道，“少爷？”
“……”裴盛实在是不想看到她这张脸，尤其是这般的“含情脉脉”时。
“不是，我是想问，你方才说什么来着？谁要请我观礼？”裴盛赶忙把头转到一边。
红袖听了，心里便再也忍不住了，委屈地咬起了下唇来，但还是回道，“是长乐郡主，长乐郡主两日后及笄，在长公主府行及笄礼，请了少爷您去观礼。”
少爷满心满眼都是那长乐郡主。
她不是没自知之明，虽然夫人说了要让她做少爷的姨娘，但她也知道少爷不喜欢她，没敢奢望。
可少爷不喜欢她不收她都算了，却连正眼也不肯看她。
那长乐郡主……就真的有这般好么？
“沈明容要及笄了？”裴盛一听，立刻回头看向她，两眼放光起来。
红袖看得心里就更难受了，但还是不得不点头，“那送请柬来的人，确实是这般说的。”
裴盛便赶忙朝她伸手，“请柬在哪儿呢？赶紧拿给我！”
那小丫头片子，终于要长大了啊！
想着，裴盛心里便高兴不已，要不是红袖在这儿，他都要高兴得跳起来了。
等她行了及笄礼，便就再不是小丫头片子了，便……能嫁人了。
“……”红袖强忍着眼泪，转身去拿了请柬来，还没开口说，请柬就被他一把夺过去了。
“还真是她！”裴盛并未注意到红袖的神色，打开看了眼，心里美滋滋的。
她上回说了，她不止想做他的兄弟。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又或者她心里其实还装着赵从安，只要她愿意嫁他，他就都愿意娶！
“少爷……”红袖心里不是滋味儿，轻轻地喊了声，想着提醒提醒他，她还在这儿呢。
可裴盛从没把她当成过自己的女人，自然也不会注意这些，看过后，还朝她吩咐一句，“对了红袖，你去一趟司织坊，把掌柜的给我请来，就说我要定做两套衣裳，要加急的！”
还有两日，那小丫头片子就要及笄了。
她的及笄礼，他是肯定要去的，也绝对不能丢了她的脸。
“……”红袖看着他这般，心里除了不是滋味儿外，更多的还是心疼。
少爷满心满眼都是长乐郡主，处处都为长乐郡主考虑着，却从不见长乐郡主有多在意。
“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的啊！”见红袖没动，裴盛不由皱眉，催促了她一句。
红袖怕自己落下眼泪来，赶忙朝他福了福身，退下了。
……
日子总是过得极快，转眼的功夫，便又是两日过去了。
这日一大早，沈明容便起来了，听着青芽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郡主，方才青翡嬷嬷过来说了，明儿就是您的及笄礼了，按照咱们沈家的规矩，郡主今日是要去寺里祈福的。”
“大长公主已在外头等着了，郡主可不能起得太晚了。”
沈明容自然知道这个规矩，何况昨日祖母便已和她说过，这会儿听了，颇有些无奈，便说了句，“洗漱吧！”
再不洗漱，那就真要太晚了。
青芽这才闭嘴，赶忙打开了门，让门外候着的丫鬟进来，迅速为沈明容洗漱更衣。
约莫一炷香后，沈明容正了正衣襟，领着青芽青锋几人，往大门走去了。
今日虽说是沈明容去寺庙祈福，但沈明乐和沈明蕴也都要跟着，见到她出来，沈明乐还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下巴一抬，“大堂姐总算是来了，咱们今儿要去上清寺呢！”
看着仿若什么也没发生过般、依旧鲜活娇俏的沈明乐，沈明容眸子微眯了眯，随即莞尔，“上清寺脚下倒是有不少好吃好玩儿的，你是盼着这个吧？”
不管沈明乐是真想通了还是假装的，总归……没事就好。
她希望沈明乐想通。
“才不是，我今儿可是真打算上香的，我还得祈祷一下，看看什么时候能遇到命中人呢！”沈明乐小嘴儿嘟起，当即否认了。
可随着她这句话落下，沈明容及昌平大长公主几人……纷纷面色微变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