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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为啥和吴老师离婚?“没了。”
“我没拿过赵家一分钱,也没和赵瑞龙做过任何交易。”
“我唯一的败笔……”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就是把祁同伟,当成了人。”
沙瑞金重重点头,没说话。
屋里静得能听见钟摆。
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
“吕州月牙湖那个美食城,是怎么回事?”
“当年赵立春把李达康调走,真就为了换个项目?”
高育良闭了闭眼,点头:
“调走李达康,表面是贬,实际是升。”
“从吕州市长,去林城当书记——赵立春这是给他搭台子。”
“赵瑞龙确实说过,想拿调人换美食城批文。”
“可赵立春没插手。连面都没露。”
“是他自己找上门,求我点头。”
“那年我正发愁,招商引资没动静。”
“全省优质项目就那么几个,谁抢到谁赚。”
“可李达康呢?”
他声音陡然尖了:
“他偷偷挖我墙角!把我好不容易谈拢的投资商,全给撬到林城去了!”
“我辛辛苦苦跑断腿,他坐收渔利?”
“我咽不下这口气!”
沙瑞金猛地想起,那天在林城开发区,满眼的智能工厂、高新产业园。
他当时还夸:“李达康这小子,有本事。”
现在,他明白了。
不是李达康有本事。
是高育良,亲手把资源,推到了别人手里。
——那不是疏忽。
那是仇恨。
是憋了十年,终于裂开的伤口。也知道李达康是从吕州挖走的企业,高育良为此跟他拍桌子吵翻了天。
可谁也没想到,
这事底下埋得比地窖还深。
“所以啊,当年我同意那美食城,真不是心甘情愿。”
“第三产业拉不动,经济卡着脖子喘不过气。”
“我要是不从别的市掏企业,吕州这摊子事就得烂在手里。”
“可要是我去挖别人的根,那就是拿兄弟市当垫脚石。”
“美食城我本可以不点头——”
“可问题是……”
“沙书记,不管我坑哪个市,最后挨揍的不都是汉东省吗?”
“与其撕破脸,不如顺水推舟,让赵瑞龙的美食城上马。”
沙瑞金频频点头,眼神慢慢沉了下去。
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年那场争执,藏着这么多弯弯绕绕。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我以前去林城调研,见过那几家搞科技的公司。”
“也听人提过你和李达康闹崩的事。”
“可我真没料到……是这么个来龙去脉。”
“李达康把你们吕州的企业抢走。”
“你没路可走,只能认了赵瑞龙的项目。”
“唉。”
“这哪是决策,这分明是被逼到墙角的退路。”
沙瑞金敲了敲扶手,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行,老高,赵瑞龙的美食城这事,翻篇了。”
“但你既然签了字,那也别闲着。”
“你去盯着——把那座美食城,一砖一瓦给我拆了。”
“顺便,月牙湖的脏水,也给你一并清了。”
高育良心跳猛一跳,喉咙发紧。
“沙书记,您放心!”
“我亲自盯着,月牙湖一定恢复成当年的样儿,重新成咱们吕州的门面!”
沙瑞金笑着点头:“有你这话,我心里有底了。”
接着,他身子往前一倾,话头突然一转:
“那……你跟我说说。”
“当年,为啥和吴老师离婚?”
“到底为啥,最后娶了那个高小凤?”
高育良又沉默了。
五秒后,他低声道:
“李达康走后不久,赵瑞龙又找上门。”
“他说,有个小姑娘,专研明代历史,特别崇拜我。”
“想约我聊聊,通宵都可以。”
“我当时心里明镜似的——这哪儿是倾慕?这是美人计。”
“我当场就撕了他那层皮。”
“我说:赵瑞龙,你少拿这种下三滥手段试探我!”
“我不吃这套,也不会给你留把柄。”
“可他咧嘴一笑,说——”
“‘只要你肯收了这姑娘,省委常委的位子,我爹一句话的事。’”
沙瑞金猛地坐直,脸一下子冷了。
“赵瑞龙?算个屁!”
“中共中央汉东省委常委的人事,是他一个商人能插手的?!”
高育良赶紧接话:“是啊沙书记!我听见那话,腿都软了。”
“可我不信……真不信啊!”
“可他是赵立春的儿子啊……”
沙瑞金不吭声了。
高育良声音更轻:
“我那时候,想了好久,最后给自己挖了个坑。”
“我不信,但也不能真赌命。”
“所以我主动跟吴老师离了婚。”
“再光明正大娶了高小凤。”
“至少……我没犯重婚,没当众出轨。”
沙瑞金点点头,长长吸了几口气。
“老高啊……”
“你虽然没和吴老师离婚前就搞对象,但说白了,这就是拿婚姻换权力!”
“这不叫妥协,这叫违纪!”
“单这一条,就能把你扒三层皮!”
高育良低着头,嗓音哑了:
“是,沙书记,我错了,我检讨,我悔过。”
沙瑞金也长长吐出一口气。
“唉……”
“可老高,在我来之前,这种事,汉东省能数出一箩筐。”
高育良一怔,眼珠子瞪大了。
沙瑞金轻轻把头搁在椅背上,笑了,很温和:
“所以,老高,你的错,是大还是小?”
“看你认不认。”
“我知道,你当年被赵立春压着,喘不过气。”
“做过错事,走歪了路。”
“但现在,只要你认,这些,就都能掀过去。”
“未来的路,你怎么走,就看你的态度了。”
高育良眼眶瞬间红了,嘴唇发抖。
他没出声,但那眼泪,一滴、两滴,砸在手背上。
沙瑞金没动,只是抽了张纸巾,轻轻推过去。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没碰原则底线,组织上顶多记个过。”
“多大岁数了,还掉金豆子?”
高育良咧嘴笑了,伸手摘下眼镜,用力擦了擦眼角。
“就是……有点感慨。”
“赵立春在汉东,盘踞了二十年啊。”
“二十年,他伸手的地方,连风都带着他的气味。”
“我在这底下当官,一步一坎,一步一雷。”
“真难……真的太难了。”
他声音很轻,却像压着千斤重担。
他没想到,沙瑞金会这么轻松地,把他的罪过,轻轻揭了过去。
原来不是没人犯错,而是有人愿意给你台阶下。
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肯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