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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他凭啥停我的职？疯了！这人真是疯了！
他刚……他刚才真的在瞄准赵东来？！
在公安厅？！
这他妈不是自爆，是核弹掀天花板！
张国林哆嗦着蹭到祁同伟身边，喉咙发紧：“厅长……真……真走到这步了？”
祁同伟没答，深深吸了口气，像吞了把火。
“赵东来来干啥？”他问。
“说是……有急事。”张国林语无伦次，“啥都不肯说，就盯着孙书记来。”
“孙连成也要来？”祁同伟眼神一沉。
他心口一紧，像有只手攥住了心脏。
“枪呢？”他问。
张国林嘴唇发白：“我去拿……撞上林政委了。他说……今天枪械封存，谁也不许动。让……让明天再来。”
祁同伟瞳孔一缩。
二话不说，大步往外走。
枪械室门口，林政委正抱着胳膊等他。
两人对视，空气炸了。
“老林，玩这套？”祁同伟嗓音低得像冰渣子。
林政委咽了口唾沫：“你真要这时候闹反恐演习？现在是啥时候？你当自己是土匪头子？枪能乱借？！要拿？党委全票通过再说！”
祁同伟盯着他，没骂，没吼。
只说一个字：
“让开。”
张国林缩在后头，腿抖得像踩了电闸。
疯了疯了——这人连体面都不要了。
林政委往后缩了半步，嘴上硬：“你敢违法？后果你担得起？！”
祁同伟向前一步。
林政委退一步。
腰上那把枪，明晃晃挂着，子弹上膛。
“你……你……”
“祁同伟！你已经被停职了！”
“沙瑞金书记的红头文件，孙连成正抱着往这儿赶！你现在连个副科都不是了！还在这儿横？！”
林政委本来不想说这事儿，怕逼疯他。
结果话一出口——祁同伟眼睛红了。
他不吭声，迈步，直冲枪械室。
“你没资格了！祁同伟！你没权利了！”
“张国林！你们都愣着干啥？！还不拦他？！”
周围几个警员杵着，眼睛瞪得像铜铃。
谁动？
林政委只是政委，祁同伟才是厅长。
就算天塌了，这帮人也下意识认“官大一级压死人”。
林政委气得跳脚：“你们也要违抗沙书记的命令？等孙书记来了，你们全给我写检讨！写到退休！”
就在这时候——
祁同伟开口了。
嗓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锤子砸进冰面：
“老林，你是在逗我？”
“沙瑞金？他凭啥停我的职？”
“公安厅长换人，得省厅党委三分之二同意。”
“他一个人拍桌子，就能定乾坤？”
他冷笑着，眼神像冻透的钢刃。
林政委一滞，喉咙像被塞了团棉花。
祁同伟走到枪械室门口，抬手一指：
“开门。”
“别给他开！”林政委嘶吼。
祁同伟连眼皮都没抬。
右手一探，抄起墙边的警棍。
狠狠一砸——
“哐！！！”
枪械室的玻璃窗应声碎裂，哗啦一声，玻璃碴子溅得满地都是。
里头几个老警察全炸了。
几十年警龄，头一回见人敢抡棍子砸门！
“别动！别动！都别动！”有人慌喊。
“要出人命了——”
就在这时——
门口。
孙连成风一样冲进来。
赵东来扑上去，声音都破了：
“孙书记！真出事了！刚才有兄弟偷偷告诉我——祁同伟，在枪房门口……发疯了！”
“咱们过去抓人！”
枪械室里一声咆哮炸开，孙连成整个人猛地一颤。
十几号穿警服的京州警察，像潮水一样冲进公安厅大楼。
枪管室外，人挤人。
祁同伟正举着警棍，哐哐砸门，跟疯了一样。
“祁同伟！”孙连成吼得嗓子都破了。
祁同伟这才停手，喘着粗气，眼神像刀子一样剜过来。
赵东来一挥手，十几名警察立刻围上去，警棍顶腰，枪口压肩，铁网似的把祁同伟困在中间。
“放下武器！”
“祁同伟！”
祁同伟没搭话，只冷冷盯着孙连成。
孙连成咬着牙，猛地一拽手里的文件袋，“哗啦”一声扯开，抖出一张红头文件，啪地拍在祁同伟面前。
“你被停职了！从现在起，你不是厅长了！”
祁同伟低头扫了一眼，嘴角一扯，笑了，笑得比刀还冷。
“你说停职就停职？”
“孙连成，一个厅长的罢免，得省委常委会投票！沙瑞金他一个人就能定？”
“你真以为汉东是他沙瑞金的后花园？”
“哈哈哈——！”
他笑得仰起头，嗓门震得墙皮都掉灰。
可孙连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中央特批的文件。”他把红头文件举高，字正腔圆，“你睁大眼，看清楚了——上面盖的是中办印章！”
祁同伟笑容一僵，眼睛死死钉在文件最下方——
“中共中央办公厅”五个红字，明晃晃压在纸上。
他不说话了。
脸色黑得能拧出水来。
“这文件是假的！”他突然嘶吼，“你伪造中央公文！”
这话一出，全场像被冰水浇透。
孙连成瞳孔猛地一缩，胸口一阵发闷，嘴唇哆嗦得都说不出完整话：“你……祁同伟，你真是……疯了！”
“你他妈是不要命了！”
“我现在就告诉你，谁也保不了你！”
“所有在场的——给我听好了！”
“立刻，动手，抓祁同伟！”
话音一落，四周几十号人，鸦雀无声。
没人动。
没人吭声。
孙连成攥紧文件，手臂发抖，可脸上还是挤出笑：“祁同伟，你停职了，但你还没被拘。你现在，还是自由人。”
“你可以走。”
“现在，就走。”
这话一出口，赵东来愣了，连林政委都悄悄往后退了半步。
祁同伟抬头，眼神像毒蛇缠着猎物：“你……什么意思？”
孙连成叹口气，声音压低，却刚好能传进每个人耳朵：
“我不想让赵东来和你在这儿对射。”
“你俩要是真开枪，谁死谁活，没人知道。”
“但这里三十多号人，枪声一响，怕是有人要送命。”
“你走，沙书记只撤你官，没要你命。”
“你走，咱们谁都别血溅当场。”
全场死寂。
空气像凝住了。
祁同伟盯着他，眼睛红得发紫。
赵东来一只手死死按在腰上，另一只手悄悄拔了半寸枪套。
林政委已经挪到墙角，恨不得把身子贴进砖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