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查我孙连城？国家倒欠我六十！第157章 怎么弄死他？

只要还敢认，还肯改，路，就还没走死。

这一声“我认了”，不是低头，是交出最后一块心牌。

而沙瑞金，接住了。也让他通过了沙瑞金的考验，彻底翻身了。

可高育良，真能算沙家的人吗？

大概率算不上，顶多算个外围打杂的。

但他这位置，沙瑞金也得低头认个数——没他，汉东政法那盘棋根本转不动。

所以嘛，表面和气，该握手就握手，该笑脸就笑脸。

“难怪孙连成跟我提过，说你心里早就犯嘀咕了。”

“看来陈岩石那番话，真戳中你了。”

“老高！”

“赵立春都滚出汉东了，你还憋着干啥？”

“这次中央的口气，硬得跟铁板一样！”

“汉东的天，该亮了！”

“信国家，信组织，别瞎琢磨了！”

高育良猛一低头，嗓音发沉：“我信组织，沙书记。我真改，从根上改！”

沙瑞金咧嘴笑了，眼神却没松：“你跟高小凤，得说清楚。”

“要是真没感情，趁早离。”

“别学李达康，拖泥带水。”

这话，正中高育良下怀。

“是，沙书记，离婚手续早办了，就这两天，人证物证全齐。”

沙瑞金点点头：“离了，别亏待人家。人家也是被你连累的。”

高育良点头如捣蒜：“您放心，我不会给她添堵。”

沙瑞金一拍大腿：“好！”

“私人事收尾了，咱们该算算公事了。”

“高书记啊——”

“你养的好徒弟，祁同伟，可真给你长脸啊！”

“一个公安厅长，把全省的脸面都给丢光了！”

“要不是今天你主动站出来揭，有些事儿，我都不好意思提。”

“你这得意门生，背地里干的那些事，桩桩件件，哪个不让人脊背发凉？”

高育良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发哑：“这事……我脱不了干系。”

“沙书记，我认了。”

“不躲、不藏，我带头扛。”

“把祁同伟，当场拿下！”

沙瑞金轻轻一颔首：“证据，得有。”

“孙连成和侯亮平，快摸到脉了。”

“赵瑞龙肯定跟他搅一块儿了。”

“这俩人，根子上早就绑成一根绳了。”

沙瑞金缓缓点头：“行。”

“你分管政法，又是他老师。”

“这事儿，你来牵头。”

“亲手把你这关门大弟子给收拾了。”

“让全汉东看看——谁还敢装神弄鬼？”

“汉大帮？不存在的！”

“我要看到你的态度，老高。”

话音落地，高育良猛吸一口气，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的塌了半截。

“我明白，沙书记。”

“我一定划清界限，站稳立场。”

他走出省委大楼时，脚步轻得像踩在云上。

这一场不到半小时的谈话，把他从云端直接摁进了泥里。

可他心里，竟松了。

再也不用半夜惊醒，怕有人敲门，怕电话响起，怕明天就进拘留所。

他活下来了。

汉大帮没了。

祁同伟栽了。

他一手搭起来的班底，一夜清空。

可他笑了。

至少，命保住了。

走出办公楼，阳光斜照在省政大楼的玻璃幕墙上，亮得晃眼。

他忽然觉得，这地方，真美。

风里有树的味道，空气是甜的，连路过的保安打招呼，都带着笑。

也许不是世界变了。

是他心里，亮了。

“祁同伟……”

他低声念了一遍，像是在告别。

现在该回去处理陈鹏的事了。

还得亲自跑一趟昌州。

去看看月牙湖。

他答应过沙瑞金两件事。

第一件，拆湖。

得拆得明明白白，锣鼓喧天。

还得让赵瑞龙把捞的钱，全拿出来，建个“月牙湖生态修复基金”。

—

吕州，市政府。

易学习没想到，高育良竟亲自登门，拍着桌子下令：

“月牙湖，必须拆！拆得响，拆得亮！”

“赵瑞龙赔的那笔钱，一分不许留，全投进生态修复！”

