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衡城能感觉到简知心中的放松,他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一些。
这时,白展往简知的杯里倒了一小杯红酒,再往莫芹萍与自己的杯里倒了一杯红酒:“来,莫姨,简知,我们干一杯,以前的恩怨都一笔勾销,以后还是一家人。”
简知听话的举起杯,却见莫芹萍一直看着杯子,一动不动,她的表情依然是阴晴不定。
白展看着她,简知看着她,迟衡城亦是看着她,三人表情各异。
见莫芹萍迟迟不肯端起杯子,简知忙打圆场:“妈妈还不能喝酒,今天就算了。”
但是迟衡城不依,他依然盯着莫芹萍看,那神情里已是命令,甚至威胁。
莫芹萍最终苦笑一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好,冰释前嫌。”
“今天我莫芹萍跟简知说一声,我对不起你。”
她原就是说的气话,但在尾音时,却见迟衡城看着她,她的声线陡然降低,显得这一句对不起诚恳无比。
简知听到她的话,险些情绪失控,径直走到莫芹萍的面前,拥抱住全身僵硬的莫芹萍:“妈妈,谢谢你。”
一顿饭,吃的暗潮汹涌,唯独简知,心中的心结解了大半。
饭局结束后,迟衡城在她耳边说:“你跟周秘书到车里等我,我马上下来。”
“好。”
周秘书已经体贴的在门外等简知。迟衡城关了包间的门,坐回座位,并不看莫芹萍与白展,只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到餐桌上,冷着声说:“离开Y城,这些钱足够你们活下半辈子,从此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更不要打扰简知。”
莫芹萍的眼眶倏地红了:“阿城,你真的这么狠心…”
“你这样,我这一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说这话时,都是心碎的声音。
但迟衡城何等冷血的人,完全无动于衷:“这跟我无关。刚才我说的话,你们最好记清楚。”
他的样子太冷绝,莫芹萍与白展没敢再往下说。
最后离开时,白展只说:“谢谢你照顾简知。”
无论如何,白展对简知有愧疚也有心疼,现在见迟衡城这样全心全意的为简知着想,他心中大石落下,已无惧未来。
在车上时,周秘书开车。简知与迟衡城坐在后座。简知显得有些疲乏,靠着迟衡城昏昏沉沉的想要睡去,可又睡不着。
快到家时,简知忽然说:“迟衡城,我想去一个地方。”
“好,我陪你去。”
简知现在看似心结已解,这两天,已不再把他当成莫山,所以原来的亲密与依赖也荡然无存。
“周秘书,你下班吧,我来开车。”
“好,那您小心。”
迟衡城并不知简知要去哪里,只是一边开车一边听她的指挥。
东南西北,左转右转,走主路,辅路…
这个城市这么大,简知指挥起来,毫无任何障碍。
车逐渐开到城郊以外,路也越来越荒,但景色却,美了起来。
迟衡中心中大约已经猜到简知要去的地方,所以不动声色的观察她的脸色,她依然面色如常,表情也是无波无澜的样子。
忽然,她说:“停车。”
“这?”
“对。”
迟衡城把车停在了路边能调头的地方,刚停下,简知说:“迟衡城,你在这等我,我一个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