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或是不爱,她想要一个答案。
此时此刻,不想再拖,温玉的事情让她感慨人生并不都是路漫漫,有的人生栓瞬即逝,今日还在欢声笑语,明日便不知道是生还是死。珍惜当下才是最好选择。
程真真算是在逼他吗?为什么阿坤表情那样严肃,又难看?回答自己的问题真的那样难吗?究竟是因为不想违抗父母之命,还是只是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
“我想结婚了!”
程真真看到了阿坤的犹豫,他犹豫了,他并没有像自己这样渴望结婚,或许他人生还有好多条路,或许他这一生将会遇到更多更值得他付出的人,或许有很多未来。
但是程真真没有了,程真真这一生将尽,简单来说,就是她的心中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只此一生,爱一个人太累了,十年给了张秉南,又遇何坤,她不敢说今后不会再遇到谁?未来还没有来到,谁也不敢说未来将会发生什么。
阿坤低头看眼前程真真,她眼神坚定,不是在开玩笑,也绝对不允许阿坤躲避。
最伤心最难过的是什么?一个人准备好了,另一个人却没有,那么准备好的那个人就要等待另一个人,只是等一个人好累,等一个人不确定性太大,等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做过这样的傻事。或许她不介意再做一次,但是此时此刻她只想知道一个结果。
“想或是不想?给我一个答案。”
结婚或许需要时间来想,但是程真真却不需要了,她从一开始就计划着和阿坤的未来,只要阿坤求婚,她一定会答应,她只是怕,怕阿坤会让自己失望,怕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自己的意想。
从前不敢问,怕得到的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温玉的事情告诉她要勇敢,不要怕。
“程真真,这里不适合讲这些!”
他在躲避,他不想。
原来人真的会在平静中产生惊心动魄的感觉,原来这是真的。泪水不受控制夺眶而出,葡萄珠一般大的泪滴打在地板上,一双痴情眼,满心的期待全都变成泡沫。
程真真强忍着泪水,狠心说一句:“好!”
程真真不会给阿坤压力,成年人的世界,说狠话,从此分道扬镳太幼稚,聪明人都是悄悄离开。
之后,阿坤一直在关注程真真,她并无什么反常,不过这样就更让阿坤担心了,她无所触动,不知道要把事情憋在心里多久,以她的性格,她不适合这样安静处事。
事情结束,阿坤也就一转眼的时间,程真真就不见了!
阿坤不敢耽搁,这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他若是走了,不仅母亲要找他,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在温玉的事情上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放手不管的。
程真真这次有些任性了!
两个人,两个世界,程真真是透过温玉的事情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今后的人生。阿坤看到的却只有温玉,或许只因为喜欢而在一起的两个人是不够的。更要合适,双方的喜欢不过是因为一时的心动而已。
甚至称不上是爱情。
程真真仿佛走上了温玉的老路,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她在人们都关注温玉的时候离开了,没有人注意到她,走在温玉曾经常常走过的那条街。
一颗太妃糖,暂且可以填补心中的苦。一个不同寻常的秋日,这个秋天发生了太多。
从始至终,张秉南都没有出现过,温玉的家里他没有来过,只是派人去安慰温玉的父母。温玉父母第一时间赶来就是看女儿,那时的温玉已经换了地方,直到温玉父母看过之后才开始火花。温玉执意不要让父母看见自己凄惨的一面,还是张秉南劝解她。
虽不是生身父母,但是却堪比亲生,如果不让他们见最后一面,他们该有多寒心?样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竟然什么都不跟他们讲,自己独自承受。
张秉南向来不喜欢这些哭哭啼啼的事情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即便是温玉的事情他也不能接受。
不想一进家门就听见女人们的哭哭啼啼悲悲切切,用手掩口鼻,断断续续抽泣。姑母趴在大姐肩上哭到昏天黑地,不见光日,很漫天神佛不长眼?带走的人居然是温玉。世上恶人万万千,为何单单是温玉?又恨自己无能,温玉生病自己居然最后一个知道,直到人没了才被通知,这样突如其来的意外谁能接受的了?
