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刚刚可能说错了话,我就更加不敢乱说话了。
我连忙将目光看向了大表哥汪经纶,突然我看见表哥双手在桌子上交叉,左右食指分别不自觉的指着两侧的玻璃,似乎是希望我能够弄明白什么。
表哥一定是想告诉我什么,我脑子飞速转动,这反光的玻璃肯定有问题,突然我想到一种可能,这玻璃是双向玻璃!这小房间根本就不是一个独立的空间。
我和表哥虽然只能看得到彼此,但是玻璃的后面应该还是有其他的人在窥视。
一旦我刚才把事情给说出来,那可就玩完了。
我连忙闭上嘴,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得笑:“表哥,那句话应该是你骗我的,我现在还小不想娶媳妇,你帮我回了人家!对了,你放心,等到我出去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多备一些好烟,最起码让你在监狱里面也不至于过的太难受。”
“那我可就谢谢小老弟了!”
似乎看到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表哥这才长长得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正常起来。
后面我只好简单的和表哥之间聊了一些有的没的,等到出来的时候,这才恍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在房间里面不知不觉和表哥聊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赶紧签了字,走出了探监室,就看到了夜斯文,这家伙正站在门口抬头看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见到我出来了,赶紧凑上跟前。
“怎么样?问出了什么没有?”
我赶紧微不可察地对着夜斯文摇了摇头,斯文立刻会意,两人没说话直接走出了监区。
回去的路上,夜斯文再次询问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只能报以摇头苦笑。
“看样子找我表哥,想要直接了解这件事情显然是不可能了,毕竟隔墙有耳,咱们现在只能够靠着这些有限的线索,去寻找他口中所谓的媳妇了。”
我其实内心也是相当无奈,明明答案随手就能碰到,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不得,导致自己要像解谜一样一点一点的去抽丝剥茧。
夜斯文听了,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又笑了笑说。
“没关系,早就听说你们老家那地方山清水秀,虽说是偏僻了点,但是小爷我可以当做是去体验生活,不碍事的。”
“就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们老家的那棵大柳树?万一那颗大柳树真的没了,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找到那个被埋在地底下的媳妇?”
夜斯文故意打趣道,不过我的嘴角只是抽了抽。
其实我还是有点怵的,这埋在地下的媳妇儿,总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阴森感觉。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把另外一条线索也告诉夜斯文:“应该能找到,表哥在告诉我这个消息之后,其实还给了我一个非常详细的定位指引,这个定位,应该足以让我们找到确切的地点。”
接着,我就把详细的定位信息告诉了夜斯文。
“北斗连碧水,直指黄杉弄清河!”
自古三派不分家,所以不管是哪一个分支家族,都能够听得懂这种行话的含义。
夜斯文没有再说话,我们回到西安后简单得整理了一下,两天后我和夜斯文一起坐上回老家的火车。
一路的颠簸折腾,夜斯文在路上,抱怨了我一路。
这次的回家之旅,让我彻彻底底地知道这个夜家的小辈还真的是个话唠。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免去了这一路上因为舟车劳顿而产生的烦躁情绪,有人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跟自己说话,倒也不显得寂寞。
由于我的老家是位于深山之中,交通很不便利,两人下了火车之后还要坐汽车。
坐汽车到了附近的县城之后,接下来就只能够步行继续前行了。
不过这一次我直接在集市上买了两辆自行车,这样我们两人骑着自行车,向着老家的位置进发。
湘西西岭县西测深山,这地方哪怕距离最近的城镇,骑着自行车也需要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
尤其是在中间山区小路穿行时,尽是十分凹凸不平的土路,直接将我们两人颠簸的生无可恋。
不出意外的,夜斯文又再一次的吐槽了我一路。
总算是到达了西岭县金盆岭,而此刻的金盆岭早就已经是物是人非,完全是另外一番模样。
还记得之前离开这里的时候,我那会还小,我也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在自己老家的位置有着一大片的宅院,在里面住着很多家族中的人。
那个时候整个村子虽然比较偏僻,但是给人的感觉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味道,最起码当时人气是极旺的。
可是现在当我再次的返回金盆岭,出现在面前的却是一片早已经荒废了的破旧村落,断壁残垣随处可见。
在夕阳余晖的衬托下,整个村子更是透出一种在时空的斑驳中褪了色的味道,让人不胜唏嘘。
夜斯文看着眼前破败场景,忍不住的又抱怨道。
“得,这下可好了!”
“原本我就说咱们过来的时候要不要带一些吃的喝的什么的,最起码也不至于让咱两忍饥挨饿啊!可你偏偏说路程很短,现在倒好,居然到了这么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估计今天晚上咱们可能要饥寒交迫咯。”
我也有些尴尬,笑了笑,其实整个村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因为在我的认知当中,村子里多多少少应该还有人居住。
只是没想到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地方早就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喧嚣热闹,至于整个村子,也因为地理位置太过于偏僻荒芜,已经完全没有了人烟。
此时我们俩正站在村口旁边,一旁是早已坍塌的石桥,只能从下面的小溪中踩着石块过去。
“话说你们家以前的村子规模可是不小啊,后来为什么会突然之间选择放弃这么好的地方,然后跑到了大城市里去生活?”
夜斯文一边捶着自己的腰,一边在旁边挑了一块,还算是平整的石头坐了下来,开口向着我问道。
我暂时没有回答他的话,此时的脑海当中正在回忆之前,冯波曾经告诉过自己的确切方位的那句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