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查我孙连城？国家倒欠我六十！第158章 搞不好直接升级成反恐了！

赵瑞龙脸色瞬间惨白，嘴唇直抖：“除了刘新建，程度也被抓了！这又是谁干的？汉东是没王法了吗？”

祁同伟皱了皱眉，没接这话——他只知道，程度是赵瑞龙安插在李达康身边的线人。在别人眼里，不过是条小鱼。

可赵瑞龙心里明白——程度手里攥着他的命。

“那孙连成呢？怎么连他也……”

祁同伟冷笑：“沙瑞金的刀。专门往咱们脊梁骨上戳的棍子。”

赵瑞龙浑身发凉：“这他娘的，全挤一块儿了！你为啥早不干掉侯亮平？拖到现在！”

祁同伟瞪着他：“连续干掉两任反贪局长？你当所有人都瞎？再弄一次‘意外’？你以为这是演江湖片？”

赵瑞龙嗓子发紧：“那……老虎呢？让他出手吧。”

祁同伟缓缓抬眼：“老虎？他敢进检察院？那是铁笼子，进去就是肉包子打狗。”

他沉默了三秒，忽然说：“只有一次机会——请侯亮平，来山水庄园。”

赵瑞龙猛一下站起来：“你疯了？请他来咱们的老巢？！”

祁同伟没看他，盯着落地窗外的雨：“我不指望他死。只想跟他谈谈。”

“要是能谈拢，何必动刀？”

“不到最后一刻，我不想染血。”

赵瑞龙眼睛瞪得溜圆：“你还跟他谈？谈个屁啊！直接弄死不香吗？！”

“我立马让老虎埋个狙位，一枪爆头，省得费劲！”

祁同伟摆手，冷冷道：

“我们不是土匪。”

“是当官的。不是混黑道的。”

—

汉东省反贪局。

侯亮平刚提审完刘新建。

“你心里清楚，为啥我们找你？”

刘新建扶了扶眼镜，声音慢悠悠的：

“侯局长，我能说实话吗？”

侯亮平笑了：“当然。实话最好。”

刘新建清了清嗓子：

“我知道，我这些年被人盯着，不就因为我是赵立春书记的秘书？”

“想从我这找突破口，往赵书记身上泼脏水？”

“我跟着赵书记干了八年，比李达康干得都久。”

“赵书记信我，从来都信我。”

他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赵立春三个字念得跟咒语似的。

侯亮平听烦了，直接打断：

“停。”

“别拿赵立春当挡箭牌。”

“他不是你洗罪的护身符。”

“既然你不愿说，是谁告诉你丁义珍在非洲挖金矿——那咱聊聊山水庄园里那些‘朋友’？”

刘新建一怔，喉咙一紧：“山……山水庄园？我朋友？”

侯亮平咧嘴一笑，慢悠悠报出一串名字：

“高小琴、陈清泉、赵瑞龙——还有那个跑了的丁义珍。”

刘新建咽了口唾沫：“就……就普通朋友，打牌喝酒那种。”

侯亮平眼皮都没抬：

“普通朋友？”

“你们汉东油气集团，每年从山水集团手里过多少‘过桥钱’？”

“那些高利贷，利息高得吓人，钱却全进了你们自己的腰包。”

“这叫正常？”

刘新建推眼镜的手僵了：“这……企业间资金调剂，挺普遍的……”

侯亮平冷笑：

“普遍？那为啥利息翻三倍？”

“为啥钱从你手里过一圈，就没人查？”

“你说，这正常吗？”

正说着，侯亮平手机嗡地响了。

他瞥了眼，是祁同伟的来电。

朝旁边检察官点了下头，起身出了审讯室。

“猴子，是我。”

“赵瑞龙来了，说是赵立春的意思，想见你。”

“你见，还是不见？”

“要是见……他让你今晚去山水庄园。”

侯亮平一愣：“行，我尽量过去。”

祁同伟那头应了：“那就六点，我派人接你。”

—

京州市公安局。

孙连成办公室，赵东来坐立不安。

“书记，刚收到消息——今晚六点，祁同伟在山水庄园设宴，请侯亮平。”