—

高育良刚走，田国富就踩着点进了他办公室。

“易学习掌吕州，咋样？”

田国富笑呵呵问。

“火候够了。班子干净了，项目清了，百姓口碑也起来了。”

“要是多几个易学习这样的干部，赵家那种混蛋，连影子都不敢冒。”

沙瑞金听着，盯着墙上汉东地图发了会儿呆。

“收拾人心，现在还不晚。”

田国富还不知道昌州公安局陈鹏的事？

纪委的人，是真慢啊。

“赵家那些儿女在汉东搞的生意，要不要彻查？”

沙瑞金沉吟几秒，点了头：“暗着查。让易学习出手，别打草惊蛇。”

“赵家的事，拖不得了。”

他顿了顿，又问：“对了，你了解陈鹏吗？”

田国富眉梢一跳。

“陈鹏啊……”

“在昌州公安，蹲了二十年了。”

“熬成局长，不容易。”我印象里，这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沙瑞金没说话，嘴角一勾，轻轻点了下头：“好。”

“处事圆润——”

此时祁同伟。

“厅长，出事了！刘新建被抓了，咱们现在怎么办？撤？”

高小琴死死盯着他，手心全是汗，心里也没底。

祁同伟没答，反问：“账面上的事，弄干净没？”

“快了，”她咬着牙，“钱还没转完，但流水基本抹平了。”

祁同伟一言不发，双手往腰上一插，盯着地板，像在算命。

半晌，他吐出一句：“撤？撤了咱那些车就全成废铁了！”

山水集团，是他拿命换回来的盘子，多少夜里熬到天亮，多少人情债、脏钱、人命，都押在上面。要是垮了，他之前爬过的每一级台阶，连陈海那笔暗账，全成笑话。

高小琴忍不住又问：“可刘新建这人，骨头软得跟豆腐似的。听说进审讯室还没挨打，自己就全招了。”

祁同伟摆摆手，笑得冷：“他敢松口？他清楚，撑得住，才有活路。一招嘴漏，全家都得陪葬。”

高小琴心里发毛：“那侯亮平呢？他不是盯死咱们了吗？”

“我这就去见他，”祁同伟盯着车窗外，“抢时间，比抢钱还急。”

车里，高小琴忍不住嘀咕：“就算他不开口，咱们能救他吗？人现在可是在侯亮平手心里攥着！”

祁同伟脸色一沉，嗓音像刀子刮铁皮：“救？救不了。”

“能做的，是争取轻判。只要赵立春一天没倒，咱们就有翻盘的底牌。”

高小琴身子一颤：“他……能扛得住吗？”

“外面风言风语，哪一句真？”

祁同伟冷笑：“我们没退路，他也没有。”

“他必须拼，拼死和沙瑞金对干。咱们，就趁着这口气，把尾巴全剪干净。”

“可……剪不了啊！”高小琴声音发抖，“汉东油气的账，全被侯亮平锁死了！”

祁同伟哼了一声：“不急，还有时间。”

他走进赵瑞龙住的宾馆，门都没敲，直接开口：“为啥不让刘新建跑？”

赵瑞龙一脸苦笑：“我让他滚去非洲，找丁义珍挖金矿，他死活不去！”

“你没强逼？”

“我连老虎都叫来了，就迟疑了一下，人就没了！”

祁同伟眼睛一瞪：“你这一愣，我得花多少血本填坑？刘新建不是陈清泉！他肚子里藏着多少人命、账目、交易？他一张嘴，整个网就崩了！”

赵瑞龙急得直跺脚：“所以我才找你商量——怎么弄死他？”

祁同伟摇头，眼神像结了冰：“别想了。现在动他，等于自己举枪对准脑袋。”

他顿了顿，声音压到最低：“我会派人传话，告诉他——老书记没放弃，我们在外头拼了命托底。只要他嘴闭紧，还有活命的机会。”

“可最怕的，是侯亮平。”

“他现在，正撬着刘新建的牙缝。”

“要是刘新建吐了……”

祁同伟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钉子：

“你、我、老爷子、这条线上的所有人，一个都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