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楼下庭院里闲聊,二楼阳台上,是简知在躺椅上闲适的晒着太阳,依然是白色的棉衣棉服,薄弱的不成样子。
迟衡城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柔光,简短的回答:“这里空气好些。”
易木旸见他这样,也就不再答话。本是带了瓶好酒想给他品尝品尝,但看样子,是连酒也戒了。
“她…最近怎么样?”
易木旸对简知,有说不上的感觉,两人最初爱吵吵闹闹,互看彼此不顺眼,但日日月月下来,再知道她经历的苦痛,到现在生病,心里隐隐有些心疼,这份心疼不仅因为她,也因为迟衡城,他若爱上任何一个别的女人,也不至如此。
简知在二楼阳台站了起来,笑着朝迟衡城挥手,迟衡城亦是轻轻摇手回应她。
但转眼跟易木旸说话时,眼神里,声音里夹着难以言说的无奈:“这样也好,让她暂时忘记那些辛苦,单单纯纯的过日子。”
简知几乎失去了所有记忆,包括父母的离世,莫山的离世,莫芹萍的伤害,他的伤害。她只选择性的记住了与莫山过往甜蜜的点点滴滴。
甚至一厢情愿的把他当成了莫山。
简知在楼上朝他喊:“莫山,你上来。”
迟衡城歉然的看了一眼易木旸,然后起身去楼上。
“莫山,他是谁?”
见他上楼,简知指着庭院的易木旸问。
“他是我的好朋友。”
“你怎么有这样老气的朋友。”
在简知眼中,莫山也不过20左右的年纪。
迟衡城笑:“是啊,他少年老成。”
易木旸在楼下,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那两人都看着他,必然是在讨论他,且很开心。
迟衡城表情浅笑着温柔似水,而简知,没有往日健康时清冷的模样,此时的她眼神清澈,笑容灿烂,看他的神情也没有任何的防备。
他也起身,朝楼上的两人挥手,算打了声招呼就离开。
“莫山,你怎么不叫朋友留下吃完饭再走?”
莫山一直很热情的啊。
“他怕打扰我们。”
“哦。”
简知的长发被风吹的有些乱,迟衡城找来梳子细心帮她梳好。她的长发乌黑柔顺,在指间缠绕一圈又一圈。
护理女孩看见了,急忙过来:“迟先生,我来。”
“没事,你下班吧。”
听护理叫他迟先生,简知笑着跟她解释:“你叫错了,他跟妈妈姓,姓莫不姓迟的。迟是他哥哥的姓。”
迟衡城缠绕着头发的手一顿,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示意护理先离开。:“莫山,你好像是第一次帮我梳头发。你以前总劝我把头发剪短,否则每次晚上洗完头发不干就睡,第二天总感冒。可是,我知道你喜欢我留长发的样子对不对?”
“嗯。”
迟衡城已动作流利的帮她扎起一个马尾,整个人清清爽爽的感觉。
自从简知把他当成莫山之后,几乎24小时都粘着他,不肯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白天,他去哪,她就跟着去哪,有次他在书房处理几份周秘书发来的文件,一时忘了时间,简知当时在庭院,有护理陪着,忽然楼上楼下的开始找他,一遍一遍的喊着莫山的名字,声音里甚至有些仓惶,他听见后,急忙出了书房截住她,她看到他之后,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还有一次夜里,天忽然下起大雨,他去后院取东西,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简知赤着脚,穿着睡衣,连雨伞也未打直奔到后院找她,淋的全身湿透,瑟瑟发抖,看到他时,惊慌失措的她才放心的笑了。
晚上睡觉更是,整个人都跟无尾熊似的缠在他身上,窝在他怀里呼呼睡,只要他稍有动作或声响,她立即抱得紧紧的不肯让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