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查我孙连城？国家倒欠我六十！第184章 你真被他抓住把柄了？

“李达康提拔孙连成？因为孙连成，就是光明区的头儿。”

“光明区是汉东的钱袋子，谁坐那位置，谁就能捏住全省三分之一的GDP。”

“可这种位置，没资格进常委，你压根指挥不动下面的厅长、局长。”

“所以，他得先上副市长——接丁义珍的班。”

“这一步，不是提拔，是接权。”

“孙连成不是李达康的人，他是——李达康的替身。”

“一个能替他坐上高位，又不露脸的影子。”

钟小艾嘴巴微张，筷子掉在桌上，半天没动。

“……原来，是这么个活法？”

“你根本不懂李达康。”

“在他手下干活，想连跳好几级？门儿都没有。”

“除非是替他挡枪的。”

“巧了，孙连成当上光明区书记那会儿，明面上是升职，实际就是去替他扛雷的。”

“李达康压根儿不想让他进常委——当个书记，背黑锅、顶窟窿，够用了。”

“压根儿没必要往上抬。”

“可后来呢？”

“孙连成真把事儿干漂亮了，一个接一个硬仗打下来，老百姓拍手，上头也看在眼里。”

“这才不得不把他塞进常委。”

“就这一个事儿，要是咱俩喝二两小酒，我能跟你叨叨到天亮！”

钟小艾一听，愣了：“啊？”

“李达康还有这手段？”

“我在京都的时候，都说李达康是铁血改革派，能干实事的狠角色。”候亮平笑了一声，“确实能干。”

“可他的改革，脚下踩的全是人。”

“易学习、王大路，谁不是被他当垫脚石？要不是孙连成底子硬、背靠人，早被他随手一扔，当替罪羊填了项目烂尾的坑。”

“他随便给你扣个帽子，比如‘执行不力’‘作风松散’，就能让你直接滚蛋。”

钟小艾听得一知半解，但至少听懂了态度：

“所以……李达康提拔他，压根不是真用他，是拿他当盾牌？”

“孙连成自己心里门儿清？”

候亮平点点头：“对。”

“所以他后来必须走——走远点，才能活。”

“那不是闹了高速拦车那出吗？”钟小艾接话，“当众撕破脸。”

“这下好了，关系直接炸了。”

“没错。”钟小艾点头，“那孙连成是拿跟李达康翻脸，换来了政法委书记的位子？”

候亮平摇头：“那我不清楚。”

“我只知道，他坐上那个位置，是沙瑞金亲点的。”

“顺带还把易学习从汉东调去吕州，从一个普通处长，一跃当上正厅市长。”

“还是吕州——实权一把手，经济龙头。”

钟小艾眼睛一亮：“这哪是升职？这是坐火箭啊！吕州不比京州差，钱多权大，谁不眼红？”

候亮平也点头：“易学习跳得比孙连成还猛。”

“孙连成只是换了个地儿，易学习是从副处直接踹进正厅，连蹦两阶。”

“你见过这种事儿？”

“听过！”钟小艾立马说，“我在京都听说了，这人是个活菩萨。”

“埋头干活二十多年，从没人提他，他也从不闹。”

“当处长就当处长，不抱怨、不摆烂，该干啥干啥。”

“全省地市里，谁不知道‘易学习’这三个字？”

“比起孙连成自掏腰包搞项目，”她顿了顿，“我觉得易学习这种人，更狠。”

“二十年如一日，不争不抢，不喊不叫，就闷头干。”

“这种干部，真稀罕。”

钟小艾轻声：“好人有好报吧？不然咋一跳就升到正厅？”

候亮平笑了笑：“对。”

“可你说，谁给他的报？”

“是沙瑞金给了机会，是孙连成铺了路。”

“但最要紧的，是他自己没倒下。”

钟小艾忽然懂了：“等等……”

“孙连成，其实是沙瑞金的人？”

候亮平重重点头：“没错。”

“易学习和孙连成，是沙书记在汉东的‘本地牌’。”

“沙瑞金是空降来的，没根基，没嫡系。”

“他要稳住局面，就得扶几个本地干部站出来。”

“这俩人，就是他选出来的。”

钟小艾压低嗓音，凑近了：“还有件事，你怕是不知道。”

候亮平一愣：“啥？”

“高老师，把祁同伟的副部推荐撤了。”

候亮平一皱眉：“什么？”

钟小艾四下瞅了瞅，确定没人，才贴到他耳边：

“纪委内部消息，别外传啊——”

“现在高老师力推的新人选，是孙连成。”

“他要让孙连成顶替祁同伟，直接进副部级。”

候亮平整个人像被电击了，张着嘴，半天没出声。

他盯着钟小艾，眼神里全是不敢信。

钟小艾就那么看着他，轻轻点头。

候亮平喉咙动了动，想说话，可嘴唇抖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孙连成？”

“他？”

“他？！”

脑子里突然炸开——

昨天孙连成跟他聊的那些话：蓝图、未来、光明大道……

原来那不是画饼，是棋局。

钟小艾一脸“你懂了吧”的表情。

三五分钟，时间像被拉长。

候亮平慢慢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他低声说：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孙连成那小子让我停止对高老师的调查……”

“怪不得沙书记突然就松口，同意高老师离婚了。”

侯亮平瞪着眼，一脸“我是不是在做梦”的表情。

钟小艾默默点头，手里的筷子都没动。

“所以呢？”她问。

“我这不是来了吗？”侯亮平叹气，“咱爸早就知道你被停职，还有孙连成那档子事儿。”

“他让我来两件事：一是看看你，二是盯着孙连成。”

“我就不懂了——这人到底有啥本事？能让高老师拼了命推他上位？还是破格提拔！”

侯亮平也点头：“孙连成才当正厅四个月，现在眼睛都盯着副部了。”

“真不是疯了？”

“其实我刚来汉东那会儿，就跟他说过话。”

“他当时就跟我拍胸脯，说：‘不出半年，我就是副部。’还说——十拿九稳。”

钟小艾一愣：“十拿九稳？你认真的？”

“他说得特笃定，像早把任命书揣兜里了。”

侯亮平耸肩：“他意思是，咱爸会帮他。”

钟小艾当场炸了：“咱爸帮他？凭什么？他俩有交情？有背景？”

“不可能！我爸不是那种搞人情操作的人！”

可话一出口，她自己都顿住了——如果真有这种操作，那“十拿九稳”四个字，还真说得通。

可问题是……怎么可能？

侯亮平也一脸懵：“我哪知道啊。”

“也许他手里有我啥把柄？”

他得赶紧跟钟小艾摊牌了。

再憋着，这颗雷迟早炸自己头上。

钟小艾眼神猛地锐利起来：“你……真被他抓住把柄了？”

侯亮平脸一白，嘴唇动了动，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