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走廊的转角处,李翰和他老婆趴在那里偷偷探头偷瞄着,李翰见老妈让李悦进屋里去了,才松了口气垂眼笑看着他老婆道:“果然还是你最有办法。”听老公这么说,她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道:“那当然,也不看看我们两交锋多久了?正所谓知己知彼,就是这样。”她一脸生气昂扬地说完这些话后转过身来,正好看见一脸黑线的李啸天站在他们两个的身后,她讪讪地笑了笑忙道:“爸,你吃好了?要不要进去同妈说说好话,让她心情变好一些?”
李翰看着李啸天笑着伸手揽着他老婆的肩膀道:“怎样?我选的老婆,很厉害吧!”李啸天站在原地甚是无语地抿着唇,过了一会儿才道:“还不去上班?想迟到麽?”两人相视一笑,忙诺诺地应了一声,忙往楼上去了。
李啸天甚是无语地望着上楼的儿子儿媳,叹了口气,李翰这样也是幸福了,但是那小子,选择那样的会得到幸福么?闪现在他脑袋里的是一个肯定的答案“no”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李悦趴在床沿上,边翻着那本相册边守着奶奶吃早餐。他边翻看着一张张新旧照片边问道:“奶奶,这些相片你都看了好几百遍了。老是这样翻来覆去地看有什么意思啊?”
“谁说没意思了?”李母将碗筷放到一边,伸手指着李悦面前的一张照片道:“看这张,这是你爸爸十六岁时和你小叔一起照的,当时你小叔只有十二岁,瞧瞧,你爸爸多乖巧懂事,你小叔就是个调皮鬼,跟你一样,照个像脑袋里还打着溜走的主意。
李悦看向另一张照片,是一处农舍,屋顶上压着厚厚的皑皑白雪。“这是哪里?我以前没去过这里。”李悦转头看着他奶奶说道,见奶奶抿嘴笑看了自己一眼道:“这是你舅爷家,谁说你没去过?你三岁时去过的,不过现在他们已经搬到城里来了,这房子早就没了。瞧瞧,你爸爸笑的有多甜,现在没事老是绷着个脸,一点也不可爱,你小叔几乎再这里没留下什么相片。”
“鸭子摔倒了。”李悦看着一张照片说道,照片里,一群可爱的小鸭子长着一双双小翅膀惊恐不已,或四脚朝天,或翘着屁股缩着头滑到,或侧着身子扑哧着翅膀舞动着双脚。这张相片上没有任何人,鸭子就是主角。李悦听他奶奶在一旁笑道:“这是你小叔干的好事,那年冬天湖面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你小叔偷偷把你舅爷养的一群鸭子赶到冰面上看鸭子滑冰,那次可被你舅爷一顿好打,这张相片还是你小叔唆使你爸爸拍下来的,说是留着让我和你爷爷瞧瞧。这孩子,以前可是个很让人头痛的孩子,不过现在也是依旧不减,只是形式不一样罢了。”
李悦看了他奶奶一眼没有说话,他又翻开一页相册,指着相片上一个和小叔和爸爸并站在一起,梳着两根麻花辫笑得很是甜美的女孩问道:“她是谁,我爸爸的女朋友?”话刚问完,便听见奶奶在一旁噗嗤一声笑道:“不是,是以前你爸爸们小时候的一个玩伴,你小叔以前特别听这个孩子的话,现在他的女儿可比你还要打三、四岁呢!”李悦见奶奶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
李悦看着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子,咬了咬嘴唇对他奶奶道:“奶奶,你就别忙这帮小叔找老婆了,其实小叔他早就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了。”
“是麽?”李母听孙子说罢,双眼放光似地伸手抓着李悦的双肩问道:“小悦悦,可不可以告诉奶奶对方是个怎样的孩子?你和她见过面麽?”李悦听奶奶这莫一问,有些心虚地将头转向一边,忽闪着双眸道:“是个很好的人,也很漂亮,就是有一点……那个……”李悦说到这里,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叩门声,只听妈妈在外面道:“悦悦,该上学咯,要不然就要迟到了哦!”
“哦!”李悦应了一声,忙跳下床,快步往门口跑去,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还是尽快撤离的为妙。李悦人还没跑到门口,便被她奶奶伸手揪住后衣领道:“小子,话说到关键处,就想开溜啊?”
“我小叔以前交待过叫我不准说出来的,奶奶你想知道自己去看嘛,他叫阮靖,是个老师,在名师补习班教书法。”李悦边挣脱边说道。虽然他喜欢阮靖老师,但是他还是暂时还是接受不了他的婶婶是个男的事实,但是这样叫奶奶去,他的心里也有些不大愿意事情变成那样。李悦感觉到奶奶放开了自己,忙转过头来看着他奶奶道:“奶奶,你可千万别同小叔说是我告诉你的,要不然我真的会被小叔修理的很惨的,超级惨的那种!”
“我不会说的。”李悦见奶奶点头答应,惴惴不安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打开门走出去了。“这臭小子!”李母带上门坐回到床上,看着相册里的李潇嘴角带笑地喃喃自语道:“既然有了对象就直接说啊,搞什么神秘,看着老妈我忙活很开心麽?”
