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查我孙连城？国家倒欠我六十！第216章 这种动静，京都能不知道？

孙连城也愣在原地，一脸不可思议。

他心里嘀咕：难不成侯亮平或者钟小艾早就跟上面通了气？

侯亮平脑子飞转：难道小艾偷偷跟我岳父说了？

沙瑞金盯着面前这一群人，嘴角微微上扬，没吭声。

“哈哈！”他突然笑出声，“怎么，都跟见了鬼似的？”

季昌明转头看高育良，高育良咧嘴咂了咂嘴，慢悠悠道：“没想到啊……钟正国同志连孙连城的名字都记得住。”

沙瑞金立马点头：“对啊！这有啥奇怪的？”

“抓了赵立春的独子，还跟侯亮平一块儿把赵家老窝端了——这种动静，京都能不知道？”

侯亮平心里直痒痒，真想立马冲回家揪住钟小艾问：“你到底有没有跟你爹说孙连城的事？”

可转念一想：说就说吧，反正孙连城也力推我当京州市检察长，礼尚往来，咱不能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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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省委大楼，高育良和季昌明走在前头，脚步沉稳。

孙连城和侯亮平跟在后边，一前一后，谁也没急着开口。

“老季，”高育良忽然开口，“你真舍得让亮平接你位置？”

季昌明眉头一拧：“高书记，这话可不能乱讲。”

高育良嘿嘿一笑，没再追问。

其实他心里门儿清：上次季昌明向沙瑞金汇报时，态度模棱两可，直到高育良私下压了话，他才勉强点了孙连城的名字。

可如果……林副检察长先上呢？

那侯亮平往后怎么挤？

季昌明笑了笑，语气轻松：“高书记，咱就算使劲儿推荐孙连城，最后谁坐那个位置，还得上面点头。”

“咱能做的，就是把名单递上去，别的……真管不了。”

高育良又笑，没接话，只是轻轻点头。

两人各自上了专车。

季昌明站在车旁，没急着上，回头望了眼远处——侯亮平和孙连城并肩慢慢走着，说说笑笑。

他忽然问：“你老婆……跟你丈人说了没？”

孙连城一愣，扭头看侯亮平：“你真没说？”

侯亮平赶紧摆手：“我发誓！小艾她真没告诉我爹！”

“等等……她不是前段时间找过你吗？”孙连城追问，“你们聊啥了？她答应你了？”

孙连城点点头：“答应了，但我没想到这么快。”

他心里一阵舒坦——要是真她报的信，那一切都说得通。

可如果她根本没说……

那才叫完美。

都不用钟小艾出面，侯亮平直接找他岳父聊聊，顺带刷点存在感，搞不好还能被夸一句“有出息”。

两人走到车位，季昌明远远喊了句：“连城。”

“真打算推亮平上京州检察长？”

孙连城咧嘴一笑：“那可不？能者多劳嘛。”

“他去了京州，就是主政一方，平台大、资源多、人脉广，干出点成绩，未来往上走，路子自然就宽了。”

侯亮平摇头叹气：“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我可不敢盼那么远。”

“要不……去外省当检察长？也行。”

孙连城摆摆手：“不去京州，那你先当个副检察长呗？”

“省院二把手，一样能积攒资历。等上面有空缺，不还是你上？”

侯亮平无奈摊手：“行行行，你们都是大人物，我听命就是。”

顿了顿，他又补充：“其实……最高检那边，也想调我回去。”

孙连城眉毛一抬：“去最高检？”

“你可是汉东人，根儿在这儿！”

“在这儿，你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干部，机会比京都多得多。”

侯亮平心里当然清楚。

京州是副省级城市，经济龙头，检察院一把手——将来能爬多高，全看这步棋怎么走。

省院副职？那是二把手，永远慢半拍。

按正常路径，本该是：侯亮平接林副，林副接肖钢玉，肖钢玉接季昌明——一层一层，稳稳往上。

他笑了笑，没接话，反而岔开：“孙书记，你可别再像祁同伟那样，把谁都当棋子玩了。”

“谁坐那个位子，不是你一句话定的。”

孙连城轻笑一声：“先把丁义珍的事料理干净，再聊别的。”

两人相视一笑，笑声在空气里散开。

孙连城转身，拉开车门。

侯亮平也拉开季昌明的车门，坐了进去。

下午刚过两点，众人各自回了岗。

孙连成手机一震，赵东来发来条消息：“丁义珍到了！”

他手指一戳，立马回：“甩给检察院，别碰。”

同一时间，侯亮平也收到了这条消息。

他正蹲在办公桌边，手里端着个饭盒，一口菜一口饭，钟小艾就坐在对面，眼睛都不带眨地盯着他。

“丁义珍被押回京州了。”侯亮平咽下嘴里的米饭，慢悠悠说，“孙连成的意思是——让我去撬他嘴。”