知道的是温玉让他们不要伤心,不知道的温玉心中根本就没有他们,什么事情都不跟他们讲。知道温玉性格的应当知道这样才是温玉的做法,对亲人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有些人不说再见就已经走远,这座城再也没有了张秉南的痕迹。
程真真才知道公司交给了猴子,他被迫上位,不过还好,算得上上进,公司照常经营,张秉南不知所踪。
或者这一切都不应该,不应该开始,所以没有结束。不应该有巧合更不应该有算计。
陆生感伤过后依旧过的风生水起,没有了张秉南,他的事业顺风顺水,也没有因为张秉南不在而去招惹猴子。
白鹤早就知道了温玉的病情,只是她够狠心,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温玉自己是她的亲生姐姐。从此以后,人人都解放,白鹤再也不受陆生控制,她再也不怕温玉知道了。可是这样的解脱不是她想要的,是走是留都随她。人已经走了,再纠缠也无意义。
白鹤生来一个人如今更是一个人,最后一个亲人都走,她今生今世注定孤苦无依。离开陆生又不见的有多好,留下来还能日日与陆生对抗,有活下去的意义。
人呢,活着就是为了某种目标,有的人为钱,有的人为名为利,有的人为了亲人朋友团圆一刻。有的人只是为了与对手抗衡。
对手就是他前进目的,才会督促他不懈前进。
处理好公司,处理好在江东的一切事情,便回家收拾行李。
程真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听房东挽留,你以后再也找不到我这样好的房东了,我这里房价几年都不变,地理位置又好,楼下就是步行街,不续租一定会后悔,再也找不到她这样的好房东、好房子了!
说的天花乱坠,再动人都不足以将程真真挽留,今夜就要离开这座伤心城。
“房东太太,我不会再续租了,之前的那三个月房租也都不要了,就当是赔偿我突然离开您的损失吧!”
她讲的太*,白的三个月房租,房子今后还可以再租出去,房东太太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既然要离开就随她去吧!
“你若是今后再来江东,一定记得再来租这里呀!若是有房子我一定会优先你的。”程真真讲完送三个月房租不要,房东太太好客气。
“谢谢!”讲完就继续收拾行李,房东太太不知不觉便消失不见。
夜里,程真真打电话给阿妹,最后一次问她:“阿妹,我要回乡了,最后一次问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阿妹周每一想,她与男友才重修旧好,若是回乡,至少要一月,一月之内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变故,她想要维护自己的伟大爱情,一谈到恋爱,身边一切都要为她伟大爱情让步。
她犹犹豫豫难开口,“我还有工作,若是离开久了,老板不会放过我的!”
“好的!我明白了。不必为难了,我自己回去。”
程真真收拾完行李坐上了夜里11点的高铁,程真真是行动派,做人做事利利索索,讲究速度与质量。
阿妹还要继续追问:“阿姐你一个人走吗?自己可以吗?”
程真真懒得跟她搭话,两句话敷衍上车了!
温玉的离世,阿坤的冷漠让她想要迅速离开这个冷冰冰的伤心地。谁要继续呆在这里伤心,她生来是享受生活,享受快乐的,才不要把人世间的苦全都尝一遍。
这里的一切都不及西柏坡带给她的快乐,她从小生长的地方。
高速两个个小时便到乡下,程真真提着庞然大物穿梭在人潮中,许久未见西柏坡还是原来模样,一点没有改变,程真真穿梭在站内茫然失措,这里的叫卖声,就连空气都给人熟悉的感觉,回乡真好,再也不必计较南江的那些人那些事。
深吸一口气,她想吃祖母做的炒年糕了。快回家,回家就能吃到祖母做的饭菜。
离家时贝勒还只是一个不到她肩膀的小屁孩,如今已经长成帅小伙,乡下常年晒得他皮肤黝黑,看起来好健康。已经是秋季,程真真身上穿一件毛衫,贝勒上身居然只穿一件半衫,看起来好精神,可能年轻人火力大,需要地方发泄吧!
