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救护车,迟衡城的心似还没从那场惊惧之中醒来,他依然紧抱着简知,不敢有丝毫的松手。
直到周秘书问:“阿君如何处理?”
迟衡城许久之后,把简知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后回答:“你知道人最痛快的事是什么?一死了之最痛快。但,你想让他那么痛快的死?”
他说这话时,声音很哑,也很轻,但会让人脊背发凉,周秘书已会意知如何处理。
过了一会,迟衡城似有些累,低声对周秘书说:“这里的事情,你帮我盯一阵子。等简知身体稍微稳定后,我要带她去美国治疗。”
“这几年,辛苦你。”
迟衡城鲜少说感性的话,所以此时即便由衷的感谢周秘书,这么多年替他跑前跑后,处理生活,工作的各类琐事杂事,他也只表达了这些。
但周秘书懂,堂堂七尺男儿,听他说这句话,忽地鼻头有些发酸。只说:“你放心,公司的事我会处理好,你安心带简知治病。”
简知昏迷了两日,终于醒来。
她睁开眼,有些迷茫,映入眼帘的除了雪白的床位,刺鼻的药味之外,还有一张俊帅而关切的看着她的男人。
男人见她醒来,尤是惊喜:“简知,醒了?”
简知呆愣好半晌,像是忽然回神,她笑了,笑着张手扑进男人的怀里,脸在他怀中磨蹭:“莫山,莫山,你去哪里了?现在才回来。”
男人,也就是迟衡城,听到她的话之后,随即全身僵硬,见她醒来的惊喜逐渐被一种悲凉所取代。
他拥着她入怀,把她整个人困在怀里,双手轻轻拍她的后背抚慰,但终究,心里有点点,点点的痛慢慢的扩延。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欣喜万分她安然的醒来,明明只要她醒来,什么都可不计较,哪怕痴,哪怕傻,但听她这样呼唤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又有苦难言。
“莫山…”
简知拥抱着他,在他的怀里笑的温存,轻轻的叫莫山这个名字时,声音说不出的轻柔。
“莫山,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梦到我们去了Y城,见到你哥哥迟衡城,他虽看着很凶,但人很好。”
“莫山,我们去Y城好不好,我的梦一向很准…”
简知在他怀里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说着说着便睡着了。迟衡城拥着她,直到她睡着之后才轻轻放回床上。
医生来检查完身体后,对迟衡城轻轻摇头:“她的心理疾病很严重,需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嗯。”
迟衡城点头,经过阿君的事情之后,他只求简知安然无恙。
他原想带着简知去国外治疗,但考虑到她身体的状况,一来怕长途劳累,二怕水土不服,再刺激到她,所以听从了医生的建议,暂时在国内接受治疗。
但因医院的环境不是太好,所以替她办了出院回家。并不回原来的公寓,而是在郊外一独栋别墅,周秘书跟苏然,早把别墅布置的井井有条,甚至贴心的把所有有安全隐患的地方或者会刺激到简知的颜色全都处理妥当,家里有特意聘请的医生,有特别的看护。
易木旸来探望时,抱怨道:“啧啧啧,这房子买了多少年了你不肯来住,现在怎么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