“目标？”他顿了顿，“整顿整个汉东官场。”

钟小艾差点把筷子拍桌上：“又让你出头？”

她压着声音，“这孙连成，真是把你当福将用啊——功劳全推你身上，黑锅自己扛。”

侯亮平耸了耸肩，笑得一脸无辜：“我觉得吧，他是真信我能力。”

“你不知道今儿早上，我跟沙书记碰面那会儿……”

“孙连成直接跳出来，当着沙书记的面，说：‘侯亮平最合适当京州检察长’。”

钟小艾愣住，眼神瞬间缩紧，嘴唇微张，半天没出声。

“他……真跟沙书记说了？”

“不仅说了，”侯亮平叹了口气，“那语气，跟给我预定了一样——‘这位置就该他坐’。”

“我坐在那儿，心慌得直冒冷汗。怕他好心办坏事，让沙书记觉得我是靠关系跑来的官。”

钟小艾立刻摇头：“不可能。沙书记啥人你还不清楚？你手上116大案的功劳，能和孙连成掰手腕的，全省就你一个。”

她忽然压低嗓音：“听说了吗？吕州书记陆景和，自己提了辞职。”

“现在圈里都传——昌州市委书记，非孙连成莫属，要么就是易学习。”

侯亮平一听，直接乐了：“估计是孙连成。”

“沙书记亲口说的，易学习要去京州当纪委书记。”

钟小艾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易学习去纪委？那……李达康岂不是要当场哭出声？”

她脸上表情顿时变得意味深长，像看戏似的。

侯亮平嘿嘿一笑：“不止是哭——是哭着喊着求菩萨保佑。”

“要是再把我调去京州……那他可能得连夜烧香拜佛，求老天别让他睡不着觉。”

钟小艾眯了眯眼：“那你到底怎么打算？”

“老季原先的意思，是让你当副检察长。”

“可你这人，老想一步登天——直接干检察长。”

“最高检那边也透了风，秦局长的意思是——你回京都，接反贪总局副局长。”

侯亮平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没吭声。

三条路摆在眼前：

一、留在汉东，当京州检察长；

二、留在汉东，当省检察院一把手；

三、回京都，当反贪总局二把手。

他低头扒了口饭，缓缓道：“按爸的意思，肯定盼我回京都。”

钟小艾点点头，嘴角刚扬起一丝笑——

侯亮平突然一挑眉：“可我现在是省反贪局局长，回京都，反倒是‘降级’了？”

钟小艾一愣：“你又来了！”

“反贪局局长和副局长，都是厅局级！一样！”

“可区别是——”侯亮平慢悠悠放下筷子，“我在汉东，是老大；回京都，是老二。”

钟小艾直接翻白眼：“侯亮平，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不想回就直说！整这些阴阳怪气干嘛？”

“啊？”

侯亮平立马举手投降：“错了错了！我错了还不行？”

“我不是想搞职业规划嘛！”

“回京都，也许能继续往上爬，但……”

他压低嗓音，像说悄悄话：“万一哪天，还得空降到地方当一把手？不如现在就在这儿，把‘一把手’的经历给攒齐了。”

“我琢磨着——”

“干脆趁现在，就在京州把检察长当了。”

“等秦局退休前，我再回京都，顺理成章接班。”

钟小艾一拍桌子：“你可真敢想！”

她盯着他，眼神像在看个疯子。

——但其实，没人比她更懂这套逻辑。

如果真想走通仕途，一把手的经历，比什么都值钱。

尤其是，是在经济强省，在副省级城市。

谁会傻到放着京州这根金砖不碰，非要去犄角旮旯镀个层？

答案早摆在那儿了。

孙连成力荐，沙书记默许，时机天时地利。

他唯一的路——就是坐上京州检察长的位子。

侯亮平忽然又问：“你跟爸说这事了吗？”

钟小艾摇头：“还没。我原打算，等116案尘埃落定，赵立春定了，再跟他提。”

她抬头，眼神很稳：“不过现在——他既然把你推出来了，我明天就打报告。”

“放心，你这一步，我替你稳了。”侯亮平一拍大腿，点着头说：“今儿上午，我跟沙书记汇报工作，他突然提起咱爹了。”

钟小艾一愣：“啊？”

“提咱爹？”

“啥事儿？”

侯亮平扒了口饭，慢悠悠道：“他说这次‘116大案’，跟赵立春那老书记扯上关系了。孙连成干得真不赖，事儿办得利落，态度也稳，当场夸了他，说‘这小子有股子劲儿’。”

钟小艾眼睛瞪得像铜铃：“真……真这么说了？咱爹夸孙连成？”

侯亮平压低声音：“孙连成跟我走得太近，但凡有点功劳，都得跟我对半分。咱爹心里跟明镜似的——我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夸他，不就是夸我？”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当然，他真有本事。那案子要不是他撕开口子，哪能这么快破？功劳是实打实的。”