“喂!真真,真真………………,我在这里啊!”
公共场所大喊大叫,在江东估计要被人责备,严重抓你去保安室问话,在这里,随便讲,反正也没人听得见,大家都在乱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程真真隔老远应一声,一溜烟就跑来,上来就给真真一瓶水,然后帮程真真拿行李,一把扛在肩上,在女生面前表现,向来是男人最喜欢做的事情,为表现他男子气概,使不完的力气,他讲程真真的行李跨在背上,搬起行李箱就走。
“喂,你办那个作什么?它又不是没有轮子,放在地上拉着走就好了嘛!”
“你的行李箱这么好看,出了车站就是石子路,磕磕绊绊将你行李箱都拉坏。”
贝勒脑回路清奇,许是因为打小就喜欢程真真的原因吧!小时候就把程真真的东西保护的比自己东西都要好,钱丢了都不能丢了真真的小皮筋。
他们回到步行街,祖母在这里开店,卖烧鹅,店铺三层房,一楼是店铺,二楼住宿,三楼装杂物存货。几十年风风雨雨,这条街大多都是这样式的洋房,与离开之前没差。
程真真回家,祖父就将三楼隔开一间房,为真真做小屋,这时节也没有什么杂物,三楼便都是程真真的地盘,享受偌大一个阳台,在上面摆张桌,放张椅,比在南江的房间还要舒适。最喜欢西柏坡的空气,依山傍水,站在楼上看风景,简直不要太漂亮!
祖父做日化,如今已经做大,不过仍旧不忘本心,帮着祖母继续买烧鹅,毕竟两人是靠烧鹅发家,发达了也不忘记烧鹅制作工艺,算不上为了钱,无论生意再好,也依旧多年不换店铺,不雇员工,卖完就关门,明早七点准时开们,明早再来!
有人排几天都排不上号,怪你是新客,不知道跟老板打好关系,不知道具体时间,什么时候是刚出来的新烧鹅,什么时候才开张,什么时候人少一点能排上。
程真真一进门便放下行李撸起袖子开始帮着祖母干活,祖母常年斩鹅累断腰,祖父想劝祖母不要干,自己心中及不舍得祖母又不舍得烧鹅,所以店铺一直开到现在。
不过祖父每晚都会帮祖母捶背,生活过到这一步已经很好。
旁边卖臭豆腐的邻居阿姨还认识她,一遍卖的火热一边与她攀谈,还送一份臭豆腐与她吃。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邻居阿姨想给真真保媒,贝勒更是一眼看穿,想要真真回房间去。说要说媒?我家真真人美心善,旁人怎么配得上,要配也是贝勒自己呀!
“阿婶你歇歇吧!阿山哥还没结婚,先帮阿山哥介绍个对象吧!隔壁村三黄都结婚了,就差你家阿山了!”
“哼,谁不知我家阿山找不到对象?你们倒是给他介绍啊!知知道嘴上担心,心里想想罢了!谁会真的给我家阿山找对象?你倒是找一个漂亮媳妇给我家阿山阿!”邻居阿婶还是那样牙尖嘴利,谁给她做媳妇怕是要受她半辈子唠叨了。
阿婶想到什么说什么,“贝勒你还没结婚,怎么就关心别人的事情了?前天不是还带来一个女孩子,今天怎么不去追了?”
邻居阿婶要不要人活了,不就是问了一句阿山哥吗?用得着这样在程真真面前揭发自己吗?
程真真瞪着疑惑的大眼睛看着贝勒,好像也很想知道其中内幕似的。
“阿婶你不要乱讲阿!那只是我姑母家表妹,来我家住两天,过两天就回去的!你这样讲,传到人家耳朵里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好似他是一个谎话大闺女,被人冤枉,玷污了清白。程真真笑得肚子疼,贝勒还是从前的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