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顾黔有些后怕地打断儿子的话,他看了眼抽血的人,“方玫需要多少就抽多少,不要抽多了。”
那些人表面点点头。
实则早就抽了不知道多少。
RH阴性血价格之高,让他们产生了很多邪念。
在顾黔离开以后,他们继续无休止地进行抽血,偷偷运出去卖钱。
儿子躺在床上,流干了眼泪也流干了血:“妈妈,我来找你了。”
顾黔回到医院后,开始派人寻找我的下落。
他内心的不安让他最近睡不上一个好觉。
眼睛一闭,就是我和他一同在赛场的模样。
那个时候,我们最默契,最了解彼此。
后来,梦突然成为梦魇。
我被压在雪山之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他求救。
他想拽我出来,可又碰不到我。
顾黔抬手摸了摸好不容易得到的眼睛。
正好在医院,他刚想去问问。
一个护士却急匆匆跑过来:“顾先生,方玫醒了。”
他又停下脚步,迅速朝着病房跑去。
方玫躺在床上,嘴角挂着一抹笑:“太好了阿黔,我没死。”
“说什么呢?你不会死的。”
“对,肯定是老天被你的爱打动,这才给了我机会,让我重新醒来。”
笑话,分明是唐唐源源不断地供给让她醒过来。
顾黔拉着方玫的手,心里想的却是我和唐唐。
这么这么久不出现,难道真的如唐唐所说,我死了?
他动作突然一顿。
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他要问问,这个眼角膜到底是谁捐的。
“抱歉先生,捐赠者要求保密。”
顾黔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我就说嘛,肯定不是苏晴,要是她捐的,她巴不得告诉全天下,怎么可能保密。”
这时两个护士从他身边经过。
“你听说了没,几天前滑雪场雪崩,死了三个人呢!有一个特别可怜,她把儿子护在身下,送来的时候,所有肋骨都碎成了渣渣,就这,都不见孩子父亲出现。”
“可不是嘛,听说最后还是那个小男孩跟着火葬场处理的尸体,可怜的嘞!”
滑雪场,雪崩,儿子……
一条条都对上了。
顾黔身子不受控地瘫在椅子上,他硬撑着站起来,拉住说话的护士。
“你好,请问被送来的那三个死者叫什么?”
护士皱了皱眉头:“我只知道一个,好像叫什么苏……”
“阿黔,你干嘛呢?”
从病房里出来的方玫,硬生生打断护士的话。
顾黔急匆匆过来扶着方玫:“你怎么出来了?”
“我看你一直没回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顾黔刚想继续问那两个护士,结果她们已经离开了。
他只好扶着方玫回到病房。
方玫抿着唇:“听说你为了我,让唐唐献血,我得好好感谢他。”
提起这个,顾黔突然想到什么。
他急忙给黑作坊打去电话。
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好不容易打通。
还没等他开口,另一端的人先说道:“顾先生,你送来的这个小男孩,死了。”
“才抽这么点血,怎么会死啊!”
顾黔丢下方玫,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医院。
来到黑作坊。
病床上的小人已经没了气息。
他抱着唐唐就往外跑。
直到医院,他刚把唐唐送进手术室,就听到有人议论。
“又是这个男孩,前几天刚死了妈,现在自己也死了,可真是倒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