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脚一落地,踩了个虚空,摔倒在床脚上,挣扎着要爬起来。
见到门口站着的迟衡城,她竟哀哀的哭了起来,声音沙哑,仿佛是有人掐着她的咽喉。
迟衡城走过去,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可她瘦的让他心惊。
“迟衡城,我没有病,我没生病。“
她的意识恍惚,人也恍惚的没有任何生气。
在迟衡城还未反应过来时,她挣脱开他的怀抱往窗户边走去,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她爬山窗台,似要往楼下跳。
好在医生早有准备,一把拉住,控制住了她。
迟衡城已完全吓住。
“这就是不控制她的结果。现在的药量比较重,容易使她出现幻觉,这么做是必须的。”
迟衡城还想说什么,可他能说什么?
最后是被易木旸拉出病房。
“阿城,你放松一些。这里有医生,他们才是专业的,会治好简知。”
迟衡城依然是不肯走
易木旸劝:“阿城,你再这么熬下去,身体都要垮了,你看看你最近,脸色难看,眼底有血色。”
易木旸不是凭空瞎说。
因简知隔离后,在病房里的监控是直接安在迟衡城的家里与公司里。
所以迟衡城几乎24小时盯着监控视频看,深怕简知出一丝一毫的差池。
“与她受的苦比起来,我这点累算什么?”
易木旸也生气:“我怕简知病好出来,你再病了。你之前若是劳累过度,并会心口疼,在加上之前受了阿君那保镖重重一拳,你至今都不肯去全面检查一下,万一落下病根怎么办?”
易木旸说的忧心忡忡,迟衡城说他:“你现在比易阿姨还唠叨。”
“你…”
易木旸气疯了。对站在一旁的苏然吼:“好好照顾你们迟总,免得他英年早逝。”
“伾伾,乌鸦嘴。”
经过一段难熬的日子,简知的病逐渐慢慢的好转,有了起色。医生偶尔会给她一些自由活动的时间,当然是有护士陪同的情况之下。
她自虐的行为发生的次数从原来的频繁到现在几乎没有。
医生在跟迟衡城汇报时,不得不感慨:“简小姐自我恢复的意识还是比较强烈的,所以她比一般的患者要更快速出成绩。”
“不过,她暂时还是不能完全康复,还需要继续治疗与观察。”
迟衡城只为了一个最想问的:“我现在能见她吗?”
医生沉默了一会回答:“最好再等一段时间。”
“嗯。”
煎熬的日子一分一分的过,他虽然每天能透过监控视频看到简知,但依然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不仅担心她,还很想她。
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只有在看到她日渐红润的脸色与日渐精神烁烁的样子之后,才放松了心情。
直到有一天,医生跟他说,简知的病情已经得到基本的控制,只要不受太大的刺激,则不会复发,但要彻底根治,只能靠时间这幅良药慢慢解除她心中的障碍。所以即便不需要隔离或者控制的治疗,但每日还是要按时吃药,要按时看心理医生辅导。
“好,谢谢,我会注意。”
或许没有人知道,这些日子以来,迟衡城除了正常上下班之外,还专攻学习了关于抑郁症的心理学,那厚厚一堆的书与一搭笔记全都垒放在办公桌的一角。苏然每次收拾时,都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
而对迟衡城而言。懂的越多,心里越是害怕,也越是敬畏。所以此时,他站在病房门口见简知时,心中多了一些不确定:“我现在可以见她?你确定不会再刺激到她?”。
医生笑:“您放心,她现在已恢复跟正常人一样,剩下的,只能靠长期身边的人开导以及创造好的环境。”
“嗯。”
医生走了,护士也走了,在房间的很多仪器也全都撤走。
房内只有迟衡城与简知。
迟衡城看着她,心里依然感觉疼痛。
而简知却冲着他笑,很轻微的笑声:“迟衡城,我好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