孙连成放下钢笔，缓缓抬头。

“这么快？”

他眯了眯眼：“东来，这场饭局，不是吃饭。”

“是鸿门宴。”

“赵瑞龙和祁同伟，想在那儿，把侯亮平给‘处理’了。”

赵东来愣住：“不会吧？祁同伟可是侯亮平的师兄啊！”

孙连成冷笑一声：

“师兄？师兄也得吃饭。”

“而今晚，他们吃的，是人肉。”“而且——”

“侯亮平可是反贪局局长！”

“要是祁同伟真把他做了，那可就是连着干掉两个反贪局长了！”

“这事儿性质彻底变了！”

“上面非炸锅不可！”

“反腐？搞不好直接升级成反恐了！”

“所以这事儿绝对不能干！”

孙连成猛地一挥手，脸色铁青。

“反腐也好，反黑也罢，”

“都得讲程序，得布网，得等时机！”

“可问题是——那些王八蛋等得起吗？”

“等我们磨磨蹭蹭凑齐证据，人早飞国外享福去了！”

“现在这帮人，已经退到墙角了，手里没退路了！”

“对他们来说，是反腐还是反恐，早没区别了！”

“他们现在只求一条命！”

赵东来咽了口唾沫，声音发紧：“……真有这么严重？”

孙连成用力点头，下巴绷得像块石头。

“别废话了！”

“老虎钳行动，立刻启动！”

“狙击手，给我上楼顶！”

“今晚，抓条大鲨鱼！”

“国际佣兵‘花斑虎’——”

“逮住他，咱这仗就赢一半！”

赵东来猛地一挺身：“是！”

孙连成又压低声音：“再抽调三个人，组成特别行动组！”

“我带队，你当二把手——马上飞非洲！”

赵东来二话不说，站得笔直，敬了个标准到能当教材的礼：

“是！”

—

汉东省检察院，季昌明办公室。

侯亮平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杯凉透的茶。

“祁同伟请我去山水集团吃饭。”

“连赵瑞龙都亲自出面了。”

季昌明抬头，眼神锐得像刀：“你真打算去？”

“明知是陷阱，还往里跳？”

“你以为对手是普通贪官？他们吃人不吐骨头！”

侯亮平笑了笑，嘴角压着一丝冷意：“要说最危险的，恐怕不是祁同伟，而是……我自己。”

季昌明一愣：“什么意思？”

“我是他师弟。”侯亮平轻声说，“当年他爬上来，踩的就是老师和师母的骨灰。为了权，为了钱，他连恩师都能卖。”

“现在呢？他攥着公安厅，握着生杀大权。”

“如果我继续查下去……你觉得他会怎么对我？”

季昌明沉默了几秒，喉咙动了动：“梁璐……是梁群峰的女儿？”

侯亮平点头，闭了闭眼，长叹一口气：“是啊。省委副书记的千金。”

“可祁同伟，早在那场婚礼上，就死了。”

季昌明怔住：“什么意思？”

“他那年娶她，不是因为爱。”

“是为了翻身。”

“可从那天起，他的良心，他的血，他的灵魂——全他妈卖了。”

季昌明缓缓坐回椅子，低声说：“人没了魂，就成了鬼。”

“亮平，我早怀疑他了。”

“丁义珍能跑出国，躲过国际追逃小组——”

“全国，能不动声色把他送走的，只有他这个公安厅长。”

侯亮平站起来，眼神亮得像淬了火：“所以，这一趟，我必须去。”

季昌明猛地站起，一把拽住他胳膊：“你得带枪！录音器，贴身藏！一言一行，全录下来！”

—

临出门前，侯亮平拨通了赵东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赵东来正盯着孙连成，一脸见鬼的表情。

“喂？侯检察长？找我啥事？”

侯亮平嗓音平静，像在说天气：“下午我得去山水集团一趟。”

“能不能麻烦你，派个卧底，帮我往那儿塞点东西？”

赵东来眼睛瞪得差点掉出来，再次扭头看向孙连成，嘴都张开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啥玩意儿？还得让我卧底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