李潇和陆子御来公司,陆子御只是个合作伙伴,他无法参与李潇公司内部的事情,于是便留在接待室里等候他的车过来,也顺便用电话‘遥控’他的属下为他办事。
在二楼的一处会议室门口,何叶在走廊上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见李潇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快步向她迎面走来,她忙小跑着迎了上去道:“李总,你总算来了。”
“他们进行到哪里了?”李潇浑身布满寒气沉着脸便大步向前走去便问身旁的何叶。何叶虽然没在他身上看出平时暴走的一丝痕迹,但是却能明显地感觉到,这次他真的是到达怒不可解的地步。
“不知道,我被他们排斥在外,会议已经开始了接近半小时,我只能确定的是,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做出决议。”何叶边跟在李潇身边跑走着边回答道。
“这样就足够了。”李潇冷冷地说完,两人已经来到会议室的门口。李潇停下了脚步转头对身旁的何叶道:“谢谢你。你还是不要搅合进来的好,去做你的事吧。”何叶看了李潇一眼,抿了抿嘴点了点头,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李潇站在会议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砰!”地一声用双手推开面前的双扇门,一脸灿烂地笑看着一脸惊异地齐刷刷回头看着自己的诸位老家伙们道:“唷!老爷子们今天的心情这麽这般好,都聚在这里开茶会了,还真是难得的场面呢!”
李潇的突然出现,让坐在总裁位置上的一个头发微白的老男人微微愣了愣神,然后有立马恢复平时那种从容淡定的神态来。李潇嘴角挂着淡笑,神情淡定自若地踱着步子走进会议室里,他没有像平时那般的雷霆大怒,而是笑着将双手轻搭在那个男人的双肩上一脸亲昵地笑道:“舅舅,昨晚你又喝多了么?你好像坐错位置了。”
那男人听李潇说罢,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我们这次的开会讨论,李总是没办法参与的,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李潇听他说完笑了笑,伸手拖了根凳子在他身旁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故作一脸清闲地道:“舅舅你说笑吧,股东大会岂有没我的位置之说?背着人私下召开会议的人,有资格说这种话吗?好啦,既然我算是赶上了,也就不计较了,大家讨论什么,我也参考一下吧。不知诸位能否告知,你们关在这里秘密商讨了半个小时之久的事项。究竟是什么大事?”
众人均沉默着没有说话,唯独李潇的舅舅笑道:“我把各大股东聚在一起,自然是商讨大事,而这大事就是:关于是否让李潇你从CEO上离职一事。”李潇垂着眼帘抿着嘴唇听他舅舅说完这一席话后,扯着嘴角笑道:“way?既然要免除我的职务,至少也总要个理由吧?若是因为上次公司亏损,我已经采取了相应的弥补措施,并同远东公司签署了合作协议,具体的详系报告,我已经成交道各位的手中,我很难想象,你们如何将一个理当封赏之人投入牢狱之灾。”
“之所以出现上次那样的亏损,是因为你做出了错误的决策,我们由此对你的能力表示怀疑,因为太过年轻而让人觉得很不可靠,所以我们想,CEO一职对你来说,是不是太过于沉重了。”坐在右手旁第一位的一个带眼镜,体型很是富态的股东油光满面地说道。
他一发话,另一个瘦高的也跟着点头道:“我认为你还是先从基层做起,安顿好家事,在考虑公司的事情比较妥当。”
李潇听那两人说罢,笑着扫视了一下其余没说话的五位道:“大家的意见都和这两位以及财务总监一致麽?既然大家也都这麽认同,那我也无话可说,但是,基于上次的失误,我却有话要说,那并不是我决策的问题,我相信诸位但是都一致认可我决定企划,具体原因是因为公司里某些员工的素质问题,说实话,我现在正着手调查这件事,并且有些眉目……”李潇说道这里,偷偷斜眼瞄了一下身旁的舅舅以及刚才发话的那两个股东,见他们听自己说到这里,脸色微微白了白,神情有些不大自在了起来。
李潇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似嘲笑又似威胁地道:“这个我原本打算私下解决的,但是,现在我觉得还是用严惩的手段比较好,诸位意见如何?等我有了眉目,犯人自会露出他的真面目……”
李潇说道这里,坐在右手旁最末尾的一位戴眼镜的老先生打断道:“李潇你这么说,可是指我们当中的某个人?”李潇听他问完笑了笑道:“谁知道呢,事情还没查出来,也不知道拘提实情,不过,我想或许倒是有这麽一两个人。”李潇说到这里,瞥了一眼那个不住抹额头上冷汗的富态男子,而他的财务总监舅舅,则是没有说话,讪讪地笑着端着面前的一杯水喝了一口,虽然他表面镇定自若,但是李潇猜想他的手心一定满是汗水。
看众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李潇缓缓地站起身来看着在座的众人道:“抱歉,就算大家决定要免掉我的职位,但是今天的工作我还是有义务要去完成的,看来这一年的年度报告我是要提前完成交给各位了。我先失陪了!”说完,向呆怔着坐在位置上的众人深深地鞠了个躬,然后转身踱着步子不紧不慢地走出了会议室,轻轻地带上了那道双扇门。
“哈哈!果真不愧是李啸天的儿子!”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用双手撑着会议桌面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拐杖在地上杵了杵道:“这小子应对这样的状况比他老爹还游刃有余,反倒让我们觉得难看了,把公司交个这孩子掌舵,我放心,我看着会,没必要开展下去了。”说完,便杵着拐杖慢慢地往外走,边打电话给在休息室里等候的秘书道:“将车开来,该回去了。”
那老者一出门,随后又有个中年男人站起身来道:“是啊,吴老说的没错,公司交给那孩子主持,我也安心。”
坐在右手最末的戴眼镜的男人也点头道:”远东公司的合同很难到手的,他能拿到,就已经证明他有能力担此一职。”
那中年男人听眼睛男说罢,也点头笑道:“年轻小子,也总有心高气傲的时候,犯点小错误也是在所难免的,更何况他已经几时地弥补回来,大家也没有亏损什么。”
“或许,我们该同啸天说说,也该适当地给那孩子找个老婆管教管教了。”
两人边说笑着,边踱步走出了会议室,股东大会上就这麽走了三个大股东,自然会议个没有办法再继续进行下去了,李潇的舅舅黑着一张脸坐在位子上沉